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男配5(2 / 2)

榮楚並不知道程安安的事,他少有去鎮上,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聽說,鎮上雖然不大,但也是好幾個生產隊共同趕集的地方,人流量還是很大的,他隻是奇怪,都過去幾個月了,程安安也沒來找事,但程安安不來惹事他還輕鬆些,便沒再管她。

轉眼就到了方媛要臨盆的時候,榮楚開始賣力把事情提前做完,以防方媛隨時生產,他也好隨時抽身去陪產。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方媛過了預產期都沒有動靜,倒是讓他白忙活一場了。

這日,他照例來到隊委,正準備寫申請買肥料的報告,有鄰居匆匆來叫他,“榮乾事,你媳婦兒要生了。”

“啊?我這才剛從家裡出來,我走的時候她還沒反應啊!”榮楚豁然起身,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鄰居大嬸笑說:“你前腳一走,她後腳就發動了,這會子你爸媽已經陪著她往鎮上去了,托我過來告訴你一聲,榮乾事,你也趕緊去!”

農村生孩子一般是在家裡生,找個有經驗的媳婦兒接生,生完後再給幾個雞蛋或者兩斤糖作謝禮,雞蛋和糖在這個時候都是金貴物,很多人都挺樂意幫這個忙的。

方媛快到預產期時就有不少生產過幾個孩子或者有接生經驗的婦人到方家打聽情況,以方家的條件,謝禮一定豐厚,但方家疼閨女決定讓方媛去衛生院生,大家夥才歇了心思。

榮楚是萬分同意嶽父嶽母這個想法的,去醫院生保險一些,在這個時候剖腹產還沒普及,要是難產可就麻煩了。

榮楚暈呼呼的謝過鄰居大嬸,請了假騎上隊委的自行車往鎮上去了。

“7床方媛生了,6斤8兩大胖小子一個,母子平安。”

榮楚火急火燎趕到衛生院,剛走到產房的走廊上,就聽到產房裡走出一個護士,笑嗬嗬的扯著嗓門在報喜,他又驚又喜,這麼快?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方信和黃小茹身邊,激動說:“爸,小姨,媛媛生了,生了,母子平安,太好了!”

“恭喜你啊,小楚,你當爸爸了。”黃小茹握著榮楚的手,也是高興得不行。

外孫真是乖啊,這才進去半個小時不到就出來了,肯定是個孝順孩子。

方信腰背一挺,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我當外公了,我有外孫子嘍!”

“恭喜爸喜當外公!”榮楚笑得見牙不見眼。

方信笑著拍了拍榮楚的肩膀,“同喜同喜!”

過了沒多久,孩子清理乾淨,包在繈褓中被抱了出來,方媛要在產房裡觀察一個小時,榮楚問得詳細,再三確認媳婦兒沒事,這才和方信兩口子圍觀著小家夥。

“好像媛媛,鼻子嘴巴都像,沒睜眼,不知道眼睛像不像她。”榮楚抱著小小一團的兒子,仔細打量著,笑道。

雖說他兒子的出生體重也不算輕了,但對於他而言還是太小隻了,他也不是第一次當父親,可每次的感受都不同,而愛孩子的心卻是一樣的,看到這樣可愛的小天使,他巴不得將所有的愛都傾付,真是越看越愛啊!

方信說:“你和媛媛眼睛都好看,像誰都好。”

“對對,你們都長得好,像誰這孩子都好看。”黃小茹也應和說。

榮楚笑著點頭,抱著孩子舍不得撒手。

方信輕輕推了推他,“把我外孫給我抱抱。”

“爸,這是我兒子,我再抱會兒。”榮楚愛不釋手。

方信去搶,“他是我外孫,我閨女生的,我得抱。”

“讓我再抱會兒,他太可愛了。”榮楚轉開一邊,為了多抱一會兒子,他豁出去和嶽父杠上了。

方信有些生氣,“快給我抱,小心我革你的職!”

“革就革,反正我得抱兒子。”榮楚毫無畏懼。

方信氣得跳腳,看不出來這小子平時對他恭恭敬敬,緊要關頭竟然敢和他抬杠,真是看走眼了,他不服氣,伸手要去搶,可手還沒碰到外孫的繈褓,外孫突然扯著嗓子哭了起來,嚇得他趕緊縮回了手。

榮楚急了,“爸,怎麼回事?他怎麼哭了?”

