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鈴木你愛誰(1 / 2)

相親事件簿[綜] 龍頭鍘 17622 字 3個月前

烤紅薯的傍晚, 已經模糊在了人類不靠譜的記憶中,幸平創真先生發呆沒多久,那邊廂跨越了電話線的催婚話題突然一變,水戶鬱魅像是被掐住了嗓子, 麵色蒼白的轉頭,動作特彆僵硬。

幸平:“怎麼了?”

黃發少女麵色嚴峻:“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開始【鈴木】這個話題的嗎?”

幸平:“哈?”

肉魅吼說因為八卦啊!

為什麼八卦?

“因為有個女孩子突然出現在店裡, 明明認識你, 但是說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一言不發的就跑了啊!”

——這情節好踏馬酸爽的!

有諸多狗血滿滿的前車之鑒,肉魅越回憶越覺得藥丸, “不是吧……”她的聲音都有點抖:“我剛才怎麼跟你說話的來著, 是不是顯的特彆親密?”

真由美趕緊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水戶鬱魅當機立斷,說:“你身為修羅場中的另一個異性, 必然也在對方的警戒範圍內,你的自我感覺不算!”

她這會兒的表情, 比剛才瞎做推測那會兒更苦大仇深。

“鈴木小姐消失這幾個月, 可能都是在和家裡抗爭, 好不容易搞定了, 結果消息才傳出來兩天,她立刻就來找你……”

幸平創真此時理智尚存,還沒完全被坑進溝裡,就垂死掙紮:“喂喂喂,彆的就算了,今天明明是巧合吧, 園子不可能知道我今天回來啊!”

肉魅當時就驚了。

“這不是更虐了嗎?!”

“她恢複自由後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去遠月打擾你的修行課程,而隻是到你住的地方悄悄看上一眼——說起來,要不是今天這麼熱鬨,商店街這個時間已經熄燈了吧?”

“你想想,那時候一整條街都是黑的,隻有她孤零零的站在幸平食堂門口發呆,她看看門口的燈籠,再看看招牌,偶爾想想你,呆夠了就回去。”

“孤身一人抗住所有的壓力不說,等下次見麵,你甚至不知道她曾經思念過你……”

幸平:“……”

幸平:“可是我真的覺得是意外碰上了啊……”

電話那頭(對,電話還沒掛呢),榊涼子語重心長和他談:“什麼樣的意外,能趕得這麼巧?”

反而是真由美在前台看了全程,還保留著點正常圍觀群眾的理智,小聲提示說:“其實有個男孩子和她一起來的,人家說不定正在約會呢?”

然而商店街會長作為過來人,搓著下巴回憶了一下青春,表示:“絕對不可能。”

“那姑娘嗖的一下跑了以後,男孩子追的一點不走心,他那個態度,說好朋友都欠奉,很人道主義了。”

“而且稱呼對方時用的是‘喂’,合理猜測隻是偶遇,他倆可能連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真由美想了想:“就不能是臨時搭訕的嗎?”

“當然你可以啊,”會長聳了聳肩:“但就算是臨時搭訕,女方路遇街邊攤某少年就這麼大反應,還扔下男伴直接跑了,這搭訕八成也得黃啊!”

那邊廂,肉魅還沉寂在一會兒看天,一會兒想你的文藝頻道,情不自禁喃喃自語:“真糟糕啊,看到這種畫麵,鈴木小姐應該很傷心吧?”

——雖然沒什麼過分親密的動作,但是許久不見的戀人身邊突然出現異性,還是(做菜時)有默契的異性,加上她久壓之下才得放鬆的心理狀態,會不會覺得自己的付出都白費了?

而且幸平這家夥還沒有解釋……

對了!

想到這裡,肉魅一拍桌子:“幸平你剛才乾嘛不去追她?”

幸平創真心說他當時一點都沒反應過來啊,他之前一周末一周末的扔菜,扔了多少盤,才能在園子這裡搞到個60分?

還不許他激動一下嗎!

但在水戶鬱魅譴責的注視下,本質一心做廚子的紅發少年,不由的開始回憶大小姐剛才那個轉頭就跑的瞬間。

——園子……真的是傷心了嗎?

園子說不然呢?

“我超傷心的啊!”

