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讀不完了(1 / 2)

李曉紅的問題, 倒是讓鄧秀寧不由得想起了金麗兒的那些話,就算是這個手繩,真的有那個意思, 她也沒必要和李曉紅說這些。

於是鄧秀寧含含糊糊地說:“大概知道一點吧,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隻覺得它挺好看的。”

明顯是不想多聊這個話題了。

可是李曉紅似乎沒有看出她的意思,反而直接問:“他送你這個的意思, 是喜歡你嗎?”

鄧秀寧收回手,說:“他又沒說, 我哪知道?而且就算是喜歡又怎麼樣,都是小屁孩的,喜不喜歡有什麼意義?”

鄧秀寧從沒碰過愛情那東西, 隻覺得那東西實在是陌生得很, 而且和現在的她毫無關係, 所以她並不想多說這個。

於是她轉移話題問:“你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看完了, 下一本打算看什麼?”

李曉紅沒多猶豫就說:“《靜靜的頓河》。”

去年鄧秀寧分享那本書的讀後感想的時候, 林琳就說了,她們現在年紀還小, 無法理解書中主人公那種糾結又矛盾的心情,但李曉紅還是要讀。這是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嗎?

但鄧秀寧也沒發表什麼意見, 隻說:“期待你看完以後的感想。”

李曉紅抿了抿嘴,算是回應了她的話。

大約是朱鳳英的宣傳能力太強了,沒多久, 駐地的人就都知道了,吳二妮在鎮上偷人東西,還把人家的攤子給掀了的事兒。

第二個星期一回來,就有好些小孩故意上門來, 要跟鄧秀寧和蔡解放打聽,他們兩個是口頭答應了吳營長的,所以都隻說不太清楚,不想多說之類的。

連李曉紅都對這個事情特彆好奇:“她真的是偷了東西啊?偷了什麼?”

鄧秀寧打太極說:“你覺得她會偷什麼?”

李曉紅也順著她的話說:“我猜是雞蛋,或者是糖之類的,城裡我去過幾次,好吃的挺多的,好玩的也多,比咱們這駐地可有意思多了。”

小孩子大抵都這樣,就算是屬於比較成熟懂事的李曉紅,也十分向往城裡的繁華和熱鬨。

城裡再有意思,鄧秀寧都覺得沒有家裡好,沒有駐地好,在這兒她才是真是輕鬆又閒適呢。

“大概吧,反正賣什麼的都有,誰知道她偷了什麼。”鄧秀寧有些敷衍地說。

李曉紅則是歎息不已:“她為什麼要偷東西呢?能夠考上中學多不容易啊,做出這樣的事情,未免太丟人了,以後可怎麼麵對老師同學呢?要換做是我,我可羞死了都不敢去見那些熟人了。”

李曉紅就是這樣一個膽子小又容易害羞的人。

鄧秀寧說:“我覺得你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你和她是不一樣的。”

得了鄧秀寧的誇讚,李曉紅果然又臉紅了起來,急忙否認說:“我……我也沒有多好,和你比起來,更是差遠了。”

這大概就是在家中常受到批評和打壓,或者是被無視的孩子的樣子,總覺得自己什麼都不行,覺得自己沒什麼值得誇讚的,什麼都不如彆人。

她這幅樣子,倒是讓鄧秀寧仿若看到了當初自己去參加家長會的時候,被老師點名表揚的女兒。

對孩子,果然不能罵的太厲害,還是要適當地誇一誇的。

於是鄧秀寧說:“你一直在進步,就很好了。她考到城裡去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明年的時候,你肯定也可以。”

李曉紅聽了,眼睛亮亮的,點了點頭。

直到她從鄧秀寧家出來,才突然想起來,關於吳二妮的事兒,鄧秀寧和蔡解放根本就沒透露什麼有作用的話來。

在這臨近期末的時候,鄧秀寧也沒什麼時間在意這些事兒了,她的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這時候,金麗兒還在和她打賭呢,賭鄧秀寧能不能考到第一名,賭金麗兒能不能考到年級前五名裡頭。

這一門一門的考試應付下來,鄧秀寧也覺得被消耗完了所有精力似得。

放了寒假在家,她難得沒有一大早起來讀英語,而是繼續睡懶覺。

一直到九點多,連李曉紅都來她家了,她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起了床。

李曉紅看到鄧秀寧睡眼迷蒙地刷牙洗臉,然後梳頭發,很驚訝地問:“鄧秀寧,你這個樣子,不怕彆人看到嗎?”

鄧秀寧含含糊糊地說:“怕誰看到啊?這兒除了家裡人,就是你了,難道還要見外啊?”

李曉紅說:“不是啦,我是說蔡解放。”

鄧秀寧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說:“他和我一起長大的,什麼醜樣子都互相見過了,哪裡會怕這個?再說了,他看到了,不喜歡,又不能讓我少塊肉。”

李曉紅問:“那你是不是不喜歡他?”

又是這樣的問題,鄧秀寧是有點厭煩了,這個李曉紅,總是試探她和蔡解放之間有沒有什麼想法之類的。

鄧秀寧說:“你管我喜不喜歡他?你那麼關注他,我看你才喜歡他!”

