鰥夫(2 / 2)

盛平安才不信他臉上的傷是摔了一跤的鬼話。

不過他爹教過他,要適當給人留顏麵,元哥臉上的傷一看就是被人打的,他要懂事,不能拆穿:“好呀,不過你答應我的十二生肖,可不能忘了。”

“不會的。”丁元揉了下他的腦袋:“等我雕好了,就派人給你送過來。”

三人用過早點,陳忠良趕來馬車。

天剛蒙蒙亮,整個村子還籠罩在一片薄霧中。

阿大扶著盛平安上了馬車,餘光瞧見丁元扯了一把草,隨後走過來徑直上了馬車。

“就勞煩阿大送我一程,我馬被我棄在了兩裡外的山坳裡。”

阿大沒說話,上了馬車拉著韁繩,‘駕’了一聲,驅使馬車緩緩前行。

隨著車輪的滾動,坐在車廂裡的丁元沒忍住挑起車簾,探頭四下搜尋,想見人還是沒出現,苦笑了一聲,阿芫當真是絕情,竟是連送他一程都沒有。

“元哥,你看什麼呢?”

“要走了,有點舍不得。”丁元眼巴巴地望著盛家大門,直到宅院被薄霧籠罩,方才放下簾子,打起精神,舉起手中的草,把盛平安抱在懷中:“來,我教你怎麼編兔子。”

盛家村四麵環山,除了茂密的山林,也隻有一條逼仄的山道能通行。

馬車在薄霧中穿行,行至紅葉嶺,車廂外傳來阿大的聲音,而手中的兔子正好完工。

丁元撩.開車簾,跳下馬車前,他扭頭對裡麵把.玩兔子的小少年道:“平安,以後要叫我叔,知道嗎?”說罷,縱身躍下馬車,對著山坳吹了一聲口哨,立即就有馬鳴聲響起。

“為什麼呀?”

盛平安撩.開車簾,就見薄霧中奔來一匹棗紅色的馬。

丁元上前拉住馬的韁繩,撫摸著馬頭,馬兒回應地打了個響鼻。

他微微一笑,翻身上馬,追上前麵的馬車,對一臉驚歎的盛平安道:“我跟阿大相差不大,你卻喊他阿大叔,這不是讓我平白矮他一輩嗎?”

“可你也叫我爹叔啊,我若喊你叔,豈不是亂了輩分?”

“你喊你的,我喊我的,互不耽誤。”小少年對馬的渴望呼之欲出,他徐徐善誘:“你若是叫我一聲叔,我帶你騎馬。”

“丁元!”阿大‘籲’了一聲,停下馬車,警告地看向一臉不懷好意的人:“你適可而止!”

“瞧你這話說的,我不過就是帶平安騎個馬罷了。”說完,他歎了口氣:“罷了,平安,我先走一步,便不送你去私塾了。”

盛平安有些失望,卻還是乖巧道:“元哥,我會想你的。”

“我也會想你的。”丁元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從阿大在盛家門口接過馬車開始,他便猜到這是阿芫的安排。

當真是防他防得緊啊!

他酸澀地夾緊馬腹,韁繩勒緊,‘駕’了一聲,馬兒嘶鳴了一聲向前衝。

八月已進入末尾,清晨帶著濃重的寒意。

呼呼的風聲掠過耳畔,也吹走了奪眶的熱淚,他咬緊牙關,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

又一年的盛夏,過關斬將的雲王大軍終是抵達了京城。

大軍紮營十裡外,身著銀色鎧甲,戴著銀色半截麵具的丁元走出主將營帳,薑霖追了上來,小聲道:“你當真要上陣?”

“你覺得我不行?”

“那倒不是。”薑霖笑了一聲,四下看了一眼:“你跟我來。”

倆人進了不遠處的營帳,薑霖吩咐守衛士兵先退下,旋即倒了兩杯茶水:“魏桁已經沒有了退路,隻有這座京城,以咱們的兵馬糧草,無須叫陣,隻圍他個十天半月的,定會叫魏桁不戰而屈,你又何必多此一舉,惹主公生氣?”

丁元抿著唇,一言不發。

他為何要這般做,薑霖不清楚,雲王不會不清楚。

當初那參謀軍務把他送給雲王當男寵,以此來討好雲王,誰知弄巧成拙地叫他認了親,也由此知道了雲王與魏桁的那點破事。

少年時的常林意氣風發,鮮衣怒馬,而彼時的魏桁不過是冷宮裡不受寵,還受儘太監宮女欺辱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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