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rua尾巴!(2 / 2)

童立誠進了書房,嚴肅又正經地拿出兩樣東西,童倦“哢嚓”一口蘋果,“爸你饒了我吧。”

“坐下!”

童倦實在不想跟他爹下棋,這人小心謹慎到下棋跟兵法一樣,關鍵是每次都還贏不了,輸了就帶他回憶當年太爺爺的抗戰血淚史。

“我都能倒背如流了,太爺爺牛逼,太爺爺非常牛逼,您饒了我吧。”

童立誠開始擺棋盤,童倦撓完牆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爸咱商量個事兒,如果你答應彆說一盤棋,我天天搬凳子上您辦公室陪您下棋,怎麼樣?”

“說。”童立誠下棋的時候脾氣最好。

“我畢業了之後您讓我去部隊吧,我不是讀書那塊料,就想扛槍,小時候您給我講那麼多太爺爺跟爺爺的事跡又不讓我去,那不是折磨我嗎?”

童立誠捏著棋子沉思,好久沒應聲。

這個時候他仿佛褪去了一身強悍軍人的鋒利,像是個文人般溫和持重,“嗯,去軍隊也行,不過我童立誠的兒子,不能隻做個小兵蛋子。”

童倦意外,“您答應了?”

“其實我跟你媽一直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你從小就喜歡軍事之類的東西,就連抓周哪兒都要就死抓著我的槍不放,但身體素質並不算特彆好,你媽媽舍不得。”

童立誠完全沒有強勢的大男子主義,相反在家庭上非常尊重鄧書儀的意願。

“我也沒多差,抵抗力不好練練就行了。”童倦快激動死了,他都磨了多少年了,童立誠總算鬆口了。

“還有一件事,你想做軍人必須給我用成績考進去,我不會幫你安排。”童立誠落下一子,抬頭看著這個嚴苛管教到大的兒子。

童倦一下子萎了。

童立誠又落一子,“這隻是最簡單的一關,你以為做軍人僅憑一腔熱血就行了?我勸你啊,還是放棄吧。”

童倦一子落下,將棋局結束,“您等著吧,我一定能考上。”

童立誠冷硬眉眼硬是彎了點笑出來,平添了一絲和藹。

“您彆這麼看著我笑啊,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掏槍斃了我,我可不想槍都沒扛上先吃槍子兒啊。”

童立誠瞪他,“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吃飯了!”鄧書儀在下麵喊,“小兔崽子和這老東西一湊到一塊兒就是下棋下棋,加在一塊上百歲了,還跟三歲一樣!”

童倦掏掏耳朵,“爸你怎麼受得了我媽的。”

童立誠把棋子扔在棋盒裡,哈哈笑了聲,“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哦對這件事先彆告訴你媽媽,等你考上了之後再說,不然我可幫不了你。”

童倦:“萬萬沒想到槍林彈雨過來的童立誠大校居然背地裡居然這麼怕老婆,爸,我對你表示十萬分的憐憫。”

“臭小子,你不想去軍校了?”

童倦站姿筆直衝他敬禮,“一切聽從首長指示!”

**

省競賽在燕城,學生們早到了一天。

柴意遠湊過來跟九班的學生一起吃晚飯,從遊戲聊到打球又聊到明天考試,最後結賬時一起拜學神感謝請客。

顧鬆言:“吃了這頓飯明天不考滿分都自殺謝罪。”

張乾當場抹脖子,“我先死為敬。”

徐恒說:“我給你墊背。”

眾人哈哈笑著往回走,顧鬆言提前安排了住的地方,就在吃飯的地方不遠。

柴意遠跟上來撈他肩膀,“哎言哥,問你個事兒。”

“嗯。”

“你跟童倦不是一直都不太對付嗎?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啊?”

顧鬆言不說話。

柴意遠一時掐不準他是怎麼想的,斟酌了下又問他。

“童倦有什麼好啊能把你迷得這麼暈頭轉向,半跪著擦灰塵,校醫室給人洗腳,就連吃飯都是慣著哄著,你被灌什麼迷湯了。”

柴意遠就不明白了,憑他的樣貌才華找什麼樣的找不到,童倦雖然長得漂亮但那個爛性子哪裡值得他喜歡了?

