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弄五糧液(1 / 2)

“解放,你就那麼舍不得妹妹走呀?”

蔡解放問:“咱們家能把她留下來嗎?和妹妹在一起我好開心,她那麼乖,吃得也不多,咱們家養得起。”

婁主任真是哭笑不得,說:“我也想把她留下來養啊,但她奶奶和爹怕是要來咱們家搶人哦!等會我們送她回去,你也跟著一起去吧!”

留不下妹妹,但是能和妹妹多待一會兒,蔡解放覺得也行。

來的時候,鄧秀寧就帶了兩套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回去的時候,還多了兩個包袱。

婁主任把兩個包袱交給朱鳳英,說是一些小玩具和衣服,朱鳳英不肯要,婁主任就把包袱塞進她懷裡了。

另一邊,蔡解放從自己的斜挎書包裡,掏出一摞畫冊:“妹妹,這個是蘇聯童話故事書,可有意思了,送給你。”

鄧秀寧見婁主任已經送了好些東西了,再收她覺得太多了,便搖頭說:“這套書你也很喜歡呀,自己留著吧。”

蔡解放小大人似得歎了口氣,說:“確實挺喜歡的,不過我現在長大了,這樣的書不適合我這個年紀了。這些故事很有意思,妹妹你肯定會喜歡的,所以我想送給你。”

見鄧秀寧不肯要,蔡解放學著他媽的,一把塞進了鄧秀寧的懷裡。

這孩子真是……

鄧秀寧到底還是把書收了下來,蔡解放就顯得特彆高興。

另一邊,朱鳳英把東西放下以後,提了一隻雞過來,說:“我們家也沒什麼好東西可以回禮。這隻雞是我以前鄉下養的,鄉親幫著我養了兩個月,估摸著也有三四斤了,你拿回去給蔡政委和孩子們補補身體。”

婁主任倒是爽快地接了,這風格讓朱鳳英更是喜歡。

收下了雞,婁主任也沒急著離開,而是指著院子裡堆著的糧食,帶著一些驚奇地問:“這麼多糧食啊?您把老家的糧食都帶過來了?”

朱鳳英點了點頭:“是啊,也是我老家的親戚幫著收回來曬乾弄乾淨的,費了老鼻子力氣了。”

“那也太辛苦了吧?為什麼不直接賣掉呢?國家收糧的價格也不差。”

聽到這個問題,朱鳳英糾結了起來,猶豫著要不要說囤糧的原因。想到婁主任一家對自己家挺照顧的,如果有什麼災禍不提醒人家,反倒是自己不太厚道了。

於是朱鳳英顧不上人家領導的身份,湊到婁主任耳邊說:“是這樣的,我瞅著現在年景不好,感覺荒年要來了,所以囤些糧食!這次不是荒一年兩年,而是要荒個三五年!到時候怕糧食肯定不夠吃,這麼些糧我還擔心少了。”

婁主任第一反應是荒唐,現在國家發展向好,一天比一天更繁榮,怎麼可能會倒退到吃不起飯的時候?

可是朱鳳英滿臉真誠地看著她,又這樣鄭重其事地分享了這個秘密,顯然是因為信任她,想幫她,才這麼嘴貼耳地和她說了。

“大娘,這個……做得準嗎?”婁主任努力壓下心中的不信任感。

朱鳳英隻說:“你問我做不做得準,我說做得準,但是你要我拿出什麼證明來,我拿不出來。我是看著你家人好,對我家有恩,我才說與你聽。至於你信不信,我也沒法管。”

朱鳳英的底氣,是來自鄧秀寧信誓旦旦的保證。雖然鄧秀寧還小,可這大半年來的事情,讓朱鳳英堅信自家這孫女絕不是一般人,不會故意騙自己瞎說。

可朱鳳英不能透露鄧秀寧的事兒,她得護著自己這個乖乖孫女女。

婁主任心中感覺也是十分複雜,一方麵,她覺得朱鳳英說的是瞎話,眼下沒什麼征兆表明會有饑荒,另一方麵,朱鳳英那種篤定的態度,況且她又不是什麼喜歡說瞎話或者開玩笑的人,這麼鄭重其事地告訴自己,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緣由的。

