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等上了桌子,綿怡吃的特彆好,揮舞著小勺子,一點不要人喂,不過他到底人小力弱,把飯菜撒了一桌子。
思寧無奈,忙讓人擦桌子,倒是永琰笑的不成:“這小子小小年紀,倒是很有主張。”
思寧也不太懂他是從哪兒得出這個結論的,隻是笑笑,不說話。
這晚永琰歇在了思寧這兒,第二天一早,思寧服侍著他離開,結果等用完早膳,鄂羅哩就把一堆賬本送過來了。
“格格,這是十五爺命奴才給您送來的,日後府裡的事兒,就由您主理,侯格格協理。”
思寧看著這一厚摞東西,隻覺得頭疼,但是她也沒資格反對,隻能點了點頭應下。
鄂羅哩走了沒多久,侯佳氏就來了,麵上滿是笑,看著十分誌得意滿,一進門就道:“姐姐大喜,妹妹在這兒給姐姐道喜了。”
思寧正翻賬本呢,聽著這話有些無語,急忙招呼人坐下,又讓人給侯佳氏上茶。
“妹妹快彆說笑話了,我自來不是很懂這些,爺把這麼大的事兒交給我,我心裡也糊塗呢。”
侯佳氏卻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姐姐若是糊塗,那這世上就沒有聰明人了,往日裡我真是小看了姐姐,還請姐姐不要怪我無禮。”
思寧真是無話可說。
“妹妹你多想了。”她來來回回也就這麼乾巴巴的一句話。
侯佳氏隻當沒聽見,繼續笑著道:“姐姐還不知道吧,福晉剛剛讓福嬤嬤去太醫院請太醫了,說是又見了紅,真是可憐見的,好不容易壞了一胎,還這般不安穩。”
思寧聽著這話皺起了眉,之前福晉見紅,之後的事兒思寧也聽永琰說起過,說是要好生養著,不能受氣,如此才可保日後無虞,如今又見了紅,那這以後……
思寧隻覺得心裡有些亂。
也沒心思在這兒與侯佳氏打太極了,直接道:“十五爺命我們二人管理後宅事物,說起來也就是暫管而已,剛剛我看了賬本,覺著福晉之前的規矩十分妥當,咱們也不必再改,如此蕭規曹隨,等到福晉身上好了,交回去也便宜。”
侯佳氏聽著這話忍不住皺起了眉:“姐姐這是怎麼話說的,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管家權,姐姐也該為自己籌謀籌謀才是,如此行事,倒是白白擔了名聲。”
思寧有些無語,這個侯佳氏,是真不聰明還是在這兒演她?
十五阿哥都說了,等福晉好了就還給福晉,自己就算這會兒做些手腳,等還回去了,福晉隻怕第一時間排除異己,到頭來隻不過是枉做小人罷了,而且她自己也是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吃飽穿暖,在這後宅有一席之地,也就是了。
不過想是這麼想,話卻不能這麼說,思寧隻能淡淡道:“妹妹要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妹妹大可自行其是,我是絕不會攔著你的。”
這話一說,侯佳氏倒是有些遲疑了,訕笑道:“姐姐這話說的,我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我沒什麼能耐,自然以姐姐馬首是瞻。”
思寧心中冷笑,果然是想挑唆自己。
因而也不再多言,隻道:“既如此,今兒妹妹先回去吧,等明天再過來,我們好好商議。”
侯佳氏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看著思寧的麵色,到底沒能說出口,起身離開了。
思寧看著侯佳氏的背影,眉頭皺的更深,福晉,她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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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擷芳殿中,已經是一片淒風苦雨,喜塔臘氏靠在引枕上,眼睛紅腫,臉色慘白。
“賬本交出去了?”她問跟前的海棠。
海棠點了點頭:“剛剛十五爺跟前的鄂公公過來,把賬本全拿走了。”
喜塔臘氏聽著這話,又忍不住流淚。
福嬤嬤在一邊哭著道:“都怪奴才,是奴才不好,這才讓福晉到了如此地步,福晉就舍了奴才去吧,隻要福晉能好,奴才哪怕是去死也心甘。”
喜塔臘氏哭著拉著福嬤嬤的手:“不怪嬤嬤,怪隻怪我自己命苦。”
正說著呢,西配殿又傳來二格格的哭聲。
喜塔臘氏心裡湧上一陣惡心,乾嘔了幾聲,一下子嚇壞了在場的諸人。
喜塔臘氏強壓著麵上的扭曲,拉著福嬤嬤的手,恨聲道:“去把她抱過來吧,省的十五爺又說我對她不經心。”
福嬤嬤看著福晉這樣,隻覺得心中擔憂,但是到底沒敢多言,出去抱二格格了。
福嬤嬤出去之後,開完方子的羅太醫也進來了,他麵上一臉的為難,看著福晉支支吾吾的不張口。
喜塔臘氏看著他這樣,心一下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