李曉紅一下子臉色爆紅:“沒!沒有!你彆瞎說!”

想都沒想就否認了,臉還紅成那樣,鄧秀寧覺得不喜歡才是有鬼了。

但是李曉紅就是那種害羞的女孩,說破了她的心事,人家可能會直接就跑了。

鄧秀寧擺手說:“你喜不喜歡和我沒關係啦!你今天來得很早啊,是有什麼事嗎?”

李曉紅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忙和鄧秀寧說了起來:“我最近聽說,你在學校裡和彆人搞對象了?”

鄧秀寧反問:“和誰?蔡解放啊?”

彆又是試探她吧?那就太無聊了。

李曉紅搖頭:“不是不是!是和你一個什麼同學的哥哥?你和人家妹妹關係好,經常分東西吃什麼的,然後就和人家哥哥好上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和同學分東西吃,怎麼是和她哥好上了,而不是我同學?”

李曉紅急得不行:“因為那個同學是女的啊,你們怎麼能搞對象嘛?”

“這不是男的女的的問題……哎呀……”鄧秀寧發現自己差點也被繞進去了,“什麼搞對象?我哪有那個閒工夫?”

“可是彆人傳得有鼻子有眼的,再說了,這邊的人都是十五六歲就可以結婚了,你也馬上過生日,滿十二歲到十三歲了,就到了可以定親的年紀了啊!”李曉紅說起來,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鄧秀寧呸了好幾聲,說:“為什麼都覺得我出去讀個書就要搞對象啊?煩死了,我說了我要考大學的,搞什麼鬼對象?”

蔡解放聽到兩個人的話,也說:“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騷擾秀寧,我鐵定讓他好看!”

鄧秀寧看向李曉紅,說:“你看,有他在,我想搞對象也沒那個條件啊!還我同學的哥哥,真是離譜。”

蔡解放聽著,眉頭皺著,說:“他們說的,不會是金麗兒她哥金威吧?”

鄧秀寧剛喝了一口水,直接全都噗地吐了出來:“他?金威?開什麼玩笑!我看上誰不好,看上他?”

蔡解放也讚同:“有我這個珠玉在眼前,秀寧還能看得上彆人?太荒謬了!”

鄧秀寧氣得拍了他一下:“瞎說什麼呢!還嫌不夠亂啊?萬一這話讓彆人聽到了,說不定要穿成我夾在你和金威中間,你們兩個為了我不對付了。”

蔡解放摸了摸鄧秀寧拍了的手臂,笑了起來。

看到兩個人相處的隨意態度,李曉紅就羨慕的不行,她和蔡解放就沒法這樣自如又親近。

“所以那是假的啊?”李曉紅還挺失望的。

如果鄧秀寧喜歡上彆人,她才有機會想想蔡解放嘛。

鄧秀寧重新喝了一口水,咽了下去說:“當時假的!也不知道那個瞎眼的,給我傳這種流言。”

李曉紅語氣變得無力了許多,說:“之前早就有了,隻是你們在準備考試,林老師讓我不要打擾你們,有什麼問題直接找她問就行,所以我才沒找著機會和你們說。”

鄧秀寧撓了撓頭,說:“那就是從個把月之前就有了這個流言啊?”

蔡解放點頭,他著實不喜歡這個謠言,就算是要傳,也要傳他和鄧秀寧好不好,傳什麼金威,真是搞笑。

等到朱鳳英買菜回來,鄧秀寧就問她知不知道這事兒。

李曉紅很緊張地看著朱鳳英,家裡的孩子都出這種事兒了,大人會是什麼態度?不會罵鄧秀寧吧?

沒想到朱鳳英把菜籃子一放,隨手抽過小凳子放屁股底下坐著,一副扯家常的樣子,說:“我當然聽說了,外頭傳得什麼事兒是我不知道的?”

朱鳳英那股迷之自豪的感覺,讓李曉紅都有些困惑了,難道鄧秀寧傳出這樣的事兒,她們家大人都不生氣的嗎?

“你知道了怎麼沒告訴我啊!”鄧秀寧問。

朱鳳英也振振有詞:“你那個時候在準備考試呢!一次要考那麼多門,怎麼能用那樣的瞎話分你的心?你是啥樣的孩子,我們能不知道?再說了,不是還有解放在嗎?”

蔡解放以為朱鳳英的意思是,有他在,鄧秀寧也瞧不上彆人。

沒想到朱鳳英說:“以解放護著你的那個勁兒,他能讓彆的男孩子靠近你?還能讓你搞對象?這話隻要不是從解放嘴裡說出來的,我就不信!”

還真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蔡解放也無言以對。

蔡解放和鄧秀寧還好,知道朱鳳英就是無條件相信鄧秀寧,就算是鄧秀寧真的要初中就搞對象,估計她這個奶奶也不會攔著,還覺得她孫女兒有本事,小小年紀就能自己考慮終身大事了。

李曉紅卻是驚訝得很,在她看來,如果小孩鬨出了這種不好聽的傳聞,肯定是要被家裡打一頓的。鄧秀寧家大人再好說話,也應該會罵她一頓吧?沒想到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