八百米外的咖啡店裡,在可愛背景音樂的映襯下下,青峰大輝咬著塊炸雞,勉強配合著她的大呼小叫“嗯哼?”了一聲。

鈴木小姐頓時順杆爬的倒起了苦水。

“那是我的第一個實驗目標,”她的語氣端的是感慨萬千,麵部表情十分浮誇:“收攏人心什麼的,本來就很花功夫、還不好把握尺度的高難度操作,又費時間又費心血!”

何況她從來就不是個擅長體諒彆人的人,“結果進展緩慢就不說了,居然……

青峰大輝含著東西語焉不詳:“居然找了個女朋友跑了?”

演到一半的鈴木園子頓時被雷出了角色,無語道:“你腦補的這是什麼鬼情節?”

就幸平創真那個社交圈子,能拐來的女朋友八成也是遠月的學生,對她來說約等於買一送一,前頭那個幫她調辣醬,後頭這個幫她打醬油,怎麼想都是賺翻了好嗎!

還有:“你把東西咽了再說話,炸雞有這麼好吃嗎?”

青峰不為所動的喝了口汽水,半點沒覺得自己吃相有問題,客觀評價道:“剛才那家比現在這家好吃。”

園子頓時又萎靡回去,一口氣歎的九轉十八彎,道:“越是簡單的食品,配方越是要下功夫,炸雞這種大街小巷都有的更是如此,所以醃料的配方成分不說,連比例都能難死個人,味道越好,價值越高。”

“按理來說,配方就是廚師的【專利】,真的整新的出來了,讚助商占百分之五十一呢。”

“要麼就是後續大規模生產的時候按比例兌換股權,反正所有前期投資,必然都是要得到回報的……”

青峰越聽越覺得這玩意兒和戀愛劇場沒關係。

哪知鈴木園子念叨完這一大堆,咣當一聲把腦袋磕在了麵前的桌子上,咬牙切齒中著意思哭腔(砸頭挺疼的):“我明明就是因為商業價值,才不遠萬裡跑去搞讚助,因為天賦才華,才決定花費心思拉攏他,結果折騰了這麼長時間,那家夥居然未經我允許,隨意將那麼好吃的研究所得,直接共享給了其他商戶……”

“簡直欺人太甚!”

青峰大輝就很震驚:“所以你剛才氣勢洶洶走那兩步,其實是想去打他嗎?”

——媽呀我還以為抓小三呢。

園子頓時更沮喪了。

“我倒是想打,”她揉著腦門哼唧:“可我不占理啊!”

青峰:“哈?”

園子抬手拿巴掌抽自己的腦門,一下一下的敲,懊惱的都顧不上疼了。

——就是在準備質問他為什麼未經商議、私自泄露研究所得的時候,鈴木小姐才突然意識到:因為一開始就被大伯強調重點是拉攏人心,所以光念叨著真心換真心了,想著他才考進遠月,業務要變現,怎麼也得等上三五年吧?

所以她根本不著急,隻是給幸平買買買——以至於忘了讓他先簽份讚助合約了。

也就是說,幸平創真這個家夥花了她那麼多的錢(和時間)之後,居然還是個自由人!

現在想來,園子分分鐘就要懷疑人生:我怎麼做的出這麼智障的事?

她這一懊惱,就懊惱了一整頓飯,說好順便幫青峰吃垮今吉的事也沒能顧上,攏共就喝了兩杯果汁。

最後青峰大輝結賬時對著賬單上的數字研究了半天,怎麼的都有點不太滿意。

太少了吧……

出門之後天已經黑了大半,按道理來說,萍水相逢蹭頓飯的關係,到這裡就可以分道揚鑣了,但有一方畢竟是(表麵上)獨身的柔弱少女,青峰君就有點愁。

他很人道主義的考慮著是不是應該送一送女孩子,但是又有點不想動:畢竟大家真的不熟,為這麼個路人,浪費晚上看電視節目的時間,怎麼想都有點劃不來啊……

她手機不是還有電嗎,不能自己叫車?

