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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最近有動向,會加強中西醫的合作研究。”

謝嚴聽到這兒抿緊了唇,忍不住坐直身體問:“您的意思是?”

葉鴻易輕笑一聲:“聽說你親家是路家?那他們的消息應該會更確切一些。”

“聶鶴也那把老骨頭要是遭得住,遲早還得和我再爭上幾年。”

……

今天天氣冷,謝芸錦在外頭套了一件毛線衣,頭發也不紮,就那麼披下來,還能給脖子保溫。

她盤起腿坐在床上,身邊是一本本七零八亂的醫書,托住臉咬著筆頭,想了會兒又把剛寫好的字全劃了。

她揉了一把頭發,把廢紙揉成團丟到一邊,然後啊了一聲,趿拉上鞋子跑去廚房。

廚房裡點了小爐子,蒸汽撲得蓋子嗒嗒嗒地開合,她撈過一旁的手巾墊在上頭,打開時還是被熱氣燙得直吸氣。

裡頭的藥汁烏漆嘛黑,散發著一種難聞的氣味,謝芸錦捏著鼻子滅了火,把藥汁倒出來晾涼,最後加入搗爛的薄荷糊糊,在罐子上貼了個四。

自從陳廣福否決了上回的方子之後,謝芸錦像是被挑起了好勝心,這些日子待在家裡鼓搗琢磨,因為不方便天天去找陳廣福,她便先一股腦地做了樣品出來,還去找了幾次軍醫。

好在這些藥材都不貴,軍醫對她鼓搗的東西也很感興趣,不知不覺就留下了幾個能用的。

屋內的藥味有些重,她把大門敞開,又拉開窗戶上的布簾,裡頭一下就亮堂了不少。

她又趿著鞋子回去,剛轉身,就聽到一句奶聲奶氣的“嬸嬸”。

謝芸錦回頭,看見周超群雙手捧著一碗燒筍站在門外。

“我娘讓我拿的,給路叔和嬸嬸嘗一嘗。”

他人小臉小,顯得那碗格外的大,謝芸錦接過來,摸了摸他的頭:“又讓你跑腿了啊。”

朱愛蘭為人熱情,家裡做了什麼好吃的都會拿一點過來給謝芸錦嘗嘗,但謝芸錦在家裡又不經常開火,隻能用些零食回禮。

“等一下哦。”

她到廚房將燒筍裝到自家碗裡,把小家夥捧來的碗洗淨擦乾,然後回屋裝了些餅乾和糕點。

周超群真就站在門邊一動不動,兩眼也不到處看,低頭盯著自己的腳。

謝芸錦彎下腰把碗遞給他:“拿著吧。”

周超群急道:“我娘說不能再拿這些回去了!”

娘說這些東西可貴咧,不好多拿彆人的。

“我讓拿著就拿著!”謝芸錦霸道地塞到他懷裡,“要不然你以後也彆送東西過來了!”

小孩子分不清她耍脾氣是真是假,被嚇得瞪大了眼,然後老老實實地接過碗,道了聲謝。

謝芸錦沒忍住捏了把他的肉臉,拍拍他:“去吧,這回小心著點,彆讓人搶了。”

周超群臉一紅,留下一句知道了,跑出幾步又回過頭來,板正地躬了躬身:“嬸嬸再見。”

路昉剛好下訓回來,小家夥轉身就往他腿上撞,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

周超群緊緊抱著碗,看見裡頭的東西都沒灑,長長地舒了口氣。

“謝謝路叔。”

路昉看著他跑遠的背影,進屋把從食堂打來的飯菜放到桌上,道:“嫂子又讓他送吃的來了?”

謝芸錦攏起長發:“是啊,送了燒筍過來。不過這季節哪有筍啊?”

軍屬們大多都在家門口辟了一塊菜地,平時種些蔬菜,也會到山上挖點野菜菌子,但謝芸錦沒和她們一起去過。

路昉走過去幫她紮好發帶,回道:“這會兒冬筍已經可以挖了,不過再過一段時間會更肥,嫂子做冬筍燒肉是一絕,到時候超群可能就不舍得分給你了。”

謝芸錦哼了一聲,孩子氣道:“那我也不給他雞蛋糕吃!”

路昉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看你還挺喜歡超群的。”

家屬院的孩子不少,謝芸錦嫌他們吵,平時都關著門不讓他們來鬨。唯有對周超群還算容忍,時不時逗上幾句。

謝芸錦眨了眨眼:“那孩子挺乖的。”

平時也不和其他孩子一起玩鬨,總是一個人坐在家門口,有時候用樹枝在地上寫字,有時候玩地上的螞蟻,有時候就托著臉看著彆的小朋友發呆,安靜得過分。

“就是太乖了點。”

被欺負了也不說,上回讓旁的小孩搶走了雞蛋糕,隻捧了空碗回去,朱愛蘭以為他在路上偷吃還說了他幾句,他對著家裡人才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天氣冷,飯菜就容易涼,路昉倒了些熱水把飯盒擱在裡頭,說道:“他上頭的哥哥姐姐都不是這個性子,周團長每次探親回來也說這孩子內向了些,這次把他接過來,或許要矯矯脾氣了吧。”

“教他不吃虧就行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個性,他自己要是不想變也挺好的!”

“你倒是想得開。”路昉敲了敲她的頭,雙手撐著桌子看她,饒有興致地問,“那咱倆的孩子呢?你想會是什麼樣的性子?”

聞言,謝芸錦突然怔住,然後咬了下嘴唇內側的嫩肉,眼裡露出一點茫然。

緘默片刻,她才開口:“我想不到。”

她突然想起上輩子被拋棄的那個孩子,在整個故事中,那孩子或許是最無辜的人,生下來就不被母親待見,乖乖糯糯的,在家裡都不敢說話,最經常做的表情就是發呆,像個漂亮的木偶。

她如今還有機會對家人儘孝,讓他們擺脫上輩子的結局,也可以幫方安遠規避圈套,但這個孩子,她是沒可能再遇到了。

或許往好了想,不用再投生於不靠譜的家庭,對於那個孩子來說也是件好事。但即便沒什麼感情,她或多或少還是受到了些影響,所以她跟路昉說自己目前不想要孩子,不僅是因為害怕生育的痛,還因為不確定她能不能當好一個母親。

路昉聽到她的語氣突然低落下來,沒來由心裡一抽,伸手將人摟住:“沒事兒,想不到就不想。”

“是我問錯話了。”

謝芸錦在他懷裡深吸一口氣,心情有些複雜。

她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路昉,無關其他,隻是覺得夫妻之間應該坦誠,但她沒有做到。

難得在一件事上優柔寡斷,謝芸錦咬住下唇。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了對不起,拖得太久了先更這些,我再繼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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