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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嬌氣反派 淞宴 9227 字 10個月前

謝芸錦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什麼深意, 路昉的表情卻頓時變得玩味起來:“這禮可貴重啊。”

營業員剛才一直在和路昉介紹,似乎沒想到是姑娘做主掏錢,忍不住提醒道:“姑娘, 這是進口的勞力士, 價格不便宜咧。”

謝芸錦從包裡掏出一疊錢票,一副財大氣粗的霸道模樣:“怎麼著,不夠?”

營業員:“……”

豈止是夠啊, 可太夠了。

緊接著她睨了眼一旁的路昉, 悄悄撇了撇嘴。

路昉估摸著對方許是把他當做吃軟飯的了,也不解釋,低頭轉了轉自己新到手的腕表。

嗯, 小姑娘眼光很好。

最後謝芸錦還是挑了一塊浪琴, 淺金色的表盤和腕帶, 設計古典優雅,很適合她。路昉掏了錢,在營業員一臉有錢人可真有意思的驚愕表情中拉著人轉去收音機櫃台。

謝芸錦抬起手欣賞了一會兒,然後貼上男人帶著表的手臂,洋洋得意道:“是不是很配呀!”

路昉順勢牽住她,兩隻腕表的表盤輕輕磕在一起,看起來和主人一樣登對。

“嗯,很配。”聲音裡含著笑意, 手指滲入她的指縫中,也不在乎周圍都是營業員和顧客, 與她緊緊地十指相扣。

縫紉機櫃台前, 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盯著倆人的背影看,表情似乎有些驚訝和疑惑。

“秋盈?你在聽嗎秋盈,該付錢了。”

聽見友人的聲音, 楊秋盈這才回過神來,麵帶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恍神了。”

友人也不在意,見她乾脆利落地付了錢,豔羨道:“秋盈你對象對你可真好,四大件呢,說買就買,你以後就等著享福吧。”

楊秋盈笑裡藏了幾分自得,麵上卻有些無可奈何,苦惱地道:“我跟他說了買實用的就行,像收音機手表這種可以不買的就不買,可他偏是不聽,真是沒辦法。”

“你瞧瞧,這是給你賺臉麵呢!我可羨慕死了!你倆啥時候領證啊?我也好去沾沾喜氣!”

楊秋盈捂嘴笑道:“就這兩天,到時候邀你吃飯你可得來。”

出了百貨大樓,楊秋盈告彆友人回到了家。

楊美娟正對著鏡子化妝,見女兒回來抿了抿口紅,隨口問道:“回來了。東西都買好了麼?”

楊秋盈卻沒有回答,把手中的東西都放下,麵色不豫地說道:“媽,我剛才在百貨大樓看見謝芸錦了!”

楊美娟動作一頓,然後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透過鏡子掃了一眼,不以為意道:“看見就看見了,明後天不就過節了麼,回來探親也正常。”

“可是她旁邊還有一個男人!他們一起去買了手表!還買了收音機!還在大庭廣眾卿卿我我!那人肯定是謝芸錦的結婚對象!”

香水的濃重氣味飄散在空氣裡,楊美娟蓋上蓋子,蹙眉看向女兒:“慌什麼?就她那個性子,隨便誰哄一哄就能到手,你以為她眼光能有多好?”

“再說了,農村裡都是些粗鄙無能的鄉下漢子,能認識什麼好男人?小姑娘麵皮薄又好騙,被人領著先上車後補票,她爸看女婿一窮二白瞧不過眼,貼補倆人一些嫁妝也不是不可能。秋盈,告訴你多少回了得沉住氣,彆一有動靜就自亂陣腳。”

才不是!楊秋盈重重喘了口氣。

就那男人的樣貌和氣度,絕不可能是什麼鄉下漢子!

楊美娟見她還不依不饒地看著自己,隻得哄道:“成成成,媽過兩天幫你打探打探。你啊,就安心做你的新娘子,媽一定風風光光地送你出嫁!”

