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的沉睡(1 / 2)

回到大學生活已經七天了,阮軟按部就班地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

宿舍教室和食堂是三點常態,每周末她會去兼職的奶茶店打工,偶爾也會利用課餘時間給人當家教,學習和打賺錢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這樣的日子每一天都很索然無味,她在這裡沒有要好的朋友,連同宿舍的室友也隻是占座之交,性格膽小怯懦,隻一味沉默寡言地低頭做事。

然而這裡沒有喪屍,也不是末世,不用時刻擔心危險和食物,也不用風餐露宿和四處奔波。

儘管在這繁華三千的世上,人如走泥,她如瓦礫,平庸且碌碌無為地湮沒在眾生之間。

她隻是這世上絕大多數為了生存而忙忙碌碌的平凡人之一。

可是,曾經經曆過末世艱辛的人就算是對這樣平淡無奇的生活,也會心懷感激,也會留戀不舍。

周五下了課,阮軟抱著專業書,跟隨著下課的人流慢吞吞地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陽光透過寬葉一點點灑在身上,每一寸肌膚毛孔都愜意地舒展著。

“喂,前麵那位同學。”

對方連喊了三次,阮軟都沒反應過來是在喊她,直到對方追上來拉了一下她的背包飄帶。

“喂,我叫你好幾聲了,你是聾了嗎?”

對方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是陽光帥氣的那種類型,阮軟對他有一點印象,是同係隔壁班的班草路銘熙。

她連同班的男生都認不全,卻能記得他的原因一個是因為同宿舍的室友有人暗戀他,還天天在宿舍對著他的照片犯花癡,他的名字耳熟能詳。

另一個原因則是在她的記憶中,末世伊始,所有人都拚命往校門外逃跑,人群擁擠她被人壓倒在地時他曾拉過她一把,儘管那隻是因為他的女朋友是壓在她身上的那位,而他隻是順手而已。

因為她在學校鮮少和人交流,存在感也低,在班裡幾乎像是空氣人,所以她沒想到還會有除了她宿舍的人叫她,麵對他的質疑,她尷尬地撓了撓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在叫我。”

經阮軟這麼一說,路銘熙也意識到自己竟然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隻“喂喂”的叫人還責怪人家不回應他簡直烏雞鮁魚。

“咳,那個,崔老師叫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崔老師是她的學業導師。

“哦,好的。”

阮軟應了下來。

原本想回宿舍的她直接改道去了學院樓找導師。

……

“老師,我是阮軟。”阮軟現在門外敲門。

“請進。”

崔導師已經年過五十,卻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就算是阮軟這種性格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在她麵前放鬆下來。

在她還是大一剛入大學的時候,崔導師就通過學生談話了解到她的情況,一直以來對她都照顧有加。

她兼職的工作就是老師推薦的,否則以她這樣軟柿子一樣的性格恐怕很難找到好的兼職,更彆說這樣報酬高適合她又輕鬆的工作。

崔導師在阮軟心裡就像半個長輩,她很尊敬也很愛戴她。

誠然,像阮軟這樣的女孩兒,在合眼緣的長輩麵前,其實也是很惹人憐愛的。

崔導師一生奉獻於教書事業,對待自己教導的學生如同自己孩子一般親切,而阮軟很幸運地成了這一屆裡崔導師最喜愛也是最關愛的一位學生。

阮軟的成績雖然也很優秀,但崔導師之所以會格外關愛她,一是對她身世的憐愛二是看中了她對曆史的癡迷和執著。

對一般人來說,文史學術確實是枯燥乏味的工作,少有人能靜下心來潛心研究,她已經很久沒有遇見這樣乾淨又一點都不浮躁還對文史感興趣的孩子了。

阮軟走進導師辦公室,來到桌前。

崔導師將眼睛摘下,指著桌前的椅子讓她坐下。

“老師,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記得你有一次問過我關於曆史上那個沒有記入史冊的小國昭陽國的事情。”崔導師溫和地詢問。

突然從彆人口中聽到昭陽國的事情,阮軟短暫的慌神了一下,然後想到導師還在並急忙回道:“嗯,是的,大一的時候我問過您。”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自覺地扭在一起。

“不知道你現在對這個國家的曆史還有沒有興趣?”

阮軟咬著下唇:“有的。”

“嗯,是這樣的,最近我這裡有一個有關小國曆史研究論文的比賽,一旦獲獎就有機會被登在XX論文期刊上,獎金雖然不多,但是對你以後學業和工作有很大幫助,我想昭陽國的這段曆史就不錯,這個競賽也很適合你。”

XX期刊是國內最權威也是最頂級的論文期刊,能在上麵留下名字的人都是知名學者和十分傑出的人物,總之是研究學術的人極高的成就代表。

如果能夠在上麵刊登有自己署名的論文,那是她最高的榮耀,連做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阮軟心情不可謂不激動,她連忙站起來給導師鞠躬:“謝謝老師,我一定會努力的。”

雖然不一定會獲獎,但這樣的機會難得,努力才是她應該做的事情。

崔導師對她紮實的表現很滿意,擦了擦手中的眼鏡重新戴上,說道:“我會把比賽相關內容從郵件上發送給你,你找時間就看看,有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討論。”

“好的,謝謝老師!”

“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