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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救人,明天上午十一點,雲渡山腳,讓今朝一個人來,過時不候。——k】

信中附一張照片。

照片上阮軟被鐵鏈鎖著四肢吊在空中,頭偏向一側,生死不明。

這是阮軟被k組織抓走之後,第一次有關於她的消息。

今朝手裡緊緊捏著那張照片,熬紅的雙眼怔怔地看著遠處。

自從那日得知阮軟被抓的事後,他不顧一切折身返回基地,就一直是這個魔怔的狀態,已經兩日兩夜不眠不休不食不飲,也不和任何人說話,就獨自坐在那裡生生折磨自己,無論誰來勸說都不給回應。

直到今日,終於有人將這封信送到七區,他才終於有了點反應,隻是消息並不是什麼好消息,他的反應也不是什麼好的反應。

他這個樣子讓其他人都不敢再勸說什麼,全都擔憂地圍在身側靜默無聲。

過了良久,他終於動了一下,轉過頭看向一旁的沈清風,張開乾裂的唇,說了這兩天以來第一句話:“雲渡山在哪?”

沈清風見他終於開口了,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緊緊閉著嘴,搖頭不答。

信裡說得清清楚楚,隻讓今朝一人去,那些人抓阮軟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明擺著意在今朝,越是強大的異能者他們越喜歡將之變成自己的同類,今朝就是他們眼中的獵物。

讓今朝一個人去赴約,能不能把阮軟換回來不知道,可今朝這一去一定會凶多吉少。

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涉險。

“雲渡山在哪?”

今朝又重複了一遍,一雙血紅的眼緊緊盯著他,聲音嘶啞,布滿血絲的雙眼中閃著水光,那個殺起喪屍來意氣風發無往不勝的男人何曾如此狼狽不堪過。

沈清風於心不忍地撇開了頭:“朝哥,你不能去,這明擺著是陷阱!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你!”

“我知道,我問你雲渡山在哪?”今朝閉上眼,問的還是那個問題。

就算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又如何?知道這是為他準備的鴻門宴又如何?

她在那裡,他就必須去。

他曾發過誓,此生一定要護她無憂,可是他總是失信,又一次害她因為自己而受到牽累,無論如何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一想到她在那些人手中可能受到的傷害,他就心如刀絞,一刻也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他低調一點沒有被那些人盯上,如果他再小心點把她帶在身邊,如果……

可那麼多如果,都換不回她安然無恙。

“朝哥你冷靜一點,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你不能真的一個人去,不說那些人根本沒有誠信可言,如果你也折進去,我們真的就完了。”

改造人有多厲害多難對付他們都親身經曆過,如果連今朝都被他們變成改造人,這樣一個近戰無解指揮天才的人形兵器成為敵人,那人類將再難阻止k組織罪惡的步伐。

“我很冷靜,沒有時間想其他辦法,我必須在明天之前到那裡,所以請各位告訴我雲渡山在哪裡。”

今朝突然朝他們單膝跪下,嚇得眾人連忙將他扶起。

“朝哥你彆這樣!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這樣讓兄弟們……”

“抱歉,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軟軟是我的命。”

在場的眾人再也說不出什麼勸阻的話。

他們早把阮軟和今朝當最好的朋友,他們都是能夠為了朋友不顧一切拚命的人,得知阮軟出事,他們也焦急擔憂,隻是不想看著今朝獨自一人涉險才多加勸阻。

但他們沒法站在今朝的角度去感受,所以不知道他一刻也等不了的焦急。

阮軟於他有多重要?

是命啊。

方淮信從他身後走出,搭著他的肩膀,手上用力像是要給他力量:“雲渡山在雲州縣,離這不遠,三個小時就能到,離明天十一點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我以性命起誓,定會全力以赴救出嫂子。”

“對,還有我們!”

“加入我們涅槃的人就是我們的兄弟,一日是兄弟,一輩子是兄弟,無論如何都不會放著兄弟不管的。”

“這些日子以來,因為朝哥和嫂子我們才沒有什麼傷亡,不知道多少次都是靠著嫂子的藥才撐過來的,說實話,這條命能活到現在差不多都是嫂子給的,我願意為了嫂子和k組織那群神經病同歸於儘!”

“為了嫂子,鏟除k組織!”

“為了軟姐,搞死那群瘋子!”

偌大的會議室中,一時之間呼應聲如雷。

今朝神情動容地一一掃過眾人,他們或有妻兒或孤身一人,或比他年長或比他年幼,或前世與他經曆屍山血海或今生初識未熟,但每一個人此刻都真誠地喚他一聲哥,真心想要和他一起救出軟軟。

他何德何能,能得兩世忠誠摯友。

是他著相了。

他從來不是孤身一人,身後無論何時都有著這些兄弟相護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