……

中秋那天,是兩家人約好的喜宴。

地點不在路家也不在謝家,而是老胡同裡的一間房子。

幾位長輩商量著小倆口既然結了婚,就得有個像模像樣的小家,如今不允許私人買賣,路朝主動交出了自己入伍之前住的地方,雖然不大,但因為養護得很好,再修整一番,看起來就像新房子一樣。

屋外自帶一個小院子,不到十步的大小,以前是用來種瓜果蔬菜的,瓜架都還沒拆,上麵吊著早已枯黃衰敗的藤葉,幾人就在這裡擺了一桌。

周媽做的菜,江玉英簡單打下手,配上謝嚴帶來的酒,即便沒有親朋好友熱鬨作陪,大家夥的好心情卻不減。

謝芸錦沒有穿那件豇豆紅旗袍,而是另挑了一件緋紅色的,頭發用木簪挽了起來,還特意上了點妝。

她平時素著一張臉就已經足夠叫人驚豔,現在略施粉黛,連謝嚴都怔了幾秒,然後麵露懷念地笑了笑:“芸錦長大了。”

她承繼了她母親的樣貌,越長大就越像聶瑾姝,剛才打開門的一刹那,謝嚴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年少時,可當謝芸錦露出嫣然笑意,他又如夢初醒。

已是物是人非了。

他惦念著妻子的同時,從小捧在手心裡的嬌嬌也要嫁入彆人家,謝嚴心裡有點空落落的,幫女兒撩開額前散亂的發絲,感慨道:“爸爸的小公主,今天真漂亮。”

謝芸錦察覺到了爸爸表情中的悵惘,突然喉間一緊,眼底泛出點紅,挽住他的胳膊扁著嘴開玩笑道:“您可彆招我哭,我今兒個化了妝的!”

謝嚴朗聲笑起來,化開心裡的淡淡愁緒,滿眼寵愛地點了點她的鼻子:“就你臭美!”

嫁女兒和娶兒媳婦的心情截然不同,路朝衝自家兒子使了個眼色,路昉抿了抿唇,然後往旁邊讓開一個座位。

回軍營會有正式的儀式,他今天也沒穿軍裝,而是換了件相似的軍綠色襯衣,挺括的衣料勾出他精壯的身材,許是正逢喜事,本就優越的樣貌變得更加俊逸不凡,手上還帶著那天買的腕表,顯得整個人多了幾分貴氣。

謝芸錦的眼神不停地往他這兒瞄。

“行了,今兒個是你倆的日子,分開坐算什麼呢,快過去吧!”謝嚴的話裡摻了幾分酸,卻還是笑著把女兒推到了路昉的身邊。

人是他滿意的,倆小孩能如此恩愛,當爹的自然也高興。

一頓飯吃得百感交集,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各樣的笑容。

謝嚴多喝了點酒,路朝直接拉著他對瓶吹,看得周媽直叫喚:“這兩人倒是墊點兒菜啊,不然胃可不舒坦咧!”

江玉英也抓住丈夫的手,沒好氣道:“你能喝這麼多嗎?啊!”

“能!怎麼不能!我和謝老弟今兒個高興!多喝點怎麼了?!”

他這樣豪邁,常年應酬的謝嚴也有點受不了,脫去溫和持禮的麵子,明顯有了醉意:“路老哥我告訴你,我就這麼一個閨女,金貴著呢!”

“我家小子不值錢,你要是舍不得,讓他入贅算了!”

謝芸錦看得直樂,躲在路昉懷裡笑出了淚。

收拾完之後,幾位長輩也不打擾他們,結伴離開將空間騰給新上任的小倆口。

路昉扶嶽丈和父親上車,江玉英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滿臉慈愛地放到謝芸錦手裡:“這是給咱家兒媳婦的見麵禮。”

手帕打開,裡麵是一隻碧綠通透的玉鐲,謝芸錦沒有推拒,而是大方地拿出來戴在手上,皓腕如雪,玉鐲仿佛錦上添花的一抹春意,再合適不過了。

謝芸錦展顏一笑:“多謝……伯母。”

她暫時還不習慣改口。

好在江玉英並不計較這個,拍拍她的手:“那我們走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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