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沒燙傷。”
童倦收回舌頭, “說了不嚴重非要看,嘴都凍麻了。”
秦英悟捏著香腸索然無味, 這狗糧實在太香了。
柴意遠裝模作樣感慨, “你們班長真有同學愛哈, 怪不得能做九班的班長, 我作為十班的班長表示非常汗顏。”
秦英悟:?彆給自己加戲好嗎?
燒烤吃的差不多了, 有人招呼收拾一下挖坑準備流星雨了。
童倦:“挖什麼坑?”
柴意遠:“哦,你們班女生說的,流星雨之前寫好願望埋在時間膠囊裡, 聽說這樣會更靈驗一點。”
童倦:“……”
女生們寫好願望塞進雞蛋大的時間膠囊裡,湊頭在一起說話又不給對方看,少女懷春一覽無餘。
童倦含了塊糖靠在一邊。
辛亦瑤走過來給他遞紙筆,“童倦你要寫嗎?我多買了一個時間膠囊,給你吧。”
“我不寫。”
“你沒有什麼想許的願望嗎?班長都寫了。”
童倦跟著她視線回頭, 看他垂眼在一張紙上寫了東西, 認真極了。
“童倦?”
童倦回神, “啊,怎麼了?”
辛亦瑤欲言又止,半晌笑了下:“沒什麼呀。”
柴意遠看著紙上清逸淩厲的“童倦”兩個字, “嘖嘖”兩聲:“說真的言哥, 你這願望也太簡單粗暴了。”
顧鬆言將它埋入地下。
柴意遠蹲下來把自己的膠囊埋在一邊, 斟酌了會:“童倦今天為什麼過來了啊?彆跟我說是因為他突然喜歡上你想你了啊。”
顧鬆言說:“不然是因為你?”
柴意遠嗬嗬後退, “不、不了, 我不想跟你做情敵,活著挺好的。”
“來了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眾人比晨操都利索地迅速站成一排,閉著眼睛向流星許願,童倦被人群擠在了邊緣,往旁邊讓了讓。
流星像是一個騎著掃把劃過天際的精靈,童倦看他們那麼認真不由得想,不知道他許願尾巴從現在消失會不會有用?
算了,也太難為流星了。
他想得入神,沒發現右手邊站著的人一直注視著他,從流星開始到流星結束,他的眼裡始終隻有一個人。
他的時間膠囊和流星許願,一直都隻有兩個字:童倦。
因為孤山離市區很遠回去不安全,燒烤之前他們就搭好了帳篷,流星雨結束時間也不早了,都準備去睡覺。
沒人知道童倦要來,帳篷倒是寬敞但事先準備的睡袋不夠了,柴意遠衝顧鬆言看了一眼,隻有他倆單人住,他可不敢跟這祖宗的人一起睡啊。
“那我們想辦法空出一個來?或者童倦你跟顧……”
童倦搭著秦英悟的肩膀,“哥跟你睡。”
顧鬆言轉身進了自己帳篷。
接近深冬,江城冷的連空氣都能結冰,童倦後悔了。
秦英悟跟徐恒兩個傻逼心滿意足的睡了,留童倦一個人輾轉反側。
“鸚鵡?”
“恒兒。”
兩個人裹著睡袋睡得跟死豬一樣,童倦又冷又怕實在睡不著,躡手躡腳爬起來拉開帳篷忍著害怕在夜色裡搜尋。
顧鬆言也沒睡著,聽見帳篷外有聲音。
“顧鬆言,你睡著了嗎?”
顧鬆言拉開拉鏈,看到童倦蹲在他的帳篷外凍得嘴唇發青。
“有事?”
“你冷不冷啊?一個人住肯定很冷,咱倆一塊睡吧。”
顧鬆言沒拆穿,側身讓他進來後拉好了帳篷。
“那什麼,你住自己睡袋,把衣服給我蓋一下就行,你這弱不禁風的不禁凍。”童倦窩在一邊,大方地衝他擺了下手。
顧鬆言也沒多說真就躺進了睡袋閉上眼睡覺了,童倦還是冷,帳篷根本不保溫,他小聲喊:“顧鬆言?”
沒人應。
“不是一向淺眠嗎?怎麼睡的這麼快,嘶好冷。”童倦搓搓胳膊,環抱住自己縮成一團把臉埋在顧鬆言的衣服裡。
清苦氣味蔓延在鼻尖,童倦忍不住抱緊了一點。
“睡得這麼香,把你賣了都不知道,小氣鬼,我都讓你摸我尾巴了,你還這麼對……阿嚏。”
顧鬆言睜開眼,從睡袋裡伸出手,“過來。”
童倦隻遲疑了半秒,扔了衣服飛快鑽到睡袋裡,舒服的“呼”了一聲,“還是睡袋暖和,冷死我了。”
睡袋雖然寬敞但到底是單人的,兩個人睡還是有點擠。
顧鬆言伸手將他攬進懷裡,柔軟的頭發在他懷裡從冰涼變得溫熱,細絨絨的蹭著他的鎖骨和下巴,很癢。
童倦窩在他懷裡,兩人幾乎嚴絲合縫,他鼻尖抵在顧鬆言的鎖骨上,無意識嗅了嗅,那種清苦到像個苦行僧一樣的氣味,讓他有點口乾。
“我渴了。”
顧鬆言半起身,拿過一邊的保溫杯倒了點水遞給他交代燙,童倦小口小口喝完,終於覺得有點回溫了。
“還有點餓。”
這會也沒有吃的了,顧鬆言從書包裡摸出一塊奶糖,睡袋很擠童倦拿不出手,用眼神讓他撕開喂給自己。
“不甜,有水果糖嗎?”
顧鬆言又翻了翻,找出唯一一顆水果糖。
童倦含著清甜的水果糖,“我不喜歡西瓜味,有檸檬味的嗎?橙子味的也行。”
顧鬆言被他一會一樣纏的沒法,轉移話題問他,“下午柴意遠過來,我沒來得及問你,你衣服給穆老師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