“我不知道啊,我沒碰到他。”方信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原本在一旁笑得肚子都痛了的黃小茹也不看熱鬨了,忙把哭得一臉通紅的小家夥抱過去柔聲哄著,“他是餓了。”

“餓了呀?”方信鬆了口氣,還好孫子不是被他嚇哭的。

榮楚一聽也放心了,忙哄道:“兒子乖,等媽媽出來就有奶奶吃了,彆哭啊。”

一家三口圍著孩子哄了許久總算把小家夥哄睡著了,三個人累得夠嗆。

“小姨,真的嗎?爸和榮楚剛剛搶著抱孩子?”方媛從產房出來,便開始奶孩子,雖然沒奶但醫生說要多給孩子吸,這個時候小家夥正賣力吸著,她聽到黃小茹說起父親和丈夫的事情,樂壞了。

黃小茹也是捂著嘴直樂,“可不是咋的,翁婿兩個誰也不讓誰,差點就動手了,還好那時候毛毛哭了,不然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

在當地,剛出生的孩子還沒起名字的都叫毛毛。

“肯定是毛毛發現外公和爸爸在爭吵,所以特意用哭聲來阻止他們,我家毛毛真懂事真聰明呢!”方媛看到兒子稀罕極了。

榮楚和方信對視一眼,都笑了。

方家因著添了丁,可是人仰馬翻了一陣子,榮毛毛,大名榮方昊在他媽肚子裡的時候是個乖得不行的寶寶,可出生後各種鬨騰,把一家子折騰得筋疲力儘,叫苦連天,好在滿月後,榮方昊總算是收斂了些,起居都有了規律,大家夥這才鬆快起來,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步入了正軌。

“聽說了嗎?程安安被老賴麻子打得進了衛生院。”

榮楚去地裡找付向黨在報告上簽字,突然聽到有知青在議論程安安,便走過去聽了聽。

“老賴麻子不是對程安安挺好的嗎?怎麼會把她打進了醫院?”

“我也是昨天去鎮上買東西正好撞見程安安滿身是血被抬著往衛生院去,所以順道打聽了一下,先前老賴麻子對程安安確實不錯,可程安安背著老賴麻子把一個成型的男胎給打掉了,老賴麻子一直想要孩子,這不就惱上程安安了嘛,自那以後,老賴麻子三天兩頭打程安安,但下手都不重,這次是喝了酒,聽說酒瓶子敲在了程安安頭上,頓時血流不止,可嚇人了。”

“哎喲,程安安也是造孽,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下得去手,難怪人家惱她,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聽說救回來了,頭上縫了十來針,頭發都剃了半邊,那樣子都不能看了。”

“她引以為傲的不就是長相,如今成了這副樣子,不得慪死啊?”

“那可不是!”

榮楚聽到這有些詫異,程安安竟然懷了老賴麻子的孩子,而且背著老賴麻子給打掉了,她現在的日子一定生不如死,不過以他對程安安的了解,她是不會輕易服輸的。

老賴麻子將她逼到了絕路,程安安應該很快就會背水一戰,老賴麻子怕是要倒黴了,原文中老賴麻子下場可不太好。

在衛生院養了半個月的傷,程安安傷好出院,獨自走在回賴家的路上,不少人對她指指點點,她指甲掐進肉裡,眸中一片毒怨。

回到賴家,老賴麻子還沒回來,她把門關上反鎖,開始在屋裡翻找起來,終是讓她在琴坑中的暗格抽屜找到了一本冊子,她翻開一看,上麵記錄著老賴麻子這些年搜刮的財物,哪家有哪些東西何人一道前往搜刮都記錄得清清楚楚。

想來是老賴麻子為了防止出事後隻彆人把責任推到他一個人身上,所以才記這些賬目明細的,老賴麻子人長得醜,也還有兩分小聰明。

“聰明反被聰明誤,老賴麻子,你一定想不到,這本保命的賬目會成為你的催命符!”程安安拽緊手中的冊子,麵露陰狠的笑意。

老賴麻子帶著一隊粉衛兵在大街上大搖大擺的巡邏著,看到街子上的人看到他們都退避三舍,不知道有多得意,他對身後的孫鐵牛說:“瞧瞧咱多威風,咱可是領袖同誌手裡的兵,彆說這些人,就連乾部也得敬咱們三分!”

