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過獎了!”周錦淡淡地回了一聲。
“周大夫當真是膽量過人,隻不知這半月過得可好?”
周錦笑了笑,“承蒙將軍招待,在下很好!”
耶那成垂下了嘴角,眼神微眯,右手摩挲著腰間的鞭柄。
季良立在一旁,心裡一跳,一陣擔憂浮了起來。
周錦嘴角的笑意未散,仿佛沒有看見耶那成危險的眼神。
他知道,他此刻是在老虎頭上拔毛。但他的尊嚴不允許他向對方卑躬屈膝。
而且,周錦心裡也十分清楚,在對方還未表露出目的之前他是絕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否則,對方就不會用祝雙才來演這一場戲了。
一方麵是殺雞儆猴,震懾恐嚇周錦,讓他知難而退,乖乖聽話。
而另一方麵,如果他猜得不錯,他被綁來這裡,祝雙才絕對功不可沒!耶那成讓周錦看著祝雙才被鞭笞折磨,無非就是另一種示好!
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房裡由遠及近而來。很快,便有一片雪白的影子迎著日光出現在了周錦的眼簾裡。
那一團雪色險些晃花了他的眼睛。
他心裡有幾分震撼,雖然早就聽說過白化病,但此刻卻是第一次真真實實的見到白化病人的樣子。那一頭白發比雪還白,襯著他蒼白的臉色,潔白寬闊的長袍,整個人仿佛就是一個雪人。
“想必這位便是周大夫吧!”白祭司站定在耶那成身側,看著周錦輕飄飄道:“剛才聽聞周大夫言語,似乎另有玄機,不知可否解惑?”
他眼珠子往領頭侍衛那裡移了一下,意思再明顯不過。
周錦靜默地看著麵前的兩人,一人黝黑粗獷,一人雪白清瘦,站在一起這對比實在太過傷眼睛!
“難道各位看不出來,他已經命不久矣了嗎?”周錦冷漠地說。
聽懂了周錦話的人皆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周錦上下掃了一眼領頭侍衛,在對方幾乎快噴出火來的眼神中慢悠悠道:“此人肺部長了一塊異物,這塊異物正在病變,相信不出一月,他便會病發而亡!”
“什麼!”賴木哲驚呼出聲,隨即又捂住嘴巴低下了頭。
季良神情嚴肅,倒看不出什麼反應。
耶那成捏著鞭柄細細打量了一番一臉迷茫的侍衛,嚇得那侍衛險些跪下。
“怎麼可能,他一向身體強健,你說他一月之內便會病發身亡,莫不是在胡言亂語?”耶那成收回視線,壓著嗓音道:“周大夫,你可知戲弄本將軍的下場是什麼?”
“是不是戲弄,一月後自能分曉!”周錦淡淡道。
他雖然沒有了係統的透視,但被強化過的精神力以及熟練到極點的望聞問切,還是能夠看出對方的病症!
隻是這人肺部腫瘤還是初期,良性!若沒有周錦點出,至少半年內還是無虞的。
這病若在現代,發現的早還是可以治療的。
可如今在這樣的時代,發現的早與晚,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彆了,無非是早發現早點死!
周錦清楚,很多時候,一旦病人知曉了自己的病情,那這病便會來勢洶洶。
因為大部分病人在知曉自己病情時會產生強烈的焦慮與恐懼!這些情緒使得病情快速惡化!如不能及時有效的治療,隻能加速他的死亡。
白祭司眉尖微蹙,他看著侍衛若有所思。片刻後,他靠近了侍衛,張嘴說了一句北梁話。那侍衛立刻瞪大了眼睛,顯得有幾分受寵若驚,隨即舉起手腕懸放在他麵前。
他將白到幾乎透明的指尖按在侍衛的脈搏上,便垂眸細細的診脈。
侍衛半舉著手不敢動彈,他
好似已經知曉了白祭司的目的。他小心翼翼的咽了口唾沫,緊張地看著白祭司的神情,等著他的宣判。
眾人也目光灼灼的看著白祭司,想要驗證周錦的話是真是假。
一時之間,院子裡安靜得隻剩下眾人粗重的呼吸聲。
很快,白祭司便放下了手,他靜靜地退了一步,朝著耶那成點了點頭。
這下,周錦反倒有些驚訝了,侍衛的病情還是早期,很難確診。這人竟隻是把脈便能夠確認,看來他的醫術也不一般!
那侍衛見狀一下便軟倒在了地上,麵色慘白,眼神恐懼。與剛才不屑一顧,傲慢睥睨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張著嘴吱哩哇啦顫著嗓音說了一串的北梁話,眼神哀求的看著白祭司。
白祭司神色淡淡,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仿佛麵前的不過是一隻螻蟻。
耶那成嫌棄地怒視了他一眼,沉聲斥道:“放肆!將他給本將軍拖下去!竟然在貴客麵前如此無禮!”
他朝著季良點了點下巴。
季良心領神會,立刻朝著侍衛們用北梁話吩咐了幾句,隨即,便有幾人上前將領頭侍衛拖了下去。
周錦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內心毫無波動。這耶那成故意用大雍話嗬斥侍衛,分明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而對於自己的屬下,這北梁將軍可以說放棄就放棄,絲毫不怕寒了手下的心,實在也是心狠手辣,行事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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