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娶豪奪怕了沒(1 / 2)

相親事件簿[綜] 龍頭鍘 21429 字 6個月前

對任何人來說, 結婚都應該是一件關乎人生走向的大事

但具體到鈴木園子這個情況,“大”的側重點又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當天晚上,鈴木園子抄著一遝詳細到內褲型號的資料,隔著屏幕, 和鈴木家的家長們彙報起了衛宮切嗣先生的情況。

在三位家長看資料的間隙裡,她又簡明扼要的說明了一下, 自己產生這個想法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最後放狠話道:“不管你們同意不同意, 反正這個對象我看著最順眼。”

“我是一定要娶他的!”

園子都做好了實在不行就硬頂的準備了,誰知道她們家的大人, 居然一個比一個通情達理。

鈴木朋子女士的意見是:“隻要園子高興, 乾什麼都可以呢。”

她大伯鈴木次郎吉老先生,倒是對著那份資料苦大仇深的皺了半天眉頭。

“這人……”

老頭點著電子版配備的人物近照,磨蹭著下巴評價道:“這人看著……感覺活不了幾年了啊?”

這些近照, 是禦柱塔將衛宮切嗣納入了看押監視範圍後另照的。

比起早期黑風衣大長腿的魔術師殺手,畫麵裡的這個男人, 神態平和到幾近看破紅塵, 因為臉色格外蒼白的緣故, 導致黑眼圈和胡茬的存在感憑空就翻了一倍, 未打理的頭發軟塌塌的垂在額前,整個兒一大寫的滄桑。

再加上他放棄黑風衣之後,意外的愛上了穿淺色的浴衣,敞著衣襟叉著腿,再把一邊胳膊揣在袖子裡吊著,老氣橫秋的很。

沒事再對著虛無處發個呆, 那眼神暗沉沉的,雖然沒有和死魚眼如出一轍的形狀,卻很得了死魚眼“死”之一字的精髓。

所以除了滄桑之外,這人看起來還特彆沒神兒。

感官上就很生無可戀。

大伯橫看豎看這半天,雖然勉強信了照片裡這人真的隻有29歲,但還是放不下一顆擔憂的心:先不談把這男人娶回來以後,能不能跟董事會那幫老狐狸正麵剛的問題——就這麼個畫風,他真的不會在上班的路上一時興起,原地跳個車自殺玩兒嗎?

倒是鈴木史郎會長想的最開。

他仔仔細細的把資料翻了三遍,一張慈眉善目的胖臉上幾乎看不出什麼多餘的表情,末了把資料頁一關,沉吟半晌後,說:“可行的。”

這個“可行”,肯定的是園子【娶個簽了賣身契的長工最可靠】的提案。

不過:“禦柱塔說會保留監視權,也就是說,他很大可能上能保住一定的人身自由,對吧?”

園子:“對的。”

鈴木會長咂了咂嘴,又問:“那除了監視,有沒有彆的控製手段呢?”

他雖然因為地位原因,對很多事情有所風聞,但具體到細節,就不怎麼了解了。

“比如封住他的,”鈴木史郎瞟了眼資料:“他的魔力。”

“但這也隻能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他的殺傷力,除此之外,要怎麼保證他能一直聽話呢?”

此時此刻,鈴木先生腦子裡閃現出的形象,其實是《西遊記》裡的孫悟空。

他覺得禦柱塔要是能給這個衛宮切嗣戴個金箍,再讓園子學會怎麼念緊箍咒,那這個計劃真的就非常完美了。

不過凡事講究個剛柔並濟,說通俗點,就是打人家一棒子,還得學會喂個甜棗。

於是鈴木會長思考了一下,問女兒說:“園子說過,是在領養辦公室遇見他的對吧,他當時正想收養小孩子?”

園子點頭“嗯”了一聲。

鈴木會長就問:“你記得那個孩子的名字嗎?”

園子心說我前半段在diss他,後半段開始覬覦他,我哪來多餘的精力去注意個小鬼哦。

她爹一看這個表情,等於知道了答案。

鈴木會長想了想,換了個問法:“那麼,園子覺得……他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來看待這個孩子的呢?”