愣了好一會兒,婁主任才說:“這個事兒,我要好好想想,實在是太驚人了。”

朱鳳英得了鄧秀寧的提前指點,也知道這種事說出去,大多人是不會信的,畢竟連她自己的兒子都覺得她在瞎說,以為就算是真荒年,也不可能饑荒到全國人民吃不起糧食的地步。

“沒事兒,反正我不騙人就是。如果我想騙人,也不用自己囤這麼多糧食了。糧食囤著,又擔心變壞,又擔心老鼠,可麻煩著呢!”朱鳳英說。

婁主任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蔡芳突然說:“媽!朱奶奶帶回來的紅棗真甜!你快來嘗嘗!”

這次朱鳳英回去,不僅把自家的糧食都弄來了,還去周邊收了一波,要不是鄧奎先不能離開學校太久,她還想走的更遠,再多收一些呢!

這紅棗就是她在村裡收的,正是大爺家的幾棵大棗樹,打下來的棗子曬乾的。

蔡芳獻寶似得,塞了一個給婁主任:“你放心,秀寧打了水讓我們洗了的。”

婁主任吃了一口,就不由得用力點頭:“真的很甜!”

朱鳳英笑說:“喜歡的話,回去的時候抓一些,和雞一起燉也是清甜的!”

朱鳳英滿是皺紋的臉上,帶著樸實熱情的笑容,這讓婁主任有些恍惚。這樣看上去毫無心機、踏實善良的農村大娘,根本沒有騙自己的理由,更何況是撒那樣一個誇張又有些荒唐的謊。

母子幾個在鄧家的小院裡坐了好一會兒,一直到時間差不多了,婁主任才叫著兩個孩子回家。

蔡解放有些不想走,鄧妹妹家好好玩,妹妹在這兒比在自家話要多好多,他喜歡這兒,雖然這個小院子不如他們家的院子大。

婁主任也習慣了蔡解放這樣,說:“那行,你先玩著,記得回家吃飯啊!”

朱鳳英說:“沒事兒,晚飯在我家吃也成!如果天黑了,我讓我家老大送他回去!”

婁主任笑著應了,帶著蔡芳走了。

她們走後,朱鳳英就隨手拆開了婁主任給的包袱,將裡麵的衣服都拿出來看了看。

確實都是小閨女穿的衣服,看著是半舊不新的,實際上都是棉布的,樣式也挺好看的,朱鳳英覺得都挺不錯的。

她正拿著一件偏紅色的衣服,往鄧秀寧身上比劃,說:“這紅色襯膚色,你要是再養白胖一些,穿這衣服就更好看了。”

李翠花挺著大肚子來了:“喲喲,大娘你家今年豐收啊!”

朱鳳英知道這話不是什麼好話,隻是陰陽怪氣的酸話而已,便說:“你不是說你們老家,也有好幾畝上好的田嗎,肯定比我這兒豐收多了!”

之前閒扯的時候,李翠花就說鄉下老家也有好幾畝田地,讓金振漢的兄弟種著,還是最好的那種。

現在,朱鳳英聽出了她話裡酸酸的意思,乾脆就刺歪了回去。

李翠花被堵了回來,雖然不高興,卻沒有轉身離開,反而直接一屁股在沒來得及放回屋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坐下來,就直接伸手去拿朱鳳英攤開的衣服,說:“這衣服還挺好看的。”

說著,還拿著小衣服往身上比劃。

朱鳳英撇撇嘴,也不看自己多大的人了,還羨慕小姑娘的衣服。

而且,朱鳳英實在不喜歡她這樣,彆人的東西伸手就拿,也不和人打個招呼問一問。於是她乾脆直接將李翠花手裡的衣服,搶了回來疊好,說:“人家送給秀丫頭的,你又穿不了,比劃個什麼勁兒。”

李翠花就有些不高興了,說:“比劃比劃都不行了?小氣!秀寧不就一個丫頭片子嘛?要得了那麼多衣服?不如給兩件我家建國和援朝算了。”

說著,她又要去拿彆的衣服。

朱鳳英一巴掌把她的手拍開,說:“人家說了,都是給秀寧的。我也比了,都是秀寧的尺寸!你家建國援朝穿不下。”

金援朝雖然年紀和鄧秀寧差不多,但是人家是男孩子,又賊能吃,長得比鄧秀寧大兩個號都不止。

李翠花也翻白眼:“不想給就不想給,說什麼尺寸太小。援朝穿不下,我給我肚子裡這個做尿布也成啊!”

