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路昉回來了,江玉英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意味深長地警告道:“悠著點啊!”
謝芸錦:“……”
……
如今沒有燈會,中秋也如天邊圓月,冷冷清清。
可謝芸錦隻覺得美好。
這樣的溫情與喜樂,死前十餘年,都是一種奢侈。
倆人坐在院子裡賞月,謝芸錦靠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緊緊依偎。
“要是外公也在就好了。”
路昉拉了拉她身上的披肩,把玩著她纖長的手指,稍稍將人擁緊:“等我們回去,找機會去見見他老人家,嗯?”
初秋的夜風微涼,謝芸錦往他懷裡鑽了鑽,半闔著眼呢喃:“還有媽媽,她還沒見過你呢。”
路昉輕輕吻上她的額頭:“嗯,我都記得了。”
好半晌,謝芸錦又開口:“路昉……我也想喝酒。”
剛才在席上倆父親喝得痛快,路昉自然也免不了被灌,就連周媽和江玉英都喝了幾杯,唯有謝芸錦隻能在邊上乾看著。
她不擅飲酒,而且沾點杯底就醉,以前從來不碰。可今天氣氛心情都正正好,她也想對月飲上幾杯。
路昉知道她剛才眼饞很久了,輕笑了一聲,胸腔隨著微微震動:“你確定?”
“乾嘛!小瞧我啊!”謝芸錦從他懷裡起來,不滿地努了努嘴,被他輕飄飄的一句激起了脾氣,“我就要喝!”
誌氣不小,身體卻很現實。還沒喝兩杯,人就已經暈暈乎乎開始說胡話了。
“再、再也不要待在那裡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以前怎麼、就……這麼笨呢!”
路昉哭笑不得,將左右搖晃的小姑娘撈進懷裡,淺粉色的披肩不敵她滑嫩的肌膚,隨之落地,瑩白的小臂在月色下泛著淡淡的柔暈。
如果說上回的旗袍是外放的張揚,那麼她身上這件便是內斂的嫵媚。
緋紅色在月光下多了幾分神秘,鍛光瀲灩,晃動在玲瓏有致的身上,恍如一種若即若離的勾引。
小姑娘挽了個髻,修長的脖頸束在衣領之下,連耳垂都泛著紅暈,更不要說她那張臉。
精致的五官本就明豔,醉意朦朧的桃花眼仿佛帶了小勾子般,一嗔一喜都是風情。
路昉的眸色漸深,手掌貼在她收緊的腰線處,帶來一陣滾燙。
“芸錦……”他的聲音啞了幾分,繾綣的語調落在謝芸錦的耳廓裡,癢得她不自在地動了動。
“乾嘛呀!”
路昉捏了捏她的臉,笑容裡帶著點痞氣:“你還沒還禮呢。”
“胡、胡說!我給你買表了,還是勞力士!”
“聘禮不需要你還啊。”路昉摸了摸她的頭發,手腕一動,發簪就落入掌心,一頭烏發傾瀉下來,美輪美奐。
“唔……那、那我給你送了禮,應該是你還才對!”
“這樣啊。”
小醉鬼明顯是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了,路昉也沒打算認真跟她算這筆賬,順著她的話口就道:“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謝芸錦腦子不太清醒,聞言還沒來得及得意,一個灼熱的吻便覆了上來。
她覺得自己周身的空氣瞬間被人奪走,眼睛半睜不睜地看他,隻能從對方口中獲得喘息的機會。
於是一陣醉意上湧,謝芸錦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環上了男人的肩頸,月色下拉長的影子緊緊交疊。
醉意將她自己最真實的性格展露出來,身上還帶著花朵般的甜香,馥鬱的香氣在鼻尖縈繞不去。
這才是美人醉。
路昉覺得喉嚨發緊,所有的情緒都被她掌控住,然後突然傾身將人打橫抱起。
大小姐不滿意了,蹬著腿不停扭動,霸道地說道:“我換新衣服了!”
路昉倏地笑了。
這是還記得呢。
屋門被他用腳關上,謝芸錦的背抵在牆壁上,似乎還能聞到一點久遠的木質香氣。
“這件叫什麼名字?”路昉的聲音沙啞不已。
“啊?”謝芸錦漂亮的眼睛裡露出一點疑惑,長睫扇動兩下,將天真和妖冶糅合到了極致。
路昉眸光沉沉:“是叫醉美人麼?”
他酒量好,剛才被灌了好幾瓶都麵不改色,這會兒倒是有點迷離。
謝芸錦熱得有些燥,突然之間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男人懷裡掙脫出來,反手就將兩人的位置掉了個個,手臂撐在牆上,還本能地踮起了腳。
“說、說什麼!我聽不清楚!”
路昉靠在牆上,聞言挑了挑眉,漆黑的瞳色裡情緒攪動,卻突然笑開。
“你湊上來聽?”
良久之後,謝芸錦哭啼啼地痛罵他:“混蛋!”
嬌嬌嚦嚦的抽泣看得路昉又心疼又好笑,隻得不住地哄:“不哭了。”
謝芸錦的醉意褪去了幾分,恍惚間,覺得自己遊離在前世與現在的臨界點,眼前人的模樣都模糊了起來,令她沒來由生出一陣心慌。
“芸錦?”路昉開口,聲音裡是克製到極點的艱澀。
謝芸錦眸色一晃,又看清了他的模樣,後怕地摟住他,然後是帶著哭腔的命令。
“繼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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