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救命(1 / 2)

一排改裝越野行駛在通往郾城基地的高速公路上,這些車的車身上都有著統一的顯目標誌,如果對南方基地有一點認識的人看見,就會發現,它們是來自百慕基地的商隊,隊標都是“慕”字的LOGO。

商隊的車有序地排列成一字隊形,嚴謹端莊的列隊頗有有以前高層領導出行的味道。

慕家一貫最是注重出行時的排場,末世前如此,末世後亦如是。

作為同物資一樣重要的東家小少爺,慕青所坐的專車被安排在車隊最中間,前後被保護得滴水不漏。

從未離開過基地的慕青原本以為這次他終於可以不用受大哥控製,整天會被大哥冷眼殺上三百回的他還沒出發就已經在心裡歡呼雀躍了,離開基地就代表沒有人能約束他,隨他玩得開心。

隻是當他真的離開基地走向他心心念的外麵之後,他才發現基地外麵的世界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有趣。

四處是荒蕪的村莊城鎮,曾經繁華的都市也成為廢墟,途經的地方皆是雜草叢生之地,高速公路兩邊的雜草都快淹沒整個路麵了。

荒且涼。

一路上半天看不到一個鬼影,隻有幾隻長相些許潦草的不知名禽鳥從荒原飛過,和他一起出來的人都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沒有一個聊得上的,導致他無趣至極。

倒不如就在基地吃完睡睡完吃,吃完醒來再找幾個誌同道合的人陪他打打遊戲,開著車在基地裡晃悠,最多不過再被大哥教訓一下。

從百慕開車去郾城一般路上需要花費三天左右的時間,但考慮到此次交易物資的重要性,以防萬一和變故,商隊已經以最快的速度不停歇地跑了一天。

午飯在車裡吃壓縮餅乾,避免半道需要噓噓浪費時間,他們連水都不喝。

慕青此次出門可是跟大哥打過包票的,絕對不拖商隊後腿,fg都當著所有人的麵立出去,如果在這個時候抱怨矯情耍少爺脾氣,那豈不是自己打臉給彆人瞧不起嗎?

所以吃乾巴巴的壓縮餅乾他忍了,不能喝水他也忍了。

沒有什麼是不能惹的,除了人生三急。

少爺金貴嬌氣的胃第一次嘗試這種粗糧就出事了,也不知道是他的胃受不了這種粗糧還是吃到了過期變質的,自中午吃過壓縮餅乾之後,他的肚子就一直在咕咕的叫。

不是餓的,是鬨騰的。

為了不拖延隊伍的進度,他咬牙忍了下來,硬是一聲不吭地忍了幾個小時。

甚至由於他突然太過安靜而讓開車的異能者感到驚奇。

了不得了,出了一趟門,話癆小少爺都變得穩重了,是要向他大哥看齊變成第二個冷漠冰山了嗎?

直到傍晚時分,慕青終於忍不住叫停了。

人有三急,硬憋憋不住了,他寧願拖延一下隊伍進度以及被人暗地裡罵矜貴事兒多也不願忍不住了在車裡拉出來,丟人現眼。

中間的車停了,後麵的車也不得不停下來,前麵開過去的車察覺到後麵的情況自然也隻能倒回。

車還沒停穩,慕青就以八百裡加急的速度推開車門衝了下去,四周都是沒有遮掩物的荒原,但是雜草夠高,隨便鑽進去一蹲就可以掩住身形。

乾枯的雜草又尖又毛,一蹲下去小少爺就感受到了生活對他滿滿的惡意。

然而身在外,條件不允許,縱使是千嬌百寵出來的他也隻能受著。

誰讓他腦袋咯嘣被門夾,鬨死鬨活想著衝出保護圈出來找罪受呢?

慕青在公路下的雜草堆裡解決內急,被迫跟著停下來的異能者們都走下車,趁機放風抽煙嘮嗑一下。

對屁事多的慕青這一出叫停自然還是有人心存不滿的,不過對方是東家少主,他們再多怨言也就敢在背離裡吐槽,再如何他們都是依附百慕基地從慕家得到優渥的待遇的人。

“這一路還挺荒的,連村子都沒見到,今晚還不知道在哪過夜。”

他們靠在車身上閒聊,指尖夾著香煙,時不時屈指彈掉煙灰,看著仍然沒有儘頭的道路,有人不經感慨道。

他們經常在各大基地走商,倒還是第一次走郾城這條道,對路上的情況也知之甚少,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緊抵達郾城。

“這道是去郾城最近的,荒是荒,但不會經過危險城市,不過聽說路上有隻高階喪屍,有人在這道上出過事,咱們儘量小心點。”

“那可不是得小心點,這次不光物資重要,還有一個祖宗得伺候。”

有人不經嘲了一聲。

“也不知道慕總怎麼想的,竟然答應讓他跟著出來,嗤,果然不出所料,屁事多。”

“行了,少說兩句,人一路也沒做什麼妖,你還沒急過事兒?”

勸和的人彈掉手裡抽完熄滅的煙蒂,從煙盒裡又敲出一支叼進嘴裡。

這人是他們隊伍中異能最高的,而且閱曆豐富,做事做人都有自己服人的一套,他都出聲勸和了,其他人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彆的事。

他們談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降低音量,慕青走的也不遠,隱隱約約還是能聽到一點,蹲了差不多半刻鐘,他才感覺肚子好受了不少,收拾乾淨拉起褲子站起來。

蹲得久了腿麻得厲害,險些踩著散發著惡臭的不明物體,他滿臉嫌棄地拉著褲子遠離。

期間對聽到三兩言語毫無感覺。

反正在彆人眼裡他就是一個靠出身靠家族靠大哥無所事事胡作非為的紈絝公子哥,做什麼事都是胡鬨紈絝攪屎棍,聽多了這種諷刺話,看多了彆人明著奉承背地不屑的臉色,他早就免疫了,愛誰誰說去。

不然他還能咋滴?

再來他一套權勢壓人叫人把這些冒犯他的人打斷腿打斷手坐實惡臭紈絝的事實?

哦,雖然他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但這種無故仗勢欺人的事他若敢做,不用彆人怎麼罵他,他大哥先把他狗腿打斷掉。

由於在雜草裡蹲久了,他嬌貴的屁股多少有點受罪,他拉下來一點轉頭看了一眼,哦豁,紅條條,白條條,實慘。

他忍著刺刺的痛,拉上褲頭,正準備係好鬆緊帶子,突然後背一涼,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雖然他廢材,但直覺是真的強,回回不好的預感後總會發生一些不忍回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