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起住(2 / 2)

童倦窩他懷裡吃糖,好半晌沒說話,顧鬆言以為他睡著了,怕他被糖卡著就輕輕抬起他下巴想哄他吐出來,結果看到的確實童倦滿是無助的眸光。

“怎麼了?”

“顧鬆言,我好像……一打架或者劇烈運動就會冒出尾巴。”童倦像小時候那樣依賴,無意識抓緊顧鬆言的衣服,浮木一樣不肯撒手。

“彆怕,慢慢說。”顧鬆言由著他抓衣服,伸手在他後背撫弄了兩下安撫。

童倦深吸了口氣,被熟悉的氣味安撫。

昨晚童立誠答應了他可以考軍校,童倦激動的睡不著就出去夜跑泄泄勁兒,結果遇到了被幾個小混混纏的不能脫身穆芃。

他正沒處撒勁,朝他們“哎”了一聲。

那幾個小混混見隻是一個學生,衝上來要給他點厲害瞧瞧,隨著穆芃的尖叫童倦把他們挨個兒撂翻。

穆芃白著臉跟他道謝,順勢拍了下他肩膀,指尖紅光一閃而逝。

童倦看她衣服都被扯壞了,脫了自己的羽絨服披在她身上,幫她打車回家。

穆芃:“那你怎麼辦?要不然你去我家住吧,我離得不遠。”

童倦笑,“您不怕危險啊?我跑回家就行了。”

穆芃低頭掩蓋閃過紅光的瞳眸,勾了勾嘴角。

童倦沒走多遠差點膝蓋一軟跪在地上,尾椎骨那裡又麻又癢,他幾乎立刻就知道是尾巴要冒出來了。

“你沒回家直接來燕城了?”

童倦輕輕點了下頭。

“穿成這樣就過來,不怕冷了?”

童倦低聲說:“我不知道怎麼辦了,第一反應就是找你,沒覺得冷。”

顧鬆言被他這個“第一反應”戳的心軟,不由放低了聲音說:“下次發生這種事不要怕,找個地方保護好自己,我會去找你。”

童倦聽著耳裡溫柔的嗓音,突然很想問他為什麼變得那樣冷僻。

顧玉書死了以後,顧鬆言整個人變得厭世、冷漠,尖銳的讓他無所適從。

童倦想問他是不是因為顧叔叔的死太傷心了,又不想被人嫌,不知不覺中兩個人的關係就變得越來越差。

“顧鬆言,你為什麼……討厭我……我又……沒打你……”

童倦一夜沒睡又冒了尾巴,困倦地一眨一眨眼皮尾音黏糊糊的,人睡著了。

十年前顧玉書去世,藏在戒指裡的靈魂硬生生割開他的手掌,以血為媒結了一個契約。

顧鬆言幾乎暈厥,“爸爸,阿言好疼,阿言流了好多血好疼啊。”

顧玉書沒有看他的傷口,冷聲說,“守護他,但不可越界,你記住自己隻是一個普通下等的人類,不配跟他有更多糾葛。”

——你的生命是為了守護他而孕育,他需要的時候你要有為他犧牲的覺悟,不需要你的時候不要糾纏,記住了!

“你隻是創造給他的一個玩具,下賤又低等的玩具,不要妄想明白嗎?”

午夜夢回,他早已分不清那是他的夢魘,還是顧玉書的交代。

彼時他厭惡這個守護者的身份,久而久之掠奪欲慢慢滋生,他一無所有,不允許顧玉書將他從童倦身邊換掉,又怕童倦發現不肯要他這個“玩具”,隻好暗自克製不敢溫柔。

一晃十年,他再次將這個人抱在懷裡。

童倦睡覺很乖,小貓一樣窩在人懷裡。

因為畏冷睡沉了會下意識往熱源靠近,蹭著往顧鬆言懷裡鑽,嘴唇和呼吸印在他頸側,像故意勾人。

顧鬆言從他的額頭到睫毛到鼻尖嘴唇,最後落在鎖骨那個紅痣上,用眼神一寸寸將他占有。

他伸出手,擱在童倦嘴唇上,輕輕摩挲了兩下。

童倦睡覺沉,囈語著張口含住那根手指,溫熱的舌尖本能地一下一下舔舐,估計覺得難吃又吐了出來。

顧鬆言看著指尖上的晶瑩水澤,張口,卷走。

童倦感冒了有點鼻塞,張著嘴呼吸時舌尖若隱若現,顧鬆言低頭輕輕印下標記,“不許給彆人看見這樣。”

“冷。”童倦呢喃。

顧鬆言將他拉回懷裡,緊緊箍著他的腰攬在懷裡,催眠般誘哄他,“叫哥哥,叫聲哥哥抱你。”

童倦無意識往他懷裡鑽,“哥哥……冷。”

顧鬆言心臟險些當場爆開,握著他腰的手沒控製好捏疼了他,童倦迷糊痛吟著睜開眼睛,還沒清醒,“……顧鬆言,你乾嘛掐我。”

“不小心碰到了,睡吧。”

童倦一天兩夜沒合眼,實在困極了,又窩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柴意遠頭一個爬起來,溜到顧鬆言的帳篷前看還沒動靜,於是輕手拉開拉鏈。

“我艸!”

一個睡袋裡躺了兩個人,他以為自己還沒睡醒,一咬牙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童倦窩在顧鬆言懷裡,側臉安靜乖軟,像隻貓。

什麼時候滾到一起去的?

顧鬆言淺眠,柴意遠一靠近帳篷就醒了,他小心打開睡袋一角脫身出來,順手拍了拍童倦的肩膀讓他繼續睡。

柴意遠等他出來了才結結巴巴問他:“祖宗……你們這……是不是搞得有點太快了,我營養跟不上。”

顧鬆言斜他一眼,“秦英悟跟徐恒不分他睡袋,怕冷來找我睡,你哪裡的營養跟不上?”

“你帳篷裡明明有一個備用睡袋的,怕冷也不拿出來光抱著人家睡,你還能再騷一點嗎?”

顧鬆言:“……”

柴意遠捂住嘴小聲問:“哎哥,你們昨晚進行到哪一步了?”

“沒哪一步。”

“哥,說說唄。”柴意遠拿出手機給他看,“我給你個好東西。”

屏幕上童倦窩在他懷裡睡的又沉又乖,還貼心的加了一層濾鏡,“說說啊哥,血賺不虧啊。”

顧鬆言看著山霧皚皚,疏冷眉眼裡含著一絲隱隱的偏執,“馴養小孩,要讓他一步步激發本能依賴,無論發生什麼,他總要知道我懷裡才是唯一選擇。”

柴意遠忽然想起有次一起打球他換衣服露出來的新舊交纏的傷疤,“那你胸口那些傷……是因為他嗎?”

顧鬆言斂眉笑了下,溫柔又鋒利,“嗯。”

每一道傷痕,都是他與侵占意念對抗的痕跡,每當他難以控製想要掠奪童倦時,那裡的傷痕便會增加一道。

入骨的疼痛和血液讓他感到病態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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