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暉心裡存著事,也並不敢耽擱,當下向著院長的院子走去。
程勉此人,年少高中探花郎,進了翰林院坐了三年冷板凳,突然被拎出來給當時還是五皇子的天啟帝當了老師,後來天啟帝即位,他也就順理成章地被升為了太傅,隻不過他自覺並不適合在朝為官,便主動辭去了官職,轉而在這敬亭山上創辦了鬆山書院。
他雖不適合朝堂,在教書育人方麵卻是無可指摘的,不提鬆山書院培養出來的眾多學子,單單是他自己收的四名弟子,也無一不是佼佼者,隻是如今他已近古稀,精力不濟,也就很少再給學子們上課,更多時候則是待在景直苑中。
因著景直苑處在書院的後方,已經快到後山了,沈文暉一路走過去,遇到的人也越來越少,相識的便點點頭打個招呼,多數都以為他是要去後山背書,那地方幽靜,是個背書的好去處,隻因多蚊蟲鼠蟻便無人問津了。
沈文暉頂著旁人略帶幾分好奇的目光,也並無一一解釋的打算,徑自來到了景直苑,院門半敞著,直對著的便是一套石桌椅,桌上擺放了一套應當是慣用的紫砂茶具。
院子裡有一棵種了已有二十多年的桃花樹,風吹作罷,淡粉色的花瓣洋洋灑灑淺淺地鋪了滿地。
很是熟悉的一幕,沈文暉生出一絲恍若隔世之感,實際上,也的確是隔世了,他收斂心神,推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