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診(2 / 2)

兩人抬著一張桌子擺在醫館門口。周錦又用毛筆寫了義診兩個大字,貼在旁邊柱子上。

“周大夫,這是什麼字啊?”狗子站在柱子前,眼睛盯著那兩個字問道。

“義診!貼在那裡讓路過的人都能看到。”

狗子睜著一雙發亮的眼睛細細的看著,手指在那兩個字上仔細描繪,原來“義診”兩個字是這麼寫的嗎?

周錦又將銀針,診脈的墊布拿出來放在一旁,一切準備就緒後,他拿出一個小板凳坐在桌子後麵,就等著病人上門來了。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陽光撒遍整個甘酒鎮。周錦的位置剛好在房屋投射的陰影下,空氣中的熱氣夾雜著清晨獨有的涼意,貼在周錦裸露的皮膚上,一切都剛剛好。

路上經過的行人時不時偏頭看向他,仿佛不明白他坐在那裡做什麼。

有人駐足觀看,伸手指著醫館這邊,和身邊的人耳語幾句,又相伴著離開。

熙熙攘攘的行人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來詢問,周錦桌前一片空曠,他想象中的長龍並沒有出現。

他坐在那裡尷尬得不行,感覺自己像個動物園的猴子一樣。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他得主動出擊。

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大聲道:“各位父老鄉親,周氏醫館今天義診,各位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或者你們的家人有哪裡不舒服的都可以來就診,分文不取。”

這大嗓門一喊,路上的人紛紛轉頭看向他。

“那小子在乾什麼?”柳永長坐在尋意酒樓二樓窗口的位置,側頭看著周錦問道。

尋意酒樓正處於醫館斜對麵,也是甘酒鎮唯一的一家大型酒樓。是鎮上首富柳奚正柳老爺名下的。雖然酒樓生意不太好,不過依照柳家的家業還是能支撐得起這個酒樓的。

柳永長是柳家二公子,從小不學無術,吃喝玩樂是他最擅長的東西。昨晚和狐朋狗友喝了一夜的酒,醉的跟頭死豬一樣。他生怕回去被柳老爺痛罵一頓,乾脆待在酒樓裡過了一夜。

如今才剛剛醒來,正一臉倦容地坐在二樓吃著早餐。

從他的位置剛好能將醫館門口看的一清二楚。

他低頭喝了一口粥,拍了拍胸口,感覺呼吸有點急促,胸口悶得發慌。大概是一夜宿醉的後遺症。

“是周大夫的兒子,在開義診。”對麵的小廝把頭探出窗口張望了一眼,擠出一臉討好的笑容道。

“哼,就他還開義診?本少爺聽聞自從周大夫過世以後這醫館就不成氣候了。可惜了,原本這鎮上也就隻有周氏醫館能和仁濟堂一較高下了。”

他一想到方應懸那老頑固的臉就不爽,老是自以為是的說教,對著他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樣就來氣。

柳永長“哼”了一聲,將碗“咚”地磕在桌上,道“走,下去看看!”

“哎,少爺,您不回府了?”小廝阿鬆急忙忙追在後麵。

周錦喊完那一聲後,全場靜默了片刻,空氣中縈繞著一種無形的尷尬。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對麵的行人。

笑話,他可是金牌銷售人員,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怎麼行!

周錦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一派鎮定自若的模樣。

這讓站在一旁的商桂看來,就是他們家阿錦可憐巴巴地坐在那裡,被一群圍觀群眾指指點點。

這怎麼能行!

阿錦好不容易不再像從前那樣沉默寡言,如今鼓起勇氣出來義診,這些人這般冷漠對他,萬一他又發病了怎麼辦?

商桂心裡著急,他腳下一動,擋在了周錦前麵。

“各位,我們周大夫知道平日裡大家掙錢都不容易,很多人身體不舒服也都自己挺著。畢竟看一次病這醫藥費可不低。周大夫體恤大家看病不容易,今天才在醫館義診,各位有哪裡有不舒服的,都可以過來,周大夫一定會儘力醫治大家的。”

周錦愣愣的看著商桂瘦弱的背影,這孩子,平日裡總是笑著,話也不多,有什麼活自己悄悄就做了,不叫苦不叫累的。這樣的人往往總是容易讓人忽略。

可他現在擋在周錦的麵前,隔絕了所有懷疑的眼神,他在用另一種方式默默保護著周錦。

周錦心裡蕩起一股濃濃的暖意。在這異世,還有一個人這樣在意他,他是多麼幸運。

圍觀的人都被商桂的話說到了心坎裡。

是啊,這人哪有不生病的,隻是這診治費,藥費都太貴了。他們貧窮老百姓哪有錢看病。平時不舒服了就硬撐著,撐不過去了才會找大夫,看一次病辛苦一輩子攢的錢就沒了,病還不一定好的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躍躍欲試。免費診治,多不容易啊,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可同時大家心裡也有所顧忌,真的免費嗎?天底下會有這麼好的事?會不會看到一半就要讓他們給錢啊?

現在沒人在意周錦的醫術如何,他們心裡隻有免費兩個字。

在場的人小聲議論著,駐足停下的人越來越多,卻一個人沒動,就想等著哪個出頭鳥先來。

周錦皺了皺眉,正打算隨便拉個人過來露一手。就聽得人群外一人高聲嚷著“讓一讓,讓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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