“童倦知道你那些事兒嗎?他也就是在學校裡打打架,估計都沒見過太黑暗的事情,我也不是勸你彆喜歡他,隻是……”

“嗯。”

柴意遠話在舌尖,被這個“嗯”一堵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

“算了,我瞎操什麼心。”

顧鬆言看著漆黑夜色,聲音輕的像是從天外而來。

“十年前,我爸爸意外去世。”

柴意遠知道這件事,也知道徐采柳的雷厲風行。

顧鬆言收回視線,“他臨終讓我守護一個人,這十年……應該說更早之前,我都隻看著一個人,護著一個人。”

柴意遠呆半天,“啊?”

顧鬆言掌心裡放著一枚設計簡單的戒指,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不值錢。

他伸手去拿,被顧鬆言一握擋住了。

“你上次在酒吧說的那個什麼人有靈魂,監視什麼的,是真的?咱們都是新時代的唯物主義者,你彆嚇我啊。”

柴意遠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顧鬆言,那樣明晃晃的占有欲。

他毫不懷疑如果童倦跟他說喜歡了彆人,他會瘋到什麼地步,也許真的會把人囚在身邊哪兒也不許去。

柴意遠發散了下幻想。

顧鬆言也許用最溫柔的眼神和動作抱著童倦,同時也能用最溺人的語氣跟他說:“童倦乖啊,不要喜歡彆人,就留在我身邊,彆讓我傷害你。”

童倦可以踹他罵他,怎麼作都哄著慣著,但不許說喜歡彆人,隻能乖乖留在他懷裡哪兒也不許去。

柴意遠懵了。

怪不得上次他說童倦會怕,這他媽誰不怕啊?

病嬌啊這是。

顧鬆言回到房間,掌心被戒指燙的通紅,藍光跳動著突然發出了一道冰冷的嗓音。

“你跟你同學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當年你是怎麼答應我的?我讓你不許越界你都忘了?”

顧鬆言看著那枚戒指上緩緩聚起來的一團藍色的人影,眉目疏淡冰冷,“我已經越了。”

“他不是你能喜歡的人,聽爸爸的放棄吧,做一個守護者,而不是一個掌控者和□□者,這是你的責任而不是你表達欲/望的渠道。”

顧鬆言垂眼,漫不經心地笑了下,“童倦隻有屬於我,才是我的責任。”

“你這樣任性,最後傷害的不止是自己還有他,你真的喜歡就應該及時止損,你的喜歡難道隻有占有,並不考慮他的想法嗎!”顧玉書的嗓音有點發抖,可見氣的不輕。

童倦的想法?

他幼年就被強加了一個守護彆人的責任,數年下來這個人被他當成所有物一樣護著疼著,那種逆反厭惡早已化成病態的占有欲。

不讓他碰?

顧鬆言看著“顧玉書”,“對,我答應你的條件才跟他針鋒相對多年,不讓他發現一丁點感情,我受夠被他獨獨討厭也……算了,童倦的尾巴……他到底是什麼人?”

“這不是你該問的!”

“童倦不是人類,是不是?”

顧玉書頭一次覺得他過分的聰明並不好。

“如果是因為當年我跟您簽的契約才能成為唯一幫他控製尾巴的人,那謝謝你把他送到我懷裡,我不會再次推開他了。”

“你簡直是個……!”

顧鬆言斂下眉眼,“我陰暗偏執病態,所以為了童倦的安全你最好不要乾涉,否則我讓他和我……一起死。”

那道光影直接消失。

顧鬆言懷疑“他”氣暈過去了,隨手將那戒指扔在書包夾層裡,拿了衣服踏進浴室。

**

省競賽隻考一天,顧鬆言一直想著童倦會不會冒尾巴安不下心所以提早交了卷。

出來時其他人還在考。

“哎那個人是誰啊?是不是來晚了不能進考場了啊?”

“不太像吧,鬼鬼祟祟地不像什麼好人,一會告訴保安吧。”

兩個女生邊說話邊走,顧鬆言順著她們來的方向看了眼,一個穿的挺單薄的男生站在欄杆外麵,東張西望地往裡看,好像是在找人。

童倦快被冷死了,跺腳搓手都不頂用,冷風冰碴子一樣往他心裡刮。

“叩叩。”顧鬆言伸手敲了下欄杆,挺清脆。

童倦抬頭看他,涼薄的眉眼跟這數九寒冬的冷風一樣不帶半點溫度,漆黑的眉眼也像深淵之下的千年冰川。

“尾巴出來了?”