朱鳳英也是來氣了,直道:“你家小崽子是你家的,這是我家秀寧的!彆整天叭個兒丫頭不值錢之類的,我家秀丫頭比你家小子金貴!這是秀丫頭的衣服,憑什麼你張口就給你家的做尿布?!真是糟踐東西!”

李翠花天天嘚瑟自家兩個兒子,鄧奎先隻有個閨女,朱鳳英早就看不慣了。

放以前,朱鳳英也更喜歡孫子。可是這些年,她一直以為鄧秀寧是她死了的老大的獨苗苗,就格外上心地護著,再加上鄧秀寧確實聰明可人乖巧,朱鳳英這心也就慢慢的變了,覺得自家孫女比小子們好多了。

李翠花能夠拿出來顯擺的,也就是能生兒子的肚子了,多少人聽說她要生第三個兒子了,都說她了不起。沒想到到了朱鳳英的嘴裡,這小子就一錢不值了。

這不是罵她家小子的事兒,是從根子上否認她李翠花的事兒!

李翠花也是立馬不乾了,噌地站起來說:“彆人送你幾件破衣裳,你還當個寶了!說來說去,不就是會拍馬屁嗎!瞅著人家蔡政委婁主任家都是有權力的人,就巴巴地湊上去討好了!這幾件衣服,不就是主人賞給哈巴狗兒的東西麼!我呸!”

說到最後,還真地啐了一口唾沫,然後咚咚咚地邁著堅實步伐,朝門外走去。

朱鳳英被氣的發抖,說:“你給我滾!滾出我家院子,再也彆進來了!”

李翠花的聲音從院子牆外傳來:“誰稀罕進你家破院子!”

朱鳳英真是恨不得追上去給她兩個耳刮子。

鄧秀寧端了水來,遞給朱鳳英說:“奶奶,您還和她計較啊?”

朱鳳英喘了幾口粗氣,才重新坐下說:“你聽聽她說的話,像人話嗎?你爹能得到上頭的重視,還不是因為他有軍功?”

鄧秀寧讓朱鳳英喝水,說:“奶奶,你要是生氣,可真就讓人家得了意了。”

這時候,蔡解放也湊了過來,歪著頭聽祖孫兩說話。

朱鳳英問:“這話怎麼說?”

“李嬸娘那人,喜歡眼紅彆人,你也是知道的。咱們這院子裡堆了不少糧食,她家沒有,婁阿姨送了我許多衣服,她家也沒有,所以就說酸話唄。”

“再說了,咱們兩家隔壁住著,什麼事兒都對比著。蔡伯伯和婁阿姨家,明顯和咱們家好一些,這樣的領導家,李嬸娘能不眼紅嫉妒?憑什麼咱們家就比他們家好處多?因為爹的軍功?金伯伯也有。但你要說,是因為爹比金伯伯聰明厲害表現好,她肯定又不願意相信了。”

鄧秀寧沒說的是,李翠花說自家會拍馬屁,肯定不是她自個兒想出來的,而是彆人教的。數來數去,也就她男人會這樣酸自家了。

金振漢大約也隻是在家發發牢騷,不想都被李翠花聽到心裡去了。

朱鳳英聽了鄧秀寧說的,覺得十分有道理。

金振漢和鄧奎先兩人關係好,連住都剛好是住在隔壁,就容易形成比照。李翠花天天盯著她家,看她家吃什麼做什麼,不就是想比一比嗎?和李翠花那樣的人計較,沒那個必要。

想到李翠花是因為比不上自家,所以才說出了那些酸氣衝天的話,朱鳳英心裡才舒坦了。

見鄧秀寧一番話,就把朱鳳英說得眉開眼笑的,蔡解放十分佩服,說:“妹妹你好厲害啊!”

