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到了家長前(1 / 2)

“你這小丫頭, 偷拿了我的東西,我本不想和你計較,你掀我攤子乾什麼!啊!下手也是夠狠啊!”生氣的攤主真是火冒三丈了。

吳二妮被憤怒的攤主扇了兩巴掌後, 一直捂著臉在哭, 她也沒料到, 這個攤主那麼不好惹, 竟然直接把她拉了回來教訓。

這下更加丟臉了!

周圍的人也議論紛紛, 都覺得吳二妮是活該,絲毫不值得同情。

金麗兒顯然也被這事情的發展給弄蒙了, 隻好悄悄問鄧秀寧:“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鄧秀寧說:“不怎麼辦,直接看著就行了。”

金麗兒點了點頭,也就乖乖沒吭聲了。

現在事情已經不是鄧秀寧或者金麗兒可以掌控的了,而是要看攤主想怎麼解決。

那攤主給了吳二妮兩巴掌後, 也算是出了一點氣,再加上吳二妮捂著臉,哭得頗為可憐的樣子,也不忍心繼續給她施加暴力了,隻說:“這事兒, 還是叫你老師或者是家長過來吧!我這損失也不小了, 一家老小都指著我這攤子賺點錢呢!”

看著攤主的樣子,應該也不全是靠賣點小飾物謀生的, 應該是家裡有些彆的營生, 隻是有時間就來做一下生意, 換點錢。日常生活也是要手裡有點小錢才方便的。

一聽是要請家長,吳二妮就激動起來:“不!不能請家長!”

金麗兒挑了挑眉,又忍不住湊到鄧秀寧耳邊問:“她家裡怎麼了?很窮嗎?”

鄧秀寧略訝異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 搖頭說:“她家可不窮,家境還挺不錯的呢!”

“那為什麼她那麼怕找家長?”金麗兒皺著眉頭,看著跪在地上,哭著跟攤主告饒的吳二妮,覺得十分不解。

鄧秀寧說:“因為她爸媽對她不好唄。因為她是女孩子,所以在家裡不太受重視。現在闖了這樣的禍,你覺得她父母能讓她輕輕鬆鬆就過去了?”

金麗兒不太懂什麼重男輕女的,她是家裡的小女兒,前麵的哥哥姐姐都得讓著她,父母和長輩又極為寵愛她,所以她無法想象那種在家人麵前都要小心翼翼唯唯諾諾的感覺。

也因為家裡人那樣寵溺,金麗兒的性格就又直又自信至極。

“小姑娘。你給人家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總要賠人家吧?不找你家長找誰啊?”

“偷東西也不好,也是爹媽沒教好,得讓人家帶回去好好教育。”

“手腳不乾不淨的,以後誰敢要你啊,最好還是讓家裡大人好好整治一下,把這個毛病治下來。”

……

見這小姑娘不肯找家長,大家就都不認同了,覺得吳二妮需要家裡好好教訓一下。

“小姑娘,你們認識她,知道她家裡吧?去幫著聯係一下家長和老師啊!”有人也和鄧秀寧金麗兒說。

金麗兒正要開口說話,已經被鄧秀寧搶先說:“我們和她不是一個學校的,隻知道她是三中初一的,所以不認識她的老師。而且我們雖然是鄰居,但是家住在……住在鄉下,離這兒也有些距離,她爸媽一時半會也很難趕過來。”

駐地的事兒,鄧秀寧也是儘量能不說就不說,雖然這裡許多人都知道,這附近駐紮了一支部隊,但是具體在哪裡,許多人都不清楚。

於是人群又鬨哄哄地,說先找老師之類的。

這小地方,人也不多,圈子也小,還真有人就把吳二妮的班主任給找了來了。

鄧秀寧看時間不早了,就想要回去,金麗兒卻是看熱鬨看得挪不動步子:“彆啊彆啊!她老師來了!咱們再看看熱鬨唄!”

鄧秀寧轉頭向蔡解放求助,蔡解放卻看了看時間,說:“還有半個多小時。”

還有半個多小時,車才過來,所以還可以看會兒熱鬨。

鄧秀寧隻好留下來。

那個老師被找來以後,聽到周圍人七嘴八舌地把情況說了一遍,頓時露出難堪又生氣的神色:“真是對不起,對不起,她確實是不該掀攤子的。”

這做老師的也很無奈,吳二妮隻是她的學生,她還得趕過來給人家收拾爛攤子擦屁股。

“老師,據這位同學說,她們家住的比較偏僻,她的家長也是一時半會趕不過來,我又沒她家裡的聯係方式,這樣吧,你就通知一下她的家長,什麼時候來賠錢給我吧!”

