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也不等秦占武說話，轉身堵著蔣大言不叫他進來：“蔣大言，沒事兒你就先回去吧，我忙著呢，沒空招待你，也不歡迎你。怎麼？你是思想批評會還沒開夠嗎？”
蔣大言仿佛沒有被開過全體批評大會一樣，衝著秦占武尷尬地笑笑：“英子，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我跟秦副團長投緣呢，我來找他。我兩聊聊，你忙你自己的去吧，我們兩個人不用你招待。是吧，秦副團長？”
秦占武笑笑，解了圍裙，擦了擦手：“沒事，我跟這個大言兄弟投緣，咱們兩去外邊走走。”
說完從軍裝衣兜裡掏出來一個戶口本和糧食本子，遞給蘇煙：“給！”
蘇煙疑惑地接過來，翻了翻才驚喜道：“我們家的戶口本不是在我嫂子哪兒嗎，你是怎麼拿回來的？我嫂子說今天送過來，是她送的嗎？”
蘇煙一想，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沒有戶口本的，又是什麼時候拿回來的？
秦占武並不回答：“看看沒錯就行了！你先吃飯吧！”一麵拿起外頭撣了撣灰塵：“大言兄弟，咱們去外邊走走？”
蘇煙有點擔心，送他們出了樓道，見兩個人和和氣氣的樣子，這才回來吃飯。
燕子趴在門框上看：“姑姑，秦叔叔和大言叔叔會打起來嗎？”
蘇煙被她逗笑了，捏捏她的臉頰，把她抱起來：“好好的，為什麼要打起來？”
燕子就道：“秦叔叔說他是武鬆，今天要打虎的，咱們這兒沒有老虎啊，是打大言叔叔嗎？
”
小剛已經拿出碗筷，盛好飯了，聞言笑：“笨蛋，那不是說真老虎，就是個比喻，比喻你懂不懂？”
燕子被他說得生氣了，哼一聲：“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以後上了小學，比你還厲害，比你還懂得多。”
小剛笑嘻嘻：“等你上了小學，我早就畢業念初中了，我還是比你厲害，比你懂得多。”
蘇煙隻好急忙調停，叫兩個小家夥不要鬥嘴了：“等下個星期兒，哥哥開學，咱們一起送他去學校。”
小剛就道：“姑姑，不用了，我都是自己拿著戶口本、學費去學校報名的，跟著大寶一起。”
蘇煙給兩個小家夥夾了塊魚肉，慢慢挑了刺，這才允許他們兩吃。
兩個小家夥被蘇煙弄得愣住了：“姑姑，我們兩個人會吃魚。”說著小剛就夾了塊魚肉放進嘴裡，不一會兒就吐出來一堆魚刺，他笑笑：“姑姑，吃魚得這樣，你那樣太慢了。”
蘇煙呆住了，看看燕子：“你也會嗎？”
燕子笑：“姑姑，咱們全家都會的，你去念大學連魚都不會吃了？”說著她也學著小剛的樣子夾了一塊魚肉，不一會兒也抿出來一嘴魚刺。
蘇煙震驚之餘有些尷尬：“姑姑不是不會，隻是後來念大學的時候，有一回吃魚叫魚刺卡住了，就不敢這麼吃了。把魚刺挑出來，安全一些。”
燕子不解：“怎麼會叫魚刺卡住呢？姑姑，你吃飯也會卡住嗎？”
想來這個家裡以前是常常吃魚的，以至於兩個五六歲的孩子都這樣熟練，蘇煙不知道怎麼回答，轉移話題：“吃飯，吃飯了哥哥教妹妹讀一會兒書，姑姑要去排練的。”
吃完了收拾好，正預備去禮堂排練，打開門就見秦占武站在門口，蘇煙道：“我現在……要去禮堂排練了。”
秦占武問：“排練？”
蘇煙點點頭：“是市裡邊的晚會，我們廠子也要出節目。”
秦占武就說自己也要回去了，兩個人便一起出去，這個時候才六點多，家屬樓院子裡來來往往都是人，遇見了都要打一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