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試圖反攻(1 / 2)

童倦窩在顧鬆言懷裡, 有那麼點不安。

他有尾巴是小事, 談戀愛問題比較大一點, 教導主任跟他有過節, 指不定怎麼針對。

到時候影響顧鬆言就不好了。

這麼想了一夜, 早上醒來的時候他精神還是不太好, 直到上了車還嗬欠連天,最後歪在顧鬆言肩上睡著了。

司機笑問, “少爺學習這麼努力, 太太要是知道了肯定很感動。”

顧鬆言眉角跳了跳, 自動忽略真正讓他困的原因, 乾巴巴回了句,“嗯……還行。”

下車時童倦總算回了點精神,耷拉著眼皮往前挪,顧鬆言揉揉頭, “醒醒神好好走路,到教室了再打盹。”

“在學校裡太煩了,在家好, 在家都能要你抱了, 省得走路。”童倦打著嗬欠隨口嘟囔了句, 說完自己都愣了。

顧鬆言莞爾輕笑, “懶成這樣,鄧阿姨給你這名字沒起錯,一天天倦懶又纏人。”

“你嫌煩了?”

顧鬆言揉了下他的頭,“我怎麼敢, 我不要命了嗎?大校霸。”

“諒你也不敢。”

童倦最近學習辛苦,顧鬆言會幫他多帶點糖,偶爾秦英悟去買奶茶的時候也讓他多帶一份。

養成了童倦一困就找糖的習慣,自然的伸手往顧鬆言的口袋裡翻。

校門口吃了一顆,早課上還想去翻。

“少吃點糖,牙又不疼了?”顧鬆言從他手裡把糖拿走,在童倦瞪他的眼神裡放在桌子中間,“做的對了才能獎勵。”

“獎勵”一詞像個開關,童倦想拿糖的手猛地縮了回來。

“倦哥你把數學試……哎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不舒服啊?”秦英悟奇怪地在他臉上轉了幾圈,感覺好像在他說了這句話之後,童倦臉又紅了一個度。

他下意識看向顧鬆言,眸光很暗,耳朵好像也有一點紅。

秦英悟當場想把自己敲暈,他好像轉過頭轉的不是時候,“那個……我借學委的好了,學委!把你數學卷子借我看看。”

童倦昨晚做的時候就憑著一股上頭似的惡作劇心思,想看顧鬆言像個普通人一樣被七情六欲掌控的樣子。

然而此刻在每天生活的、人聲鼎沸的教室裡再聯想起昨晚的大膽,無論如何也不敢抬頭了。

顧鬆言掌心裡乾乾淨淨,他卻覺得那裡有他吐出來的東西。

“昨晚膽子那麼大,今天想起來害羞了?”顧鬆言嗓音低低的,手指抵在唇角,昨晚擦過的地方,“你的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一些。”

童倦被燙著似的躲了下,總覺得嘴裡還有那股奇異的氣味,熏染的他臉頰滾燙。

“彆說了。”

童倦往裡側躲,可牆邊是暖氣片,他避無可避了隻好迎上顧鬆言的目光,那裡頭的占有欲和明晃晃的意味讓他有些心慌。

“童倦。”

“乾、乾嘛?”

顧鬆言伸手覆蓋住他的眼睛,聲音極低的送進耳裡,“快點長大,你總這麼乖,我怕自己堅持不了太久了,那麼美好的東西我也不是不會饞。”

童倦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腦袋裡砰地一聲爆開一個巨大的煙花,劈裡啪啦炸了整整一個天空,每一個落地的火星子都燃起熊熊大火。

彆人誇他乖,早被踹出十米遠,可顧鬆言誇他乖就讓他有些腿軟。

童倦覺得自己越來越慫了,往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霸,現在因為一句話就說不出話,他覺得這樣不行,突然惡向膽邊生,提了一個大膽的建議。

“顧鬆言我有一個提議你要不要聽?我覺得這件事情其實有很大的探討空間,趁現在早課我們研究一下怎麼樣?”

“嗯。”

童倦拽了下校服,一本正經道:“你看啊我一個校霸,對吧,以前他們誰看見都得喊我倦哥。”

“嗯。”

“關於上下的問題,我覺得我們可以商量一下,比方說我在上麵,你來當……”

顧鬆言扯了張卷子出來,輕描淡寫打斷他的話:“可以。”

童倦沒想到他能這麼簡單就答應,驚喜到總覺得這是個陰謀,“你說真的啊?你真樂意我在上麵?不騙人?”

顧鬆言點頭,“嗯。”

“你是不是有什麼陷阱在等著我?”童倦欺近他,幾乎壓在了他身上,“你說,你夢裡我有沒有在上麵過?被我壓在下麵我來動的,有沒有?”

“……有。”

童倦忍住興奮,儘量用嚴肅的表情催促,“快說快說,詳細點兒講給我聽聽,我不差這點時間。”

顧鬆言有些難開口,“你確定要聽?”

“嗯嗯嗯!”

“確定聽了不會後悔?”

“我怎麼可能後悔,快講不然揍你!”

顧鬆言衝他勾勾手指,等他湊過來的時候,壓低聲音靠在他耳邊詳詳細細的把他在上麵怎麼顫著聲音說吃不下,哭著不要,又艱難的全吞下去,笨拙動作說了。

把脫力要抱、實在沒力氣不肯在上麵也說了。

童倦每聽一個字耳朵就紅一分,最後攀上來的紅霞已經無處可去,壓回去燒得他口乾舌燥,嗓子發乾,一副被嚇壞了的無助模樣。

顧鬆言看他表情僵硬,就連眼神也在閃躲,於是問,“嚇壞了?”

