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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嬌氣反派 淞宴 11404 字 11個月前

路昉在門口停車,剛想把人叫起來,哨兵就已經上前行了個軍禮:“路副營!外人需下車登記檢查!”

小夥子其實就是正常說話,但當兵的或許都習慣了大嗓門,這一聲直接把謝芸錦從睡夢中嚇醒。

她睡眼惺忪,雙眸霧蒙蒙的,花瓣似的紅唇因不滿而微微撅起,整個人像隻慵懶的名貴貓,把車外的小戰士看紅了臉。

路昉斂眉,大手覆在她的臉側,剛好遮住外頭的視線,然後輕輕拍了拍:“到了,先下車。”

小戰士第一次聽路副營這麼溫柔地說話,靈光一閃,心情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這肯定就是路副營的對象!乖乖!錢大虎真沒騙我!長得比畫裡人還好看!

冒出一點點頭的起床氣被他安撫過去,謝芸錦打了個哈欠,這才清醒過來。

小戰士恪儘職守,就算心裡再激動再好奇也不表現在臉上,板著張臉幫人登記。

至於檢查就很簡單了,謝芸錦渾身上下連個兜都沒有,衣服又貼身,不用搜都一覽無餘。更何況她是路副營帶來的,真有什麼情況也逃不過神/槍/手的眼睛。

重新坐上車後,謝芸錦小聲地跟路昉說:“你們軍營裡的人都好嚴肅哦!”

路昉從後視鏡裡看了眼正伸長脖子的哨兵,輕笑出聲。

訓練時間,戰士們都在演練場。謝芸錦第一次來軍營,有些好奇,但怕有什麼忌諱,隻敢不著痕跡地四處看看。路昉覺得她偷偷摸摸的動作有點乖,垂在身側的手指撚了撚,終是沒有動作,隻道:“先去見軍醫,等會兒帶你參觀一下。”

醫務室和訓練場在兩個方向,穿過一條圍了鐵柵欄的圍牆,便能看見一間灰白的平房。

軍醫正在給一位小戰士包紮,察覺到門口有人來了,趁著拿紗布的功夫抬頭瞥了眼,頓時驚訝地抬了抬眉梢。

那位小戰士也連忙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敬了個軍禮,說話卻有些緊張:“路、路副營。”

謝芸錦看著他因為包紮而脫了一邊衣裳的上半身,眨眨眼,很自覺地撤了一步,躲到路昉背後。

軍醫饒有興致地笑了笑,很快幫小戰士裹好紗布,然後煞有其事地對他說:“快把衣服穿好,不然路副營可要找你算賬了。”

聞言,謝芸錦歪頭,悄悄從後麵露出腦袋。

小戰士嚇得手都抖了一下,慌忙站起身,胡亂將衣裳遮了遮,結結巴巴道:“謝謝郝軍醫。路副營,那我就先走了。”

然後也不敢看謝芸錦,逃荒似的拔腿就跑。

郝軍醫看得樂不可支,將染血的紗布整理好,轉身對兩人說:“進來談吧。”

裡屋是辦公談話用的,架子前擺著一張長桌和幾把椅子,三人隔著桌子坐下,軍醫打量了下謝芸錦,笑容和善。

“你就是謝知青吧?”

謝芸錦大方道:“嗯,我叫謝芸錦!”

軍醫笑意更深,身子往前靠了靠,問道:“你跟路昉是怎麼認識的?”

“啊?”謝芸錦沒預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有些呆愣。路昉警告似的瞥了一眼,軍醫好脾氣地收起好奇心:“不好意思,開個玩笑。”

他清了清嗓子,這才提起正事:“是這樣的,你先前送給路昉的那個香囊,似乎是安神的方子,我對裡頭的配方很感興趣,但路副營不讓我拆開來看,所以就隻能請你過來一趟了。”

謝芸錦側頭看了眼路昉,心道幸好你沒讓拆,我辛辛苦苦縫的拆了就跟你沒完!

路昉來前就說了這件事,因此她早有準備,拿出謄寫好的藥方遞過去:“所有用到的藥材都在上麵啦,你儘管看!”