“這個事情,我肯定是要和她的家長說的,”老師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至於家長能不能過來,我也不敢確定。不過我知道,她們家應該是家風不錯的,不會賴賬的。”

看著老師也是滿臉賠笑的樣子,鄧秀寧也挺同情她的。

“那行!老師,你們三中在哪裡,我是知道的,如果這個事情一直沒結果的話,我就隻能去找你啦!”

攤主說話雖然還算客氣,但明顯已經語帶威脅了。

如果吳二妮的家長不來了結這個事情,他就要找老師的麻煩了。

這老師也是無奈至極,一個學生竟然引來這樣的麻煩。

她在這兒久了,也知道這人應該是當地人,脾氣火爆不說,社會關係恐怕也比較多,真要鬨什麼事的話,還真的能說到做到的。

於是,老師隻好說:“當然,我們知道了。”

雙方互相留了聯係方式以後,那個老師就帶著吳二妮走了。

吳二妮跟在她身後還哭哭啼啼的。

看著吳二妮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頓,鄧秀寧確實也出了一口氣。

看完熱鬨,鄧秀寧叫蔡解放準備走了,蔡解放去走了過去,選了一條紅繩,問鄧秀寧:“這個怎麼樣?”

那個紅繩上,還用綠色黃色白色的線編出了一朵花來,顯得清新的很。

“挺好看的,怎麼了?”

蔡解放問攤主:“老板,這根多少錢?”

攤主一邊分揀著那些手繩頭花抹額之類的,一邊笑著說:“剛剛這小姑娘是幫著抓了小偷的,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得了。”

蔡解放搖頭說:“我要買是因為我想送,你送的話,豈不是搶了我的活兒?說吧,多少錢?”

攤主看了那紅繩一眼,突然笑得更燦爛了,說:“小夥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這跟九分!長長久久嘛!”

“九分!”鄧秀寧吃了一驚,一分錢都能買個雞蛋了,還九分?

當然,這是憑票的價格,沒有糧票的話,一個雞蛋的價格也要五六分了。

蔡解放爽快地掏錢說:“好,一毛給你。”

攤主找了一分給他,他收了以後,拿起繩子,直接係在了鄧秀寧的手腕上。

係上以後,蔡解放還拉著鄧秀寧的手欣賞了一下,說:“真挺好看的,你這兩年也沒怎麼曬黑,戴這紅的就是好看。”

金麗兒聽了,看了看自己有些偏黑的皮膚,不由得拉了拉袖子。

鄧秀寧也覺得挺好看的,晃了晃手腕,說:“學校不準學生戴飾物,我這怕是會被老師批評吧?”

蔡解放安慰說:“你們這條校規,我注意過的,你們學校有一些女生,甚至男生也戴飾物,沒有被要求取下來,說明這條校規還是比較寬鬆的。”

畢竟是南境,頗多少數民族居住於此,而不同的飾物又是他們民族生活和文化的一部分,所以學校的這條校規,雖然從立校以後就有了,但是執行並不嚴格。

挺蔡解放這樣說,鄧秀寧也就放心多了。

幾個人正準備走,沒想到攤主還叫住了他們,給鄧秀寧和金麗兒隨手送了東西:“今天多虧了你們兩個啦!”

鄧秀寧正要拒絕,卻見金麗兒已經美滋滋地收下了,於是她也就順勢接了道了謝。

其實她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拿人家的東西,如果不是她和金麗兒抓了吳二妮,說不定吳二妮也不會掀了人家的攤子,給人家造成那麼大的損失了。

金麗兒喜滋滋地,拿著攤主送她的頭花和紅繩看了又看。

鄧秀寧說:“我看你平時這些東西也沒少,怎麼彆人送你兩個就這麼高興啊?”

金麗兒說:“你不懂,自己買的和彆人好心贈送的,是不一樣的。我們這邊來說,一般送東西都是飽含著誠意和祝福的,這比自己直接買來的要吉祥多了。”

鄧秀寧無言以對。

“讓我看看你這個。”說著,金麗兒沒管鄧秀寧樂不樂意,就直接抓過了她的手。

她要看的是鄧秀寧手上那個。

鄧秀寧覺得她動作太粗暴了,有些不高興地說:“你喜歡讓你哥買了送給你就是,乾嘛一定要看我的?”

聽了鄧秀寧的話,金麗兒噗嗤笑了,說:“我哥送我這個可不合適,他要送,隻能送那個大紅花的,可惜我已經有一大把那種大紅花的了,再多也沒意思。”

鄧秀寧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個,問:“不都是送嗎?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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