鄧秀寧說:“我一直都這麼厲害。”

傲嬌的小表情,讓蔡解放覺得,鄧妹妹真是越看越可愛!

晚上,朱鳳英做了飯,留蔡解放吃了,然後讓鄧奎先把他送回去了。

走之前他還戀戀不舍的:“妹妹,我明天再來找你玩。”

“你明兒要上學呢!等你放學再說吧!”鄧秀寧說。

等鄧奎先回來,朱鳳英又把婁主任送的衣服和玩具給他看了看,好讓他心裡有個數。

鄧奎先讓她收起來,說:“秀寧喜歡的,合適的,就留著。不合適的送給彆人家去,彆糟蹋浪費了。”

朱鳳英將衣服收起來,說:“我知道的。老大,你最近忙不忙?”

鄧奎先問:“怎麼了?家裡有事?”

朱鳳英說:“我想著,讓你把咱們院子的圍牆加高一下,把院門弄一弄,彆讓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上回李翠花摔了,不就是因為趴咱們院牆頭嗎?好在沒摔出什麼毛病來,不然這事兒咱們也得被牽連。”

雖然李翠花是自己個兒爬牆頭偷聽的,可是萬一她摔流產了,到時候彆人反而會風言風語地說他們家,怪他家怎麼有個院牆了,還會同情李翠花。

鄧奎先覺得老娘說的有道理,點頭說:“我明兒看看學程表,找個時間弄弄院牆和門。”

“如果可以,最好再加高個半米。”

這就是個不小的工程了,鄧奎先應了下來,盤算著自己去買點磚頭水泥,然後找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乾。

第二天,鄧秀寧聽說自己爹答應了加高院牆,也鬆了口氣。加高院牆不僅僅是為了防備李翠花,也是為了饑荒做準備。到了困難時期,大家都餓的兩眼冒綠光,如果讓人知道她家囤了糧食,估計會直接爬牆進來抄家了。

鄧秀寧可不想自己辛苦積攢的糧食,就那麼被人弄了去。

而另一邊的婁主任,心裡一直裝著朱鳳英說的荒年的事兒,她心裡實在是糾結得緊,不知道該不該信了。

晚上睡覺前,蔡政委還坐在床上看著文件,婁主任掀開被子,在自己那一邊躺下了,醞釀了一會兒,才開口說:“老蔡,我今天聽說了一個事兒。”

蔡政委眼睛不離文件,說:“什麼事兒?”

婁主任將姿勢變成側躺,麵朝著蔡政委,說:“今天,小鄧不是和他娘從老家回來了嘛?還把今年新收的糧食全都拉來了,我瞅著有千多斤呢!我就問了問朱大娘為啥這麼做,朱大娘湊我耳邊說,她那是為荒年囤的糧,所以再費事費錢,也都弄到這邊來了。”

蔡政委過了兩秒,才從文件中抬起頭,驚詫地說:“什麼?荒年?”

婁主任點了點頭,說:“我問了她,憑啥說要荒年了,現在國家發展不挺好的嗎,哪裡還擔心餓肚子?她就說,是她的經驗告訴她的。而且這次荒年不是一兩年,而是好幾年。”

“她……沒有切實的證據?”蔡政委問。

婁主任輕歎一口氣,說:“要是有證據,我也不至於這麼為難了。一方麵我覺得,連國家氣象局之類的機關,都沒有預測說要荒年了,可是另一方麵又覺得,大娘不可能故意騙我。她自己都囤了那麼多糧食,總不會是故意放在那兒壞掉吧?”

蔡政委理解了婁主任的難處,點了點頭說:“你說的都很有道理。小鄧是個踏實的人,他娘也不是個不著調的。如果真的有大災荒,確實是需要儘早做準備。不過咱們是部隊的,糧食和農業,也不是咱們能管得到的事兒。”

婁主任說出了心裡的事兒,感覺也舒坦了一些,閉上眼睛說:“誰說不是呢,想報警,又怕報了假警。這個消息又不敢和彆人說,隻敢和你商量商量。如果是假的還好,如果真的,提前準備準備的話,也能救許多人命了。”