她的字跡清秀,不算頂好看的那種,但有一股小家碧玉的內斂,倒是和本人大相徑庭。軍醫來回看了幾遍,用藥大膽了些,劑量需要維持在合適的範圍,否則效果不佳,甚至還會適得其反,除此之外,就隻是服傳統藥方改良而成的安神方子,無甚特彆。

他和路昉對視一眼,心底有些失望。

謝芸錦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試探性地問:“怎麼啦,是有什麼問題嗎?”

軍醫笑了笑,手指壓在藥方上,開口道:“沒什麼問題。我能留下這張方子麼?軍營裡有些戰士晚上睡眠質量不太好,這種毛病用西藥不如中藥,如果不是你,我還要頭疼一陣子呢。”

如今的情況確實是中醫不如西醫,但到底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其中蘊含的智慧和生活經驗終究是沒辦法完全割舍。

謝芸錦也曾聽過外公提及,他老人家雖專精中醫,但對西方醫學也很有興趣。在他看來,兩者並不是此消彼長的對立麵,於病症的出發點和療愈方式雖有差彆,但總歸都是治病救人的手段,各有優勢,不該完全推崇其中之一,從而摒棄另一方。

她往前挪了挪,手臂搭在長桌上,鄭重其事道:“可以,但是我暫時隻給你用哦,你不能把方子給彆人看!”

“那還多虧路副營的麵子了。”軍醫笑開,點頭道:“行!我保證!”

……

從醫務室出來,謝芸錦猶豫了會兒,然後悄悄扯了下路昉的袖子。

男人有所感覺地側過頭,俯身聽她說話:“怎麼了?”

兩人的身高差距不算太大,謝芸錦微微仰頭,嘴唇剛好湊到他的耳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剛才他和軍醫之間的眼神交互,謝芸錦都看在眼裡,她覺得自己來的這一趟似乎並不是單純為了藥方的事情,但軍中紀律多,她也不好直接問,隻能私底下探探路昉的口風。

路昉眼神閃了閃,垂眸看小姑娘的表情。她清澈的眼睛裡帶著點疑惑,還有些隱秘的擔憂,眉心處現出很淺的褶皺。

她向來是個直白的人,此刻明明很好奇卻有了顧忌。路昉抬手捏了捏她的臉,然後點點她的眉心:“跟我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了。”

……

靶場上的槍聲不斷,數十位戰士趴在壘起的沙包上,對著百米開外的靶子叩下扳機。

謝芸錦隔著柵欄眯起眼,隻能看到很小的一個圓盤。

沒等多久,一位小戰士回來通知他們倆:“路副營,周團長讓你們過去!”

謝芸錦跟著走到了靶場內,見到了那天去過江渡村的周團長。

周團長看到她,方才還虎著的臉頓時放了下來,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難得看路昉這小子帶人來營裡。”

謝芸錦還記得那天晚上對方調侃自己的事,記仇地抬起下巴,又嬌又傲地道:“以後也隻有我一個!”

成!小姑娘還挺霸道!周團長笑得開懷,意味深長的目光不住地往路昉身上瞄。

路昉有點無奈又有點縱容,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對謝芸錦的話不置可否。

周團長看了稀奇,心道你小子也有這一天。

路昉以手作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隨即正色道:“報告團長,一營路昉申請用槍!”

周團長笑容微滯,看了眼一旁的謝芸錦,明白了些什麼,沉默些許才沉聲道:“批準。”

在訓練的其他戰士投來新奇的目光,謝芸錦被人圍觀慣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視線專心地落在路昉身上。

他拿了槍之後便像換了一個人,眉眼間的冷肅與狠戾瞬間迸發,如同出鞘的刀鋒。謝芸錦幾乎本能地咬住下唇,心裡莫名有些興奮和忐忑。

槍/手進入狀態時會將渾身的氣勢沉下來,所有注意力都要集中在前方的目標上,若是出現偏差,就等於給敵人反擊的機會。

路昉看著眼前猙獰的血紅色,心底沉寂一片。他抿住唇,屏著呼吸,眉宇間含著一絲堅決,不知道過去多久,終於按下扳機。

砰——

劇烈的響聲回蕩在靶場上空,謝芸錦伸長脖子看了看,連聲問:“中了嗎,中了嗎?”

周團長卻訝異地挑眉,一時沒有回答她的話。

剛才那一槍,是路昉重傷醒來之後,第一次叩下扳機。

他側目觀察了下身旁眉目如畫的小姑娘,突然鬆快地笑道:“應該是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猜,男主喜歡脆桃還是軟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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