想到這裡他回頭一看,鈴木園子正萎靡不振跟在他身後兩步遠的地方,全心全意惋惜自己忘簽合同的沙雕事,一點不害怕踩到坑。

高大的黑皮少年“嘖”了一聲,剛準備喊她一聲,街道拐角處悄無聲息劃過一道橘色的燈光,線條流暢的車體在路燈昏黃的映照下,黑漆漆的特有逼格。

那車靠邊一停,逼格十足的防爆玻璃慢慢劃下,露出赤司征十郎神色平淡的麵孔。

“大輝。”

隻有名字,語氣偏陳述,理所當然的仿佛他還是負責管事部長,青峰大輝還是歸他管的部員。

謎一樣的大家長感。

青峰大輝當時先震驚了一下【赤司怎麼在這裡】,所以沒來得及答話,赤司意外的並不介意,沉默了一會兒,突兀問道:“為什麼不去頒獎典禮?”

一說這個話題,青峰瞬間就不耐煩了:“今吉那家夥都說無所謂了,頒個獎而已,搞的這麼曲折,誰稀罕浪費那個時間?”

話音未落,旁邊有股力道悄沒聲的揪了揪他袖口。

青峰保持著疑惑的低頭。

“乾嘛?”

園子悄咪咪提示說:“他應該是問我呢……”

青峰:“你又不領獎,關你什麼事?”

青峰:“何況這獎還延遲了……”

園子頓了頓,說:“我要是不翹掉,這個頒獎可能就不會延遲了。”

青峰完全沒有聽懂。

而且兩個人身高差查的有點多,園子又一直跟講悄悄話似的,捏著嗓子小小聲,青峰想聽清她說什麼,就隻能一個勁往左邊駝背,話沒說兩句,外在形象一個比一個猥瑣。

“久聞不如見麵,”坐在車上的赤司君不輕不重的清了清嗓子,自然的打斷了這段對話:“鈴木小姐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

鈴木園子因為個人好惡問題,十八年來從來沒有直麵過任何一個姓赤司的,乍一見他,條件反射的居然有些胸悶氣短。

然後她覺得哪裡不太對。

——她對姓赤司的人是單方麵規避,但早就的結果應該是雙方都沒咋地見過,赤司十五歲社交意義上的成年宴會她都沒去,兩家隔得十萬八千裡,這人打哪聽說的她?

還【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園子眉頭一皺,她在姓赤司的人腦子裡,居然還是個值得特意去想象的人嗎?

哇撒受寵若驚了是怎麼回事?

到目前為止,鈴木園子小姐還不知道自己有個“為愛癡狂”的人設。

——就是前頭水戶鬱魅小姐給圍觀群眾科普的那個。

所以她那表情,驚愕的跟真的一樣。

赤司征十郎因為這份直白稍顯驚訝,但並不想過多的評價些什麼,反倒嫌棄的瞄了青峰一眼,說:“大輝,上車。”

園子心說你這是什麼避之不及的態度,怕我咬他嗎?

“不然呢?”

幾乎瞬間讀懂了她那點表情變化的赤司君,不為所動的耷下眼簾,平淡的說:“請鈴木小姐不要隨便玩弄我的部員,作為籃球笨蛋,他就隻有腦筋單純這一點可取了,不過連大輝那種性格的家夥,都能這麼快就搭上話,倒也算名副其實了。”

鈴木園子琢磨了一下,覺得這話的本意可能是在誇她。

但她又琢磨了三四五下,愣是沒搞明白他誇的是哪個點。

於是她稍一抬手,正想問一問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人設,眼角瞥到隔壁場館亮著大燈的側門,一排移動的土黃色正從短短的台階上下來,打頭那個藍紫色頭發的身影,看著特彆眼熟!

——幸村精市?

園子震驚之下,居然生出些許欣慰來。

以園子對七釜戶研究所的了解,幸村精市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為了研究他的幻術天分,那些專家甚至會想儘方法治好他的神經根炎。

就上次匆匆一麵看來,他在那幫老人家裡混的很是遊刃有餘。

但性格再討喜,隻要他還是個【被研究的】,那幫本質上很冷酷的老人家,絕對分的清“欣賞”和“研究”孰輕孰重。

作為試驗品,人身自由必然要受限製,而且身不由己就不說了,你還得表現的比較善解人意:要體諒這是為國家做貢獻,可以有不忿,但必須把握好尺度,不能滋生出明顯的報社傾向。

如果有,那就必須藏好,不能被人精|子們看出來。

不然你連消除記憶、然後回歸正常社會的機會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