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琛一句話裡連接兩個好事,讓顏布布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知道這不是誇獎的意思。
“好了,你也該睡覺了。”封琛看著被黑獅叼在嘴裡的比努努,伸手在它額頭上彈了一記,“你忘了你是向導班的高材生?一點點小動靜也值得你出動?不要降了身份,除非有人在喊救命,高材生才上。”
比努努原本還在齜牙,聽到這話後立即閉上了嘴,安靜地任由黑獅叼著它鑽進了床底。
封琛重新躺了下去,看著仍愣愣坐著的顏布布:“還坐著乾什麼?都幾點了,還不睡覺?”
“哦……”
顏布布糊裡糊塗地躺下,開始靜下心思考。他覺得要是以往遇到這樣的事,封琛早就衝出去了,今晚他的反應太過反常,一定是哪裡不對勁。
他將前前後後回憶了遍,突然福至心靈,腦中躍出一個猜想。
因為這個猜想,他心跳陡然加快,臉也有些發熱。他偷偷去瞧封琛,正好撞見他也側頭看著自己的視線。
顏布布舔了下唇,有些遲疑地小聲開口:“哥哥,那個……那個……是不是根本沒有什麼事情,而是他們在那個啊……”
封琛目光幽深地看著他:“哪個?”
“就那個。”顏布布湊近了些,“親嘴兒過後做的事情。”
封琛繼續問:“親嘴兒過後做什麼事情?”
顏布布頓了下:“……有些難以啟齒。”
“你還知道難以啟齒?”封琛嗤笑一聲。
顏布布一直在偷覬他神情,現在覺得自己猜對了,便湊到他耳邊問:“我說得對不對?他們親過嘴兒後就在——”
“打住!”封琛伸手按上他的臉,將人推遠了些,“這就是你所謂的難以啟齒?舌頭跟抹了油似的順溜。彆管人家在做什麼?睡你的覺。”
顏布布還想再說,封琛已經哢嚓一聲關燈,扯過被子蓋住了自己。他也隻能悻悻地閉嘴,跟著躺好。
這片宿舍區已經安靜得沒有半分聲音,估計就像封琛所說的那樣,原本想做點好事的哨兵向導們,也被顏布布和比努努搞得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勇氣。
顏布布現在半分睡意也沒有,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之前和封琛單獨住在小樓時,他雖然知道小樓是已經結合過的哨兵向導才能住,但那對他也僅僅隻有個概念而已。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清晰地認識到,他和封琛住在已經結合過的哨向宿舍,周圍也全是已經結合過的哨兵向導。
這代表著什麼呢?
代表他和封琛也要結合或者快要結合,代表他們其實也能做點其他事,就和今晚聽到的那些聲音似的,嗯嗯啊啊,吱嘎吱嘎……
不想到這兒也罷,一旦想到了,他腦中念頭就像開了閘,瘋狂地閃過他和封琛的各種畫麵,想控製都控製不了。
嗯嗯啊啊……
吱嘎吱嘎……
片刻後,顏布布麵紅耳赤地睜開眼睛,偷偷去看封琛。
屋內雖然關了燈,但外麵的高壓鈉燈從窗戶透進來,依舊將室內照得很清晰。封琛背對他側躺著,他能看清封琛的每一根發絲,能看見他身體隨著呼吸緩慢起伏的弧度。
顏布布的目光在他寬闊的肩背上遊移,又漸漸上滑,落在他露在衣領外的那段脖頸上。
顏布布的心跳越來越快,喉嚨開始發乾,緊挨著封琛的那片肌膚存在感也越來越強。雖然隔著一片衣料,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封琛的肌肉線條,緊實流暢,帶著說不清的吸引力,讓他不自禁地想要貼得更近些。
顏布布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封琛背上,卻還是覺得不夠,他盯著封琛的那段脖頸看了會兒,便支起上半身湊過去,將嘴唇輕輕地印在上麵。
唇瓣接觸到光滑溫暖的肌膚,他心裡瞬間起了一陣戰栗,也感覺到封琛的身體似乎顫了下。
顏布布的唇眷戀地在封琛後頸碰觸,流連……可就在他將那塊皮膚叼進嘴裡用牙齒輕輕啃咬時,封琛卻突然翻起身,握住他肩膀,將他一下就按在了床上,再將他雙手禁錮在頭側。
顏布布猝不及防地被按倒,雙手也被製住,卻半分掙紮都沒有,隻微微喘氣看著他。
窗外燈光給室內鍍上了一層清冷的銀白,讓顏布布的皮膚看上去白得猶如透明,但微微張開的兩片唇卻殷紅欲滴。
封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麵上沒有半分表情,但那雙深邃眼睛卻是從未有過的暗沉,透出種顏布布從未見過的凶悍與掠奪性。他的手腕被握得很緊,緊得他感覺到了一陣陣發痛,但卻忍住了沒有吭聲。
兩人就保持一人平躺一人俯視的姿勢對視著,沒有誰開口說話,屋內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此時的封琛讓顏布布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他覺得也許會發生點什麼,心裡既緊張又期待,隻覺得掌心都在往外滲著汗。
但封琛卻在這時鬆開他,對著他的臉伸出右手,將他額上一綹亂發撥到旁邊。
封琛依舊一瞬不瞬地看著顏布布,目光也依舊帶著那種令人心悸的凶悍,但他動作卻出奇地溫柔,像是觸碰葉片上一顆剛剛凝結而成的水珠,生怕稍一使勁,那水珠就會破碎。
顏布布側臉貼上他的那根手指,眷念地蹭了蹭,封琛卻突然收回手,手指微微蜷縮在掌心。
接著他翻身下床,對著躺在床邊通道裡的薩薩卡道:“你去床上睡,今晚換位置,我來陪比努努。”
比努努原本躺在床下麵的小床裡,爪子一下下抓著黑獅的鬃毛,聞言直接摟住黑獅脖頸,將臉埋進它鬃毛裡,擺明了就是不配合。
顏布布這時也回過神,滿腦子的旖旎一掃而空,飛快地翻起身,驚愕地問:“你乾嘛要和薩薩卡換位置?”
封琛沒有回答,也沒有看他,隻對比努努道:“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將薩薩卡收回精神域,三天都不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