童倦四下掃了幾圈發現沒人才輕輕點頭,“嗯。”

“過來。”

童倦還不太習慣戴著這個尾巴生活,走起路來有點不太自然。

顧鬆言將他帶進衛生間,鎖好門說:“轉過去腰挺起來。”

童倦耳根發紅,總覺得他這句話帶著一股異樣的意味,連帶著挺腰的姿勢都有點顫,雙手死死地抓住馬桶蓋,緊繃到泛白。

顧鬆言的手很冷,尾巴上的神經估計非常密集,感觸非常清晰。

“不好受就告訴我。”

童倦輕“嗯”了一聲,發現這個字有點一波三折,耳朵尖更紅了,死死地咬住牙不肯再開口,就算不好受他也不在顧鬆言麵前示弱!

那團小小的毛絨很乖,跟著他的掌心一跳一跳,蹭著他討好,像是有生命。

童倦臉頰滾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極了之後回溫,總覺得從尾椎骨到手指尖都開始泛麻,太難受了。

“顧……鬆言。”

“嗯?”

童倦輕吸了口氣,暫時壓下去自己那點自尊心,咬著牙讓自己聲音聽起來自然一點,“不好受。”

顧鬆言聽他微啞略帶哭腔的嗓音,和平時那個動輒要動手的校霸相比乖軟的厲害,心頓時軟了。

“忍一忍,快了。”

“嗯。”

這次花了比上次多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顧鬆言洗完手擦乾又扯了紙巾過來給童倦擦汗,“怎麼過來的?”

“坐汽車。”

“暈車了嗎?”

不提這個還不氣,童倦臉都白了,“那個司機開車技術不好,我在坐在最後一排都快從車窗給我扔出去了,我要是會開車,技術肯定比他好!”

顧鬆言莞爾,餘光又看到他身上穿的,“你就穿這個過來的?”

“衣服給穆老師了,車上不冷,下車了才發現沒穿羽絨服,凍死爹了。”童倦搓著臉緩解冷,也緩解剛才被揉尾巴產生的臉熱。

顧鬆言還想說什麼,衛生間門被推開。

柴意遠一句“言哥”剛喊出口就看到了他麵前的童倦,瞬間想到昨晚顧鬆言說的話,噎住了。

童倦反射性後退了一步,又想到自己尾巴已經不在了,笑著跟他打招呼,“校草怎麼一臉吃蒼蠅的表情,被我帥傻了?”

柴意遠說:“是啊是啊我傻了。”

童倦伸手拍拍顧鬆言的肩膀,“那什麼,我先回江城了啊,你跟他們一塊兒玩吧,不用祝我一路順風了。”

顧鬆言沒說話。

柴意遠看他一臉縱容,禍國妖妃說什麼都言聽計從的表情更喘不上來氣了。

本助攻幫你們一把。

“倦哥,今天天氣蠻好的,一會吃完飯我們要去孤山上看流星雨,你現在回去也沒事,不如一起去唄,說不定許個什麼今年脫單找個漂亮女朋友的願望一下就實現了呢。”

顧鬆言看他。

柴意遠衝他眨眼擺手暗示,不用謝哥,非要謝謝那就磕個頭吧。

顧鬆言衝他微笑。

柴意遠拉開門就進了隔間,怎麼覺得這祖宗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給他倆創造機會還不好?哪句話又惹他不開心了?

童倦一笑,“好啊,到時候我也給你言哥許個願,讓他跟自己喜歡的那個小美人早點在一起。”

柴意遠放完水,邊按衝水按鈕邊發愁。

傻孩子,你鬆言哥哥喜歡的小美人是你啊,你都不知道他背地裡都想把你折騰成什麼樣子,怕你承受不住。

默哀三秒鐘,多了也浪費。

童倦脾氣性子很討喜,臨時多了個人不僅沒人反對反而熱情地喊他一塊兒去孤山上燒烤等流星雨。

秦英悟用叉子穿了兩根香腸湊過來,“倦哥你咋來了啊?想人家了嗎?給你烤香腸嗷,最大的這根給你!”