蔡政委凝重地點了點頭,這農業雖然不是職責範圍,可是作為部隊的人,心中天然帶著責任感。如果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的話,不做點什麼,如果真出現了饑荒,自己肯定會自責的。

婁主任和蔡政委的糾結也影響不到鄧秀寧,她和奶奶朱鳳英花了幾天時間,把家裡的糧食整理了一番,登記好了,然後分門彆類地搬進了地窖裡。

李翠花可能是真的被朱鳳英給氣著了,也不見她在牆頭或者門口探頭探腦了。

收拾著糧食,鄧秀寧和朱鳳英說:“魏奶奶她們,估計糧食也收了,咱們得上各處看看了。這一個多月沒去,估計也有不少糧食能收了。”

朱鳳英說:“我也這麼想的。隻是最近手頭有些緊了,我們去鄉下可是花了不少錢呢!再收糧咱們得慢慢來。”

鄧秀寧點頭。

晚上,祖孫兩等了許久,鄧奎先才從學校回來。

“今兒是又被什麼活動耽擱了嗎?”朱鳳英邊給他盛飯邊問。

鄧奎先洗了手臉,在桌邊坐下,餓得直接上手抓菜吃:“不是,是蔡政委把我叫去問了點事兒。”

鄧奎先也不知道,自家老娘說的荒年的事兒,怎麼傳到蔡政委耳朵裡了。

蔡政委詢問了他關於荒年的事情,鄧奎先隻好說:“我也不知道,是我娘說的,我娘現在每天就想著囤糧,我的津貼補貼之類的,全都被拿去買糧食了。”

鄧奎先雖然不大信,但是能夠讓老娘開心點,他也就不那麼在乎那些錢了。

囤糧能讓自家老娘安心,也有了事兒做,鄧奎先覺得錢花的值。回頭要是糧多了,吃不完,再說服老娘賣掉一些陳糧,當然有些損失,那就當花錢買了心安好了。

鄧奎先說的倒都是心裡話,但是也讓蔡政委更加拿不準了。

祖孫兩不知道蔡政委和鄧奎先說了什麼,倒也沒放在心上。

收拾好了家裡的糧食,地窖被填滿了不少,祖孫兩心情更是好了不少,又開開心心地出門去收糧了。

這次除了一些日用品,她們還將鄧秀寧的衣服收拾了一下,不適合她的和不喜歡的,都打包一起,帶到了鄉下去換糧食。

反正舊衣服她們也沒花什麼錢買,就乾脆半換半送了。

這次祖孫兩隔了一個多月才來,魏玉花和同村的等得辛苦極了。

“老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前段時間啊,天天早上都要去那邊的路口望一望,看看你們來沒來,可是你們一直都沒來!”魏玉花看到祖孫兩就激動得不行。

祖孫兩雖然才來過幾次,可是魏玉花覺得和朱鳳英特彆聊得來。而且朱鳳英上次帶來的東西又好又實用,她們就天天盼著了。

朱鳳英害了一聲,說:“一個多月前,我摔了胳膊,一直在家養著呢!我托人帶話來了,說我來不了,你接到了沒?”

魏玉花點頭:“接著了,那時候我才沒去路口望你們了。”

祖孫兩一來,不消一會兒,就把東西都換出去了。那幾件小衣服,也是魏玉花看著誰家有適齡的小姑娘,才給換了出去的。

朱鳳英可記得李翠花說,要用鄧秀寧的衣服,給她肚子裡的兒子做尿布的事兒,所以才讓魏玉花特地幫忙盯著,免得被沒有適齡小姑娘的人家拿去糟蹋了。

換完了糧食,祖孫兩也不急著走,這次魏玉花還特地給祖孫兩衝了紅糖雞蛋來。

閒聊起來,朱鳳英說了自己手骨折的事兒,然後說到了這次回老家運糧食的事兒。

“我老家那邊,有傳言說是要搞公社化,就是把所有人的田地收到了一起,大家一起種。收上來的糧食呢,交一部分給國家,一部分給公社裡,剩下的就村裡人一起分。”

“還有這事兒?”魏玉花聽著覺得很驚奇。

朱鳳英點頭說:“說是彆處早就搞了,還搞了好幾年了呢!我老家那邊算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