“是是是,還是隊長領導有方,這才樹立這麼大的威信,隊長萬歲!”孫鐵牛忙拍馬屁。

其它人也跟著喊萬歲,馬屁拍得啪啪響。

老賴麻子更是得意,昂頭挺胸大搖大擺往前走,像隻招搖過市的鴨子。

“賴三在那,給我抓起來!”突然,迎麵跑過來一些警察,領頭的指著賴三立即命道。

警員們飛快向前抓住老賴麻子,將他的胳膊扭到後背,押著就走。

“你們乾啥?知道我是誰嗎?也敢抓我,不要命了!”老賴麻子一邊掙紮一邊恐嚇道。

孫鐵牛等人驚愣片刻,立即追了上去,要將人搶回來,“放開我們隊長,我們是粉衛兵團下的無敵隊,你們憑啥抓我們隊長?”

砰!

領頭的警察掏出佩槍朝天空開了一槍,將所有人都震懾住了,他看了嚇得不敢動彈的老賴麻子一眼,對孫鐵牛等人說:“賴三犯了大罪,鎮委讓我們警察協助抓捕,誰要是敢反抗,當場槍斃,給我帶走!”

孫鐵牛等人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老賴麻子被押走了,全然不複剛剛的風光,他們都傻眼了,這是發生了啥事啊?

老賴麻子直接被關進了死牢,他進去沒多久,粉衛兵團其它分隊的隊長和領導人也先後被抓了進來,最後連孫鐵牛也進去了,老賴麻子這才察覺到事情不對,直到幾日後,他們收到鎮委的定罪書,這才證明了猜測,果然是他放在家中的冊子被人拿走了。

而能從他家拿走他冊子的人除了程安安外便沒有彆人了,他要瘋了,程安安那個賤人,不但害死了他兒子,還害了他,要是等他出去了,他一定要將她大卸八塊。

正在他怒不可遏之時,程安安來牢裡看她了,他衝過去要打程安安,可是程安安站得遠,他夠不著,他隻能指著她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賤人!”

“老賴麻子,省省力氣,你馬上就要下地獄了,留著力氣去跟地獄裡的小鬼鬥法不是更好?”程安安看著原本就又老又醜,此刻更是不堪入目的男人,直覺痛快無比。

老賴麻子氣得想咬死她,“賤人,我對你那麼厚道,你竟然恩將仇報,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厚道?你還有臉說對我厚道?你把我抓來,把我從天堂摔進地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到你有多惡心,偏我忍著惡心這麼久,你這個廢物卻什麼也幫不了我,我反而險些死在你手裡,我發過誓,若我能活下來,一定要親手送你下地獄!”程安安此刻猶如地獄修羅,字字如同森寒的白骨,插進人心坎裡。

老賴麻子目呲俱裂,滿腔的憤怒找不到宣泄的口子,他怒極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倒在了地上。

程安安一臉痛快的笑,轉身走了出去,攬住了一個男人的腰,“謝謝你,謝主任。”

原本她是不能來牢裡見老賴麻子的,好在有謝有良幫她,她才能來老賴麻子麵前出口惡氣。

“要不是你那本冊子,我還不能由副升正,是我該謝你才是。”男人捏了捏她的臉說。

程安安羞笑著依進他懷裡,“謝主任,既然如此,那你再幫我個忙成不?”

“你我之間彆整那麼生疏,從今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什麼事儘管說,我能辦的一定幫你辦。”謝有良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意思很明確。

程安安回捏了他一下,笑容裡帶著幾分少女的羞澀,“謝主任,我還有一個仇沒報,您要是能幫我報了這個仇,我一定好好答謝你。”

“你說,我一定幫你報仇。”謝有良已經被她勾得七葷八素,哪有不依的,隻想他快點說了事情,他好把她給辦了,小妮子長得真不錯,又是首都來的,他早就想嘗嘗首都來的那些女知青的味道,但以前自己是個副主任,不敢亂來,這次他轉了正,又有人送上門,他終於可以得嘗所願了。

程安安說:“我那仇人就在西北林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