衛宮切嗣其人到底如何,鈴木會長不太了解,他遭逢大變之後出現了什麼心理變化,鈴木會長也不太了解。

可根據他的經驗,一個心誌堅定的人如果突然做出了某些反常的事情——比如執著的想領養某個孩子,那麼:

不論是這個孩子身上具備的某些特質,意外打動了他當時疲憊的靈魂。

還是他疲憊的靈魂在需要一個寄托執念、獲得活下去理由的存在時,正好選中了這個孩子。

反正這個“被選中的孩子”,對衛宮切嗣來說,必然有著相當特殊的象征意義。

換言之,【這個孩子的安危】,也必然對他具有相當可觀的【約束力】。

鈴木會長想的可開:就算禦柱塔沒有提供具體的黑科技金箍,那我們完全可以順著人情世故的老經驗,手動做個無形的金箍套給他嘛。

反正“原材料”是現成的,也不費什麼事(攤手

於是他想了想,囑咐園子說:“你有空去見那個孩子一麵,不過不要瞞著衛宮,最好可以直接領養他,具體規格,就照你之前領養的那個小孩子走——除了不能掛在自己名下,該照顧的地方都要照顧到,相處的時候要走心的呢。”

園子聽了這話先是一愣,不能掛在自己名下她知道,畢竟養子也有繼承權,但是……

她之前領養過誰嗎?

不對。

園子眉心一緊,這說的……不會是變小了的工藤新一吧?

說起來,工藤煩人精回了趟家之後就再沒出現過,他最近跑哪去了?

“園子?”

“嗯?”

她一抬頭,正對上父親疑惑的眼神,心想這麼嚴肅的時刻想工藤新一乾什麼,麻溜的點頭表示聽到了,一定會照辦的!

眼見一家之主都點了頭,朋子夫人便毫無心理壓力的,將重點轉向了即將到來的婚禮。

對,不論鈴木園子想扒拉衛宮切嗣的初衷是什麼,一旦決定了要讓這個男人代替她行使權力,那婚禮就是必須的。

一則結了婚名正言順,二就是防止節外生枝。

——鈴木園子丈夫的位置空著一天,就必然有人惦記著一天(還不少呢)。

要是有一個運作成功入贅她家(隻要讓園子陷入愛河就行,講道理這事沒什麼難度的),這偏又是個上進心強心眼又多的類型,那他八成會跟簽了賣身契的衛宮切嗣先生掐起來。

到了那時候,你說園子是幫天生具有你一半財產繼承權的伴侶呢,還是幫百分百“安全可靠”的代理呢?

朋子夫人想的也很開:娶一個回來乾活兒的,又不耽誤你在外麵找幾個一起玩的!

反正她女兒這婚結的也是半真不假的,切斷了(其他人試圖上位)後路之後,談起戀愛來反而更沒有心理壓力呢!

——他們家二姑娘一輩子應該就結這一次婚了,就鈴木家現在的咖位,哪怕結婚對象是權衡出來的,她女兒的婚禮也一定要風風光光!

鈴木園子順著她媽這個思路一想,腦子裡情不自禁的,就浮現出了她和那個尚隆站在一起的畫麵,雖然很模糊,但就是因為看不真切,反而讓人心向往之。

於是她可高興的舉手說:“我想找一堆人在兩邊排隊,站在可高可高的台階上進行婚禮宣誓!”

“行啊!”

朋子雙手交握,嘖嘖有聲感慨了半天:“反正這個娶回來了八成也不會同床,直接為他蓋一棟新的宅邸吧,日後總是分居,肯定會傳出風言風語,把宅邸的規格蓋高一點,正好從側麵肯定一下我們對夫家的看重。”

園子又說:“我還要穿古裝結婚!”

“不要白無垢,也不要十二單,”她眼睛亮晶晶的,手舞足蹈擱那比劃道:“要那種特彆長,但是特彆飄逸的大袍子!”

朋子夫人豪邁的大手一揮:“有什麼不行的!你想穿男裝,讓對方穿白無垢都行!”

話音未落,鈴木大伯當即“嘖”了一聲,氣衝衝的插話說:“這個絕對不行!”

