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1 / 2)

私底下自家夫人一一道明了母親宋氏此行的最大目的之後, 沈文暉對這件事情也不由得多了幾分關注, 從相國寺回來以後便隨口問了一句, 隻見母親樂嗬嗬的:“人家負責解簽的大師說了, 緣分就在近日呢。”

一直以來第二發愁的閨女的親事眼看著似乎是要有著落了,宋氏又怎能不高興呢?雖說這說法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自家閨女若是一直呆在家裡頭,什麼也不做, 這緣分還能自己從天上掉下來不成?

當然, 心裡稍微有些犯嘀咕是一回事,宋氏還是寧願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便是沈文暉自己, 雖然不信這般有些玄妙的說辭,卻也不由得存了幾分期盼, 要是妹妹的親事能夠一直順順利利的就好了!

隻不過,沈文暉問這話時,一家人也都是在的, 不知是不是他在外麵呆久了,將那一套處世之道竟搬到家裡頭來了, 心裡莫名有些疑心,毓寧方才的表情似乎有些異樣,不會在相國寺發生了什麼家裡人不知道的事情吧?還是說,是他自己多心了呢?

當然,沈文暉也希望是後者, 隻不過,這畢竟是妹妹,他這個做兄長的也不可能張口便無憑無據地胡亂猜測,隻得私下裡囑咐自家夫人,同毓寧在一塊的時候多留心些,可以適當旁敲側擊一番,若是無事,那自然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過,也用不著陳婧姝旁敲側擊地從毓寧這裡入手了,沒過多久,沈文暉心裡隱隱約約的這種不好的預感便成了現實,甚至,還主動地找上門了。

這日,沈文暉當職結束,準備坐家裡派過來的馬車回家,卻沒想到,在馬車旁早已等候了一個傲然如青竹般的身影,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沈兄,好久不見!兄長近來可好?”能夠跟沈文暉這般客套地說話的,也就隻有盧明浩了,二人雖然同在翰林院當職,可他隻是二甲傳臚,一個名次之差便與三鼎甲無緣,自然還是得考取庶吉士。

自然,盧明浩的學問是不必多說的,隻不過,他們這些庶吉士負責的事務也是分散著來的,他並未分到沈文暉手底下去做事,打交道的時間自是不常有,因而這句“好久不見”還真沒說錯什麼!

沈文暉見狀便是一愣,隻是對方也算是有個笑模樣,他也不好板著一張臉,隻得拿出那套慣常用來對付不熟悉但又不想深交的人的麵孔,笑道:“原來是盧兄!盧兄這是?有事尋我?”

一邊嘴上這般說著,沈文暉也在另一邊心裡頭猜測著此人的來意,隻是,任他怎麼也沒想到,與他方才的種種猜測竟是風馬牛不相及!

“前幾日休沐,我陪著家母一道去相國寺上香,因著家母不慎扭傷了腳,我便返回寺中尋小沙彌要了些藥酒,待我歸來之時,卻瞧見令妹正在上前扶著照顧母親,因而很是感激沈姑娘的一番好意!

不過,因著她走得急,在地上落了一條帕子,這畢竟是閨閣女子之物,自該物歸原主才是,明浩也是頗費一番功夫,這才打聽到府上,還請沈兄代為轉交!”

盧明浩說這話時,或許是想到了當時的場景,不由得唇角上揚了些許,手上的那條雪白的帕子,沈文暉瞧了一眼,的確應當是毓寧的。

她用這樣的繡活兒給祖母、母親和婧姝那裡都做了一條,自家夫人還好生衝著他“炫耀”了一番呢!沒想到,卻是在這樣的情境下,再次見到一條,沈文暉頓時心情有些複雜起來。

當然,既然是自家妹妹的東西,何況是貼身的帕子,沈文暉自是毫不客氣地接過來了,隻不過,心底卻是對這條帕子的歸宿做了定論。

與此同時,他是何等敏銳的人!立刻便將此事同剛從相國寺回來那晚、妹妹的片刻失神,給聯係起來了,登時心底便“咯噔”一聲,臉色也就沒有那般好看了。

作為“過來人”,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一副好皮相對女子的吸引力有多大呢?畢竟,便是連自家夫人在床笫之間都是親口說過的,每每想要與他生氣之時,一看到他這張臉,再大的氣性也要去了七八分。

作為一個既得利益者,沈文暉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可若是這樣一個皮相不遜色於他的男子,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家妹妹,沈文暉的心情可就沒有那般優哉遊哉了。

毋庸置疑的是,憑心而論,沈文暉是不願意毓寧嫁到盧家去的,這話或許想得遠了些,但對於盧明浩這個人,他自認為還是了解些許的,若不是隱約抱著這重心思,此人隻怕是會比他這個做兄長的還要怕這事情傳出去呢。

至於沈文暉不情願的理由,其實也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