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一根在手上,童倦要抽手撕一點喂給顧鬆言,可他不肯撒手,疑惑看了下兩人交握的手指,臉忽然紅了下,“你鬆開我又不會丟。”
“不鬆。”
他好像真的從那個無所不能的大學霸,變成了一個會蠻不講理的小朋友,童倦沒法,便舉著棉花糖讓他咬一口,“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眾生皆苦,你是草莓味,嘗一嘗,草莓味。”
顧鬆言張口咬了一點粉色的棉花糖,在童倦雙眼發光的詢問時輕輕點了下頭,“眾生皆苦,你甜。”
童倦耳熱,“我又不是草莓味。”
兩人繼續往前走,有些旋轉木馬之類的不太適合兩人玩,跳樓機過山車之類的太過刺激,童倦連坐車都暈也不太敢玩,但既然是為了給顧鬆言找童年,一咬牙拽著他上去了。
工作人員過來檢查安全設施的時候,童倦小聲問他:“暈車的話玩這個會吐嗎?”
工作人員誠懇且肯定,“會。”
顧鬆言聽見他說話,伸手要去解安全設施,“不玩這個了,在下麵逛一逛也很好,走吧。”
童倦按住他的手死要麵子,“彆小看我啊,我是怕你吐。”
所有遊客的安全設施都檢查完,工作人員還特地跟童倦做了個手勢祝好運,童倦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咬牙彆過頭。
過山車緩緩上升,童倦心說還挺平……一個穩字還沒想完列車猛地向下衝去,失重般的恐慌瞬間侵襲全身,一聲尖叫被他死死咬在齒間。
不能叫,不能叫。
剛裝的逼不能塌。
童倦咬著牙實在忍不住了,“艸啊啊啊!!!顧鬆言救命啊!!!”
手掌忽然被握住,溫熱乾燥的觸感瞬間將他包圍,神奇地驅散了一些恐慌,仿佛列車同時慢了下來,他側頭去看,顧鬆言一直盯著他的臉,黑沉沉的眼睛裡似乎醞著一句話。
“彆怕。”
童倦心臟撲通一撞,耳邊那些同乘者的尖叫似乎在一瞬間就被隔離開來,十數米的高空上他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列車緩緩向上攀升,最後一個坡。
到達頂點時,童倦在有限可動的範圍內,壓抑住那股擠壓在他心裡會從過山車上摔落的恐懼,大著膽子側身探頭,在光天化日之下朝顧鬆言吻了過去。
顧鬆言瞬間瞪大眼眸,完全沒想到他能這麼大膽,平時親他都會臉紅,居然在這麼多人麵前都敢親。
他們坐在第一排,身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們接吻的瞬間,尖叫瞬間變為歡呼起哄,“哇!!!”
“啊啊我說的沒錯吧他們果然是一對!!!親了親了,太甜了吧,我的媽媽我拿不出手機,不然我就拍照了啊啊啊!!氣死我了!”
“我拍下來都能當屏保!!這角度絕了啊啊!!!”
有幾對小情侶還被感染了,羞澀幾秒也親了上去。
童倦被她們叫的有些害羞,紅著臉坐直身子怎麼都不再回頭看顧鬆言,活像是這個吻是他先動的手,殊不知他比自己還要緊張,一直盯著他是因為他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過山車停止,工作人員笑問童倦,“吐了嗎?”
童倦長舒一口氣,把剛才裝的逼一裝到底,“怎麼可能!您這兒也就一般般吧,不太刺激,下次整個再刺激點兒的。”
其實他背上全是汗。
顧鬆言伸手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重新又牽上他的手往前走,看到一家裝修不錯的奶茶店便問他,“想不想喝點東西?”
“想,但是不想走路了,累了。”童倦真的腿軟,這特娘的過山車真的太可怕了,這是人類能設計出來的遊玩項目?
“那你坐這兒等我,我幫你買過來。”
“行。”
童倦坐在石凳上休息,拿出手機給過山車拍了張照,順手發了個朋友圈。
——有人管這種東西叫娛樂?
很快秦英悟就回複:倦哥你連坐個車都暈三暈四的人居然去玩過山車?乾啥啊就想不開,跟班長吵架了啊?
柴意遠:靠?剛才我家寶貝說她跟小姐妹看到你倆在過山車上接吻我還不信,屬實會玩啊哥哥們[鼓掌]
劉眀意:草草草,接吻接什麼吻?誰接吻?我沒有看到啊啊啊!!!我虧掉一個億!!!
這幫人互相有好友,柴意遠說的那句大家都能看到,很快起哄的就把他評論區裝滿了,有打聽細節的,有看熱鬨起哄的,還有純屬沒事兒乾閒的蛋疼想磕糖的。
童倦正想著怎麼回複,一抬頭看到顧鬆言拿著兩杯奶茶回來。
今天陽光並不太烈,在他頭頂細細灑下一層金粉,額前落了一點頭發,將冷漠的氣質緩和了一些,緩步而來的身形修長挺拔已然有些男人的輪廓。
他在人群裡逆行,帶著一身的細碎光芒向自己走來,童倦好像一瞬間明白了喜歡這兩個字的含義。
不是要陪他多久,或者怎樣保護,抑或為了他做多少事。
而是要到他身邊去,僅此而已。
童倦想,我要到他身邊去。
他舉起手機,對著顧鬆言拍了一張逆著光的照片,將他頎長身子定格,清俊相貌永遠留存在這一刻,帶著溫柔和光一起。
童倦低頭又發了一條朋友圈,配上了這張照片。
——統一回複:帥吧,我的。
柴意遠:?做個人。
秦英悟:?做個人。
劉眀意:不不不!!!彆聽他們的,彆做人!!千萬不要做人!!!倦哥媽媽愛你啊啊啊不要做人聽話啊,去,現在撲上去給我親班長,往死裡親,給我拍張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