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凡就道:“英子姐,你能不能不要跟大言哥好。我知道我說這話,挺沒意思的。但是以後大言哥找誰都行,就是不能找你,那樣我可受不了。”
蘇煙聽了,心裡直搖頭,果然戀愛腦是不分時代的:“這你就放心,你說的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正說著,電話鈴響了,蘇煙接起來,是辦公室林主任的電話:“英子,你過來一趟。”
蘇煙放下電話,把稿子拿上,進去了才發現不止林主任,連人事科長也在:“英子,來來,你先坐,咱們今天就是一個組織上的例行談話。”
蘇煙坐下來,隻是兩個人問的問題也是一些常規問題,家庭情況,個人工作彙報,思想情況,讀書情況之類。
蘇煙回答的中規中矩,又把自己的大學畢業證書拿過來:“兩位領導,昨天公安局打電話,說我被偷的東西找到了,恰好就是大學畢業證,我今天帶過來了,是不是要歸入檔案?”
人事科長當即站起來,拿著瞧了瞧,點頭:“我就說念了大學,畢業證沒有真實太吃虧了。很好,很好,現在有了畢業證,工資待遇都能提上來了。”
就連林主任也湊過來看:“這上海的大學畢業證就是不一樣,英子,你現在可是咱們廠裡麵乾行政工作的唯一大學生了。”江州機械廠規模不大不小,廠子裡麵也有幾十個大學生,不過那都是業務線條。
等人事科長拿著蘇煙畢業證走了,林主任這才給蘇煙透了個底:“你呀真是走運,上次到市委開會,大領導聽了你寫的講話稿,覺得你水平高。”就一句話,點到為止。
蘇煙這才明白,今天為什麼組織談話,她謝過了林主任,心裡並不覺得是一件好事。
中午食堂的飯菜照舊是一個窩窩頭加一個青菜湯,不過這次好歹加了幾個雞蛋在湯裡麵。明凡早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個時候倒是拉著蘇煙搶著去排隊:“英子姐,今兒可有雞蛋湯。”
蘇
煙就笑:“那麼大兩桶的湯,就三個雞蛋,恐怕連雞蛋味道都嘗不到。”
吃過了午飯,蘇煙就往徐嬸家裡接孩子,到了,一家人正在吃飯。大的孩子都念書去了,小一點的有兩個,拿著一小塊兒饃饃,吃完了,直伸手要:“姥姥,姥姥,我要吃饃饃,吃饃饃。”
徐叔就要把自己的掰了一塊兒,遞給他:“吃吧,吃吧。”
徐嬸卻搶過來:“小孩子,一天擱在家裡吃啥吃,你是男人,家裡都指著你上工賺工資糧票。你要是吃不飽,像英子她爸她哥一樣出事了,我們還怎麼活。”
蘇煙叫了一聲:“徐叔,徐嬸,吃飯呢?我昨天有點事,就忘了把燕子給接回去了,她沒鬨你們吧?”
徐嬸見著蘇煙愣了愣:“燕子叫你嫂子接過去了,她說了,你們商量了,以後燕子就跟著她過了。怎麼,你不知道啊?”
蘇煙問:“什麼時候接過去的?”
徐嬸就道:“就前天你走了沒一會兒,你嫂子就來了。”蘇煙直覺不好,同徐叔徐嬸告辭,騎了自行車回家。
門上麵的鎖還好好的,蘇煙開了,客廳裡麵的家具倒是沒少,隻是櫃子裡的兩瓶白酒不見了。蘇煙開了廚房的門,見瓦罐裡麵的二十斤玉米麵不翼而飛了,抽屜裡麵的十斤糧票、一斤糖票、還有二十多塊錢已經不翼而飛了。
蘇煙平時謹慎,凡是從空間裡麵拿的東西,都是用完了放回去的,隻有在這裡買的東西才會擺放出來。
隔壁大花她媽,見著蘇煙回來了,跟了過來,手上還拿著正在紮的鞋底:“英子,你嫂子帶著她娘家人來過了。說是你叫她過來搬東西呢,我看她手上也有鑰匙,也就沒攔住。”
鑰匙?是蘇煙的備用鑰匙,她怕兩個小孩子遇見什麼事兒要回家,就把鑰匙給了他們。
蘇煙沒搭理她,開了自己睡覺的門,見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了,幾件能穿的裙子都已經被拿走了,新買的床單也被人扒拉走了。
大花她媽跟進來,嚇了一跳:“喲,這哪兒是搬東西,這是進強盜了吧。你嫂子看著斯斯文文的一個人,怎麼能乾出來這種事情?雖說是小姑子,還是一家人,拿點東西那也不能連床單都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