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鬆言嘴角含笑,“你做的對了花錢的是我,你又沒有損失,我怎麼坑你了?”
童倦一想也對,又不是他出錢,於是伸手跟秦英悟和張乾兩人挨個兒擊掌達成協議,但走到樓下的時候他突然反應過來了。
“顧鬆言!”
顧鬆言走在前麵,少見的嗓音有點懶,“嗯?又要乾什麼?”
童倦快步跟上去,伸手拽住他羽絨服的領子扯向自己,眼底含著一絲威脅的笑,“我做題對了你請他們喝奶茶,那我要是做得不對你就不用請了,為什麼老子成了你的籌碼。”
顧鬆言伸手攥住他的手,“放心吧,有我在你這個籌碼哪兒也不會去。”
夜風很冷,兩人的呼吸極近,幾乎從鼻尖再滲透到另一個人的身體裡,讓心臟不適應的失了頻率。
砰、砰、砰砰。
童倦手指一麻,鬆開了他的領子,雙手抱住奶茶杯子離他遠了一點,感覺尾椎又奇異的麻了一下,像是有一股電流點在了脊椎上,一路酥下去。
他晚上住在顧鬆言家裡便沒讓司機接,兩人打車回到家。
童倦立刻把試卷撲在桌上,“快點來做題!”
“……你精力怎麼這麼旺盛,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顧鬆言話雖這樣說,但還是坐了下來,帶著一點無奈和縱容。
實不相瞞,教童倦真的太累了。
他既要壓抑自己想要將他按在桌上肆意撕咬的**,又要竭力克製太過溫柔,最難的是他在身邊,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集中精神準確講題。
“那我開始了啊,你看著我做,錯了你就告訴我,沒事你罵我也行,我保證不還手。”
是啊,不還手,但是會撒嬌。
為了躲避做錯挨罵本能撒嬌,柔軟的嗓音一遍一遍的勾著他,像是動物園裡麵對困獸的小朋友,明明伸出了一隻手,卻怎麼都不肯投喂。
他本想嚴苛一些,但隻要童倦一撒嬌他就沒轍了。
顧鬆言撐著頭等他做,不知不覺打了盹,右手撐著頭閉上眼睛麵對童倦坐,呼吸輕輕平穩,黑長的睫毛覆蓋下來,褪去了一層冰冷,添了一絲溫和。
童倦好不容易做完一道他意識裡超難的題,激動的去尋求老師批改,“顧鬆……”
他睡著了。
校服的領子因為撐著頭有點敞開,露出白色的襯衫,手腕白皙屈指抵著側臉,鼻梁到下巴,每一處都流暢漂亮。
童倦呆呆看了他一會,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
“一、二、三……”童倦忍不住用鼻尖點了點他的睫毛,又黑又密還很長,完全數不清。
他撐著下巴看了一會,湊近了嚇唬他,結果這人睡的太沉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童倦撓了撓頭,看了一遍自己做的題,又玩了一會筆,他還是沒醒。
“顧鬆言你好能睡啊。”
童倦點了點筆尖,忽然起了點壞心思,輕手輕腳的撕了一個長條下來,寫上幾個字準備貼在他額頭上。
“膠帶呢,膠帶。”
他找了半天沒在書桌上發現膠帶,大大咧咧的伸出舌尖在紙條上舔了舔,潤濕了輕輕按在顧鬆言的腦門上。
“哈哈哈哈好傻啊顧鬆言。”
童倦一個人捂著肚子笑了半天終於笑夠了,把筆一扔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已經二點半了,洗個澡睡覺。
他哼著歌去了浴室,沒發現靠在書桌上的人在他走後就睜開了眼睛,伸手拿下來那張紙條。
[顧鬆言是傻子]
“……”顧鬆言捏著紙條,無奈地笑了下,隨手將紙條夾進了書裡。
童倦哼著歌出來的時候迎頭看見顧鬆言,有點心虛的後退了一步,一腳絆在了椅子腿上徑直向後摔去。
顧鬆言眼疾手快把他拽回來,鼻尖磕在他懷裡,“我靠好痛。”
“沒事吧?”顧鬆言低頭看他鼻子都撞紅了,可憐兮兮的伸手揉,說讓他自己撞一下試試看有沒有事。
“乾壞事遭報應了吧。”
童倦還靠在他懷裡,笑意隔著胸腔傳出來,讓他剛被浴室熱氣氤氳過的神經敏感極了,耳根也開始發燙,推開他嘴硬道:“我、我什麼時候乾壞事了!沒有證據少含血噴人!”
“我有。”顧鬆言拿住他的手,用食指抵住被口水粘過的地方,聲音壓得極低,“我額頭上還有你的口水,你要不要說說,它是哪裡來的?”
童倦的紅痕從耳根一路燙到後頸,“我不知道啊,搞不好是你自己弄得誣賴我,而且你怎麼知道自己額頭上有口水的,難道口水還寫字了?”
話驟停,童倦倏地收回手指。
“嗯?”顧鬆言好整以暇看他,嘴角勾著點笑,“不說了?所以口水寫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