“既然娶他是為了讓他掌控集團,那就絕對不能隨便下人家的臉麵,就是因為他生死自由都捏在我們家手上了,才更要在準許範圍內,給予他最大限度的尊重。”

——畢竟還指望人家給你拉犁呢不是?

反正園子本來也沒想搞什麼反串,被教訓了後,毫無心理壓力的“哦”了一聲,繼續興致勃勃:“那我以後就不用相親啦!”

朋子夫人剛說個行,大伯又說不行。

園子:“唉?”

鈴木大伯蹲在南極的雪地上,摸了摸灰白的胡子,問:“你是喜歡他才娶他的嗎?”

園子搖頭:“不啊。”

大伯於是又問:“那你娶回來以後,準備睡他嗎?”

這次不等園子回答,他便搖著頭繼續道:“你想睡他也不行!”

女子的最佳生育年齡,在23-30歲,男子的最佳生育年齡,則是30-35歲。

——鈴木園子今年才18歲,等五年以後她滿23歲,那衛宮切嗣的最佳生育期就隻剩個尾巴稍了好嗎!?

“這個男人不止年紀大了點,而且看著身體也不好,”大伯還惦記著那幾張看破紅塵的照片,語重心長的囑咐她:“我跟你說,心理能直接影響生理的,就他現在這個喪了吧唧的氣場,精子活力很成問題的哦!”

鈴木園子:……

鈴木園子:“這樣啊,那就算了吧。”

那邊廂,一向正經又靠譜的鈴木會長也出言讚同了這個觀點:“衛宮切嗣確實不適合當下一代鈴木的父親。”

大伯得了弟弟的肯定,底氣越發的足,在那擺事實講道理。

“他現在是個罪人——我知道這是優點,娶回來特彆安全——但按照慣例,監視他,也必然會監視他的家屬。”

“尤其是擁有直係血脈的後代!”

大伯一攤手,“畢竟兒女生來就很容易繼承父母的遺誌,人家說不定覺得自己父母無辜,卯著勁想報仇呢?”

鈴木次郎吉沉吟了下,繼續說道:“國常路那個人,我認識很多年了,他雖然沒有斬草除根牽連無辜的愛好,手卻不軟,我們家娶人回來代行監視,算是和他各取所需,但也沒必要給自家的後代,摻這種有待定嫌疑的血脈。”

這段話對於大伯來說,真是正經到OOC的有理有據。

園子震驚的直想給她大伯鼓個掌。

於是最邊邊那道光屏上,朋子夫人若有所思的磨蹭著指甲,說:“代孕不行嗎?園子說要娶小蘭的時候,我看了好幾個預備的機構。”

鈴木次郎吉大手一揮:“要代孕,也得有個合用的精子啊,不然有絲分裂開玩笑呢嗎?”

這三個人倒是從來沒有考慮過代孕機構提供的“可靠精子”。

園子也跟著這條思路發散了一下。

這四個鈴木的腦回路其實驚人的一致,二話不說,先把之前考察的過的那幾位未婚夫先生過了一遍。

但是都不行。

從打頭的西門到見光死的忍足,他們那會兒挑中的對象,都是大財閥家的幾兒子,一旦有了孩子,雙方雖說沒有婚姻束縛,但是卻有抹不去血緣關係,繼承權不好掰扯!

而且人家到時候也要娶門當戶對的大小姐老婆,她這邊暗搓搓生一個出來,又不算私生也不算婚生,人家姑娘能願意嗎?

唯一合格的是錐生零,他孤兒。

但是錐生零現在對外人設已然身患絕症,鈴木大伯這一陣正卯足了勁給他聯係醫生呢,大伯也特彆現實——畢竟是絕症,要是一個不好遺傳了,影響下一代的基因,怎麼辦?

客廳內頓時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沒一會兒,鈴木會長率先回過神來,說:“這個事情也不著急,審查標準和之前相親肯定不一樣,等一等再說吧,無論如何要先拿到衛宮切嗣的處置權,確保他的安全性才好。”

等另外兩個人都掛了電話,鈴木會長頓了頓,欲言又止,“禦柱塔裡……有沒有什麼健康養生的黑科技?”

鈴木園子:“唉?”