童倦確實嚇到了,連最初討論的是上下的問題都被震到九霄雲外了,導致完全記不起來這段話的初衷是想反攻。

他滿腦子都是昨天晚上,那個是他能知道的最過火的東西了,之前顧鬆言跟他講的那個夢也僅止於那裡,所以昨晚他才會做。

他連教學片都沒看過,生理課老師對他們這一班的男生女生不好講,向來是避而不談,更彆說男生和男生之間要怎麼做。

接吻和那個,已經是非常大膽了。

他這個夢也太刺激了,童倦下意識抽回手,總覺得被他握著手都有點熱,而撞進他眸光的時候就好像被硬生生剝光了一般無所遁形。

“沒、沒有。”

隻是覺得……覺得完全被他掌控、有點害羞罷了,而且他情動的時候會冒尾巴。

按照顧鬆言夢裡那樣,說不定會一邊拽著他的尾巴一邊……一邊那樣,又或者是玩他的尾巴,拿來戲弄他,逼他說好話求他什麼的。

他怎麼、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想要。

太不知羞恥了。

“昨晚我都把你弄傷了,我不會做,收不好牙齒,磕到你了。”

顧鬆言捏捏他的手指作為安撫,“做的很好了,你吐出來的東西就是證據。”

童倦紅著臉想求他彆說了,以前自己都是站在眾星捧月的位置上,可現在總被顧鬆言三言兩語弄得麵紅耳赤無法招架。

本來是想說他要在上麵,他要做猛1,結果跳進這麼大一個坑裡,這個是在上麵了,那是什麼上麵啊!

他昨晚就不該吐出來,讓他有嘴說。

下次他一定全都吃下去,不讓他有借口講!

下課鈴響,秦英悟想這下總撩完了吧,回過頭要找童倦一塊兒去廁所,結果一轉過來就看見他低著頭,一臉被欺負壞了的表情。

張乾也看見了童倦的表情,杵了他一下,“廁所去嗎?”

“啊去去去。”

兩人並肩往外走,到了廁所臨邊放水,張乾仰著頭感慨,“戀愛使人變狗。”

秦英悟側頭看他,滿眼八卦的問他,“乾嘛,誰狗你了?”

“還不是後麵那兩個狗,真的,我覺得童倦就算了,他一向都挺氣人的,但是班長不應該,他應該是走冰山路線的,狗起來比童倦難纏多了。”

那天出去聚餐的時候童倦不見了他反應就很大,當時他沒多想,隻以為兩個人關係比平常更好,結果那天他放學走得晚,看見顧鬆言伸手揉了下童倦的頭,後者沒躲。

張乾悄悄跟在後麵出了校門,走了一段路,童倦忽然伸手攀住顧鬆言的脖子,後者掐住他的後頸低頭吻了下去,就著路燈和月光,兩人的身子重疊。

童倦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被吻完像是帶了點害羞和腿軟的趴在顧鬆言懷裡,有種被欺負狠了的可憐。

顧鬆言眉眼微彎,帶著笑。

他這才知道原來人不是不見了朋友,是他媽的不見了男朋友。

艸,他還勸著說可能是先走了沒告訴他而已。

張乾去洗手,避著廁所裡的人頭湧動,歎氣說:“冰山一旦融化就成了狗,他媽的掐著人童倦都要給親軟了,不要臉真的不要臉。”

秦英悟下意識,“艸?我都沒看見過他們正經接吻!你什麼時候看見的?伸舌頭了嗎?怎麼吻的?我酸死了我酸死了我酸死了!”

張乾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出了廁所壓低聲音說:“就那天晚自習我走得晚了不小心看到的,我覺得應該……應該伸舌頭了吧,反正我看童倦到最後都沒勁兒了。”

秦英悟快昏過去了,倒在張乾身上,“班長也太猛了吧,老天爺什麼時候也給我賞個猛男吧,我舌頭也寂寞了。”

張乾一把將他推開,“爬開。”

兩人踩著上課鈴進教室,跟一塊進來的穆芃打了招呼,讓她先進去。

穆芃照例攤開課本開始吹詩人,先來了三分鐘的開場白,然後才進入正題,今天的課程。

顧鬆言看著講台上的女人,依舊性感美豔,蹩腳的普通話像是從馬裡亞納海溝裡拐出來的,和那天晚上流利中帶著一點口音的普通話截然不同。

她來這個學校的目標是童倦,那天晚上的獠牙尾巴應該也是她幫忙弄回去的。

她一直沒來找過童倦,顧玉書這幾天也沒怎麼出來,這種詭異的平靜讓顧鬆言有種不安的預感。

“伏惟聖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猶蒙矜育,況臣孤苦,特為尤甚。”穆芃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念完,擰著眉糾結半天,叫了顧鬆言起來。

“顧鬆言童鞋兒,麻煩你來解四一下兒這句詩。”

顧鬆言擱下筆,像往常一樣淡淡回答,穆芃的課一貫比較隨意,聲音蓋過老師的大有人在。

“砰。”童倦踹了下桌子,嘴角勾著點笑環視教室,“聊天的打遊戲的不會小點聲音?你不學還有人學,把遊戲背景音樂給我關了。”

張乾忙說:“就是,小點兒聲你們。”

秦英悟立刻接上,“倦哥都聽不見班長講課了,你們一個個的沒有點眼力勁兒,班長的課那能隨便打擾嗎?不聽他說話,big膽!”

童倦:“?”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