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2 / 2)

沈文暉趕忙點頭,就怕下一秒突然天降一門婚事似的:“承蒙太上皇關心,微臣已有婚約在身,婚期便在約摸一月後了。”

太上皇點了點頭,麵上的失望之色卻是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的:“原來如此,朕本來還想著安平那個丫頭婚事還沒著落呢,前兩天你姑祖母找到我這兒來了,兩人年紀倒是也相配。”言語中不乏惋惜之意。

太上皇口中的“安平”指的便是現如今宗親之中輩分最高的淑惠長公主的孫女了,淑惠長公主是他嫡親的姑母,跟他關係處得也不錯。

隻是姑母年輕時守寡,唯一一根獨苗兒偏偏身子骨弱,勉強留下小孫女這一隻血脈便撒手人寰了,因而,淑惠長公主將這個孫女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就想趁著自己還在的時候,給孫女定下一戶門第不用太高、家風好的人家即可。

這不,太上皇看著下頭的沈文暉,越看越覺得兩個孩子合適,也就越發惋惜,怎麼就偏偏定親了呢?

崇光帝卻是一聽他家父皇的話,心裡頓時急了,臉上卻仍舊帶著笑意道:“安平表妹年紀還小,也不著急呢,父皇大可同姑祖母一道慢慢尋摸更好的人選。

至於狀元郎,朕聽聞你同寧平侯府二房嫡長女定了親事,今日便喜上加喜,為你二人賜婚可好?”

這一出便是崇光帝先前開口承諾過的,沈文暉心裡也就有了準備,麵上自是一副感激之色:“微臣叩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得不說,為了避免太上皇接著說出什麼難以收回的話,崇光帝索性壓根兒沒有再給他開口的機會,聖旨很快地擬好,分彆送至沈家和陳家。

且不說沈家人在短短時間內,竟是接二連三地接到聖旨,就好像,今年的聖旨格外不值錢似的,這般微妙的感覺盤繞在心頭,讓他們作何感想,就是陳家送走了來宣旨的內侍,也是一臉不敢置信。

陳文晟今日恰巧在書房作畫,聽到有聖旨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還沒有梁氏反應得快呢,最起碼一群人慌了手腳的時候,還是梁氏站出來穩定大局,指揮下人們擺香案這些的。

當然,內侍走了之後,麵對著自家人,梁氏也就不再強撐方才那副“見過大世麵”的樣子了:“這怎麼突然地,聖上竟會關注到咱們家最近的喜事,甚至還為此下了聖旨賜婚呢?”

“莫不是,大哥進宮的時候順帶提了一嘴?”陳文晟首先提出來了這個假設,可不須梁氏多說,他自己便先否定了:“不可能不可能!最近也沒聽說大哥有進宮啊,況且,有這麼個機會,大哥怎麼可能為著咱們閨女開口呢?”

這倒不是陳文晟真的願意將人心想得有多麼不堪,隻是儘管他和大哥——現在的寧平侯府當家人、被喚做“侯爺”的,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是呢,人都是分親疏遠近的,對他而言也是如此。

大哥自己膝下兒女雙全的,若是有這樣添了臉麵的好事,怎麼可能會繞過自己的骨肉,反過頭來去掛念著隔房的侄女呢?

若是侯府當家的還是他父親倒還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為著婧姝開口不為過,可根據他的了解,自家大哥可不是那般大公無私的人呢。

陳婧姝作為聖旨裡頭指名道姓提到的人,自是在場接了聖旨的,起先還未反應過來,可轉念一想到今日是什麼日子,也就大概明白了,現下看著爹娘燈下黑的模樣,就是沒有往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性上頭去猜想,登時笑了:

“阿爹阿娘可是忘了?今日乃是瓊林宴,沈公子作為狀元郎,自是要出席的,想必此次也同往年一樣,聖上是在場的吧。”

這話簡直說得不能再清楚明白些了,梁氏摩挲著這份明黃色聖旨的動作頓時一滯:“你是說,耀之?這不大可能吧,他還是個未曾正式當職的人呢,怎麼可能在聖上跟前有了這樣大的體麵?”

梁氏也不是沒見識的人,隻是出嫁以後,寧平侯府隻是虛爵,同太上皇之間的關係也就是麵子上的不鹹不淡罷了,連大房都沒接到過的聖旨,怎麼可能專門砸到二房頭上呢?因而也就重視了些。

可陳文晟順著閨女的思路一想,嘿,還真是:“可除了咱們家女婿,還能有誰求下來這道賜婚聖旨啊?先不說這些了,總歸是體麵,大方接著便是了。”

或許是因著嬌養到這麼大的寶貝閨女一朝要成為彆人家的人了,陳文晟心裡頭總是對沈文暉還有幾分彆扭勁兒,如今可倒好,無須梁氏再念叨,他自己便張口閉口“女婿”地喊上了。

陳婧姝聽著,隻覺得再沒有比像現在這樣更高興的時刻了!

作者有話要說:男女主成親倒計時!!!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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