“乾嗎?”

“以形補形!”秦英悟舉起兩根樣子不太和諧的香腸,衝他眨眼。

童倦:“鸚鵡,洪湖水會唱嗎?”

秦英悟一時沒反應過來,“啊?那是什麼?”

“洪湖水浪打浪,浪死你算了。”

秦英悟捧著臉,“那人家看到你來開心嘛,嗚你變了再也不是那個疼我寵我的倦哥了,人家好傷……唔。”

童倦實在聽不下去了,在他嘴裡塞了一個小麵包,“把嘴閉上就疼你。”

徐恒一把拍上秦英悟的後背,“少gay我倦哥,你不知道他鋼鐵筆直嗎?放棄吧,隔櫃如隔山,他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顧鬆言指尖微頓。

鬱嘉哈哈大笑罵兩人傻/逼,“你倆湊一對得了,彆來禍害我倦哥,他要是彎了那這世界上就沒直男了。”

徐恒把他的烤玉米按進碳裡,被追著打。

童倦在烤雞翅,翻來覆去怎麼弄都焦的跟碳融為一體,換了個新雞翅沒一會又糊了。

秦英悟咬著本屬於童倦的香腸目瞪口呆:“哥你乾嘛呢?給雞翅質檢?這些都不合格?”

柴意遠快笑死了,“神他媽質檢,他是不會烤吧,一二三四,就你這浪費糧食的本事這將來誰能養得起你啊。”

童倦眼睛被熏得疼不為難自己了,烤雞翅比打架難多了,於是轉頭看秦英悟,“鸚鵡,爸爸最喜歡你了,所以……”

秦英悟一哆嗦,下意識去看顧鬆言,祖宗彆誤會啊。

顧鬆言:“童倦。”

“啊?”

“燒烤叉給我。”

“啊?哦。”

顧鬆言扔掉被烤壞了的雞翅,重新叉上新的放在碳架上,細致地給翅膀兩麵刷上蜂蜜,香味彌散滋滋冒油,卻絲毫沒有焦糊。

秦英悟艱難咽下嘴裡的香腸,咽下被香味勾出來的口水,小聲問柴意遠:“校草,班長還會烤雞翅啊?”

柴意遠也壓低了聲音,“你也想讓他給你烤?”

秦英悟瘋狂搖頭,“不不不。”

他不敢。

顧鬆言親手烤的雞翅隻有童倦才有命吃,他修為不夠。

柴意遠掃了冷臉的某人一眼,自己精心養著的小朋友說喜歡彆人,不高興了。

童倦看著雞翅的外皮變得透明泛黃,想問他怎麼烤的,他明明也是放在同一個架上為什麼就成碳了。

顧鬆言正伸手拿他身後的東西,這一抬頭嘴角順著他的嘴角擦過落在耳垂。

兩個人都愣了。

顧鬆言反應極快,在他害羞逃走之前撈了一個烤玉米遞放在他手裡,“注意燙。”

“哦……哦。”童倦呆呆接過來咬了一口,瞬間把竹簽扔了,“燙!”

顧鬆言一把掐住他下巴,反手一伸:“水。”

柴意遠忙不迭擰開瓶蓋遞上去,顧鬆言小心喂給童倦,“彆怕冷,含在嘴裡不許吐。”

童倦忍著疼和凍牙的冰水含了一會,輕輕用手拽了下他的袖子勾他手指,用眼神問他能不能吐出來。

嘴凍麻了。

“吐出來吧。”

童倦吐了水,秦英悟擔憂問他,“倦哥你沒事吧?”

童倦還是疼但礙於麵子硬是笑了下,“小意思,你倦哥還能讓一個烤玉米給我安排了?”

“張嘴。”

“說了沒事。”童倦耳根熱,不想讓他看。

顧鬆言欺近他,嗓音輕輕拂過童倦耳廓,“乖一點,我看看疼不疼。”

疼這個字像個開關。

童倦從小挨打就去找顧鬆言,久而久之在這種疼了的時候他說什麼都聽,和本能一樣,真就乖乖把舌尖伸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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