鈴木爹:“你和國常路交涉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無論如何把他身體搞好一點,畢竟……最少得撐二十年呢。”

園子心說看來那幾張看破紅塵的照片,真的是殺傷力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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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後一麵光屏也滅掉,鈴木園子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準備上樓睡覺。

鈴木園子的私人區域占了整整一層,她推開主臥的大門時,換了身新運動裝的夜鬥正坐在陽台上的欄杆上發呆,聽到開門聲了也不帶回頭的。

鈴木園子粗粗瞟了一眼,也沒怎麼當回事。

——今天下午那莫名其妙開始的一吻過後,夜鬥就迅速進入了這種不太好形容的羞澀狀態,回來這一路上半句話都沒跟園子說過,進了庭院乾脆直接失蹤,晚飯都沒有出來吃。

園子解開發帶打了個哈氣,轉而看向自己床上鼓起的那一坨被子。

淺藍色,蝴蝶結花紋,蕾絲的邊邊,頂端冒出一顆橘黃色的腦袋。

黑崎一護正在補覺。

園子躋著拖鞋蹭到床上,把被子拉開了點,伸手去摸了摸該橘黃色男子的額頭,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總覺得他有點發燒。

倒是一護因為這一連串的動靜,模模糊糊醒來了點,半睜著眼睛發了會兒瓷,貼著她掌心蹭了蹭,說了句我沒事。

這主要是累的。

冬木那麼大範圍的天災**,黑崎一護頂著死神代理的名號,也不好意思乾看著不管,他陪十三番隊加班許久,又被浮竹隊長多次約談人生,不論身心都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浮竹隊長的談話核心就一個詞:對不起。

更糟心的是,這個“對不起”,還不是對他說的。

浮竹十四郎先生與鈴木小姐,在五百年前有那麼一段孽緣:雖然當事人之一因為失憶半點沒印象了,但他本人卻十分忐忑不安。

五百年前,他就在這位殿下的眼皮子底下,搬空了她庇護城池內的生靈。

五百年後,昨日重現了。

他以為園子原本就考慮要認下冬木市作為領地的,所以才有一開始浮現的白光,後來莫名停頓——按照邏輯推測,應該是因為那位金色英靈的話,產生了自我質疑——但浮竹總覺得可能是五百年前那座毀掉的城池,給這位殿下留下了心理陰影,使她潛意識裡,就覺得自己庇護不了一城的人,所以人家才質疑兩句,她就開始動搖。

說嚴重點,這不是已經到了懷疑神生的地步了嗎?

浮竹隊長憂思難忘,又怕親自出麵勾起對方難以忘卻的悲痛回憶,隻得旁敲側擊,試圖通過給黑崎一護做思想工作,進而達到通過他來影響那位殿下的目的。

一護抱著被子半坐起來,先打了個老長的哈氣,簡明扼要(其實前言不搭後語)的形容了一下浮竹隊長的憂心忡忡,倒是意外的抓住了重點。

“那地方……對你到底有什麼影響啊?”

鈴木園子可誠實的搖了搖頭:“從頭到尾我就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啥,反正不管白不白光停沒停的,現在我是土地神了。”

“了”字的尾音一落,園子下意識就往陽台瞟了一眼:有關冬木意外被她占了的事情還沒和夜鬥討論過呢,他現在又不理人,怎麼辦呐……

鈴木大小姐簡單粗暴的腦回路順勢一轉,心說要哄人,果然還是買禮物最靠譜了!

她看著眼前兀自蹭著被子的守護神器黑音醬,突然靈光一閃——她當初貌似還給夜鬥許過一個古希臘進口的神器來著!

三個月唰一下就過去了,算起來秋拍也就是這兩天了,等把禮物買來,正好有個借口可以找他談人生!

她這邊想的熱鬨,卻沒有注意到:夜鬥在聽到她說“白光停頓什麼的”的時候,睫毛輕輕的顫了那麼一顫,但他到底沒有說話。

大床上,黑崎一護揉著肚子看了看表,被指向11的時針驚了一下,居然都這麼晚了嗎?

回頭問園子說:“你現在才上來,到底乾什麼去了?”

園子“哦”了一聲沒當回事,穿著拖鞋去拽了一床被子出來,一邊往床上扔,一邊回答說:“跟我爸媽大伯談生孩子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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