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太子被廢(2 / 2)

“我就奇怪,那榮安好歹也是八阿哥的貼身太監,做事怎麼這麼衝動?”蘇偉咬了一口羊肉餡兒的蒸餃,鼓著腮幫子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彎起嘴角,最後喝了一口溫溫的小米粥,撿起布斤擦了擦手,“他自然不會是單純挑釁,大概想從你這兒試探出什麼。隻不過,咱們蘇大公公資曆深輩分高,他沒能成功而已。”

“切,”蘇偉捧起粥碗喝了個底兒朝天,“我下午要去吉盛堂。”

“讓小英子陪你去,”四阿哥回身坐到軟榻上。

蘇偉放下碗,扁了眼睛,“小英子現在都成你眼線了,一個欺師背祖的叛徒,我要自己去”

“不準”

蘇偉兩眼一瞪,氣呼呼地站起身走到四阿哥身邊,伸出爪去擋住四阿哥的視線,“你賠我銀子”

“什麼銀子?”四阿哥抬起頭,一臉無辜。

“那顆南珠是我們吉盛堂的貨物”蘇大財東呲著牙,跺著腳,“一共就那麼一顆,都有人出價一千兩了要不是你考慮不周,我怎麼用出那麼大的血?我不管,你賠”

四阿哥看向蘇偉一聲輕笑,“你這副樣子倒跟伊爾哈像個十足,是不是你把爺的女兒教的越來越嬌氣了?”

“你少轉移話題,”蘇偉不依不饒道,“你趕緊賠要不我就去圓明園挖石頭出來賣”

“茉雅奇不是都替爺謝你了嗎,還有什麼好賠的?”四阿哥又低下頭翻開書,“而且,那顆南珠可是換了你半個月的人身自由呢。否則,某人現在就該在府中閉門思過。”

“人家不就是喝個酒嘛,”蘇偉一屁股倚到四阿哥身邊,“好像你沒喝醉過一樣。那麼小氣啦的,我可是一下花了一千兩”

“那個王相卿走了沒有?”四阿哥打斷蘇公公的絮絮叨叨。

蘇偉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沒有啊,我還想把王大哥留在京城呢。”

四阿哥緩慢地抬起頭,神情清冷地湊到蘇偉耳邊,“帶著小英子和庫魁一起出去,晚膳之前必須回來。再跟某些人在外頭喝得酩酊大醉,你這輩子都不用出門了”

東小院的大門被人有意泄憤地踹了兩腳,小英子和庫魁對視了一眼,齊齊地搖了搖頭。

蘇偉風風火火地走出東花園時,張保正引著張廷玉與兩位麵生的大人疾步而來。

“張大人”

“蘇公公”

雙方見過禮後,蘇偉讓到路邊,看一行人匆匆而過,緩緩地吐出口氣。

“師父,”小英子小心地湊到蘇偉身邊,“這幾天不少人來咱們府上拜訪呢。”

蘇偉抿了抿唇,放慢了步伐向外走去,“時移勢易,也是到時候了……”

二月十五,

奉旨往江南調查戶部尚書張鵬翮等回奏,噶禮與張伯行互參一案應將張伯行革職,噶禮降一級留任。

然此等結果卻讓康熙爺很不滿意,一來,噶禮與齊世武等人來往甚密,是相當明顯的太子派成員;二來,張伯行師從王鴻緒,也是有名的文官大儒,若是處置了他,會使江南學子更為怨聲載道。

是以,康熙爺在早朝上駁回了張鵬翮等人的奏折,令九卿詳看會議,繕摺具奏。隨後,又將此案與江南科場受賄一案交給了戶部尚書穆和倫工部尚書張廷樞重新審理。

二月末,齊世武又被卷進了甘肅火耗銀虧空一案。俱左都禦史趙申喬戶部侍郎噶敏圖審查,齊世武於甘肅巡撫任內,受布政使覺羅伍實火耗銀三千六百餘兩。同時,甘肅眾多官員被牽涉其中,紛紛照律革職枷責。此一番,將太子對西北軍權的控製儘皆拔出殆儘。

三月,康熙爺又奉太後住進了暢春園,太子也從毓慶宮搬進了無逸齋。

因南山集與江南科場的連番動蕩,民間不少有複漢人天下之心的文人學子又開始蠢蠢欲動。

康熙爺一連接了幾份奏折,對於除之不儘的反清之風十分頭痛。而最後一封竟是幾位學官聯名上奏,請聖上恩準太子南下,主持重開恩科,以平息學子之怒氣。

桌上的茶碗被一掃而落,梁九功慌忙下跪,康熙爺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口氣,緩慢站起身道,“擺駕無逸齋”

同一時間,四阿哥帶著蘇偉住進了圓明園。

夜□□臨,兩人爬上了屋頂,看滿天繁星。

“第一次跟你看星星,我被打了個屁股開花,”蘇偉枕著自己的帽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夜空,“挨打時我就在想,等我熬過去了,一定做個規規矩矩的太監。”

四阿哥聞言一聲輕笑,側過身子捏了捏蘇偉的臉蛋,“若是皇額娘在天有靈,恐怕會怨自己當時打得輕了。”

蘇偉扁了扁嘴,伸手在星星間比劃了兩下,“這些星星看起來離得近,實際上離得很遠呢。”

四阿哥抬起胳膊抓住蘇偉的手,一顆流星在兩人掌間劃過,“不遠了,就快接近了……”

流星劃過的窗欞,一個單薄的身影正跪在九五之尊的腳下。

康熙爺把奏折摔在胤礽跟前,質問的嗓音都帶著絲絲顫抖,“這,這就是你打的主意?你心裡還有沒有大清的天下?”

胤礽匍匐在地磚上,一聲未吭。

“好,好,”康熙爺揮開梁九功的手,原地轉了兩圈,“你是不是以為朕當真會怕了那些興風作浪之人?你是不是以為,除了你,再沒人能平息江南之亂?”

胤礽緩慢地支起身子,眼眸中沒有一點光彩,“兒臣有罪在身,本就不堪此等重任,更不曾寄期於此。事到如今,兒臣任憑皇父處置就是。”

康熙爺皺起眉頭,死死盯住胤礽波瀾不驚的麵容,片刻後,忽而恍然道,“你在,恨朕?”

胤礽抬起頭,嘴邊竟帶了一絲淺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兒臣從不敢言恨……”

三月初七,晨

聖上禦筆朱書諭諸王貝勒貝子大臣等,“前因胤礽行事乖戾,曾經禁錮。繼而朕躬抱疾,念父子之恩,從寬免宥。朕在眾前,曾言其似能悛改。伊在皇太後眾妃諸王大臣前,亦曾堅持盟誓。想伊自應痛改前非,晝夜警惕。乃自釋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顯露。數年以來,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莫辨,大失人心。朕久隱忍,不於發露,因以其有望悛改。然,今觀其行事,即每日教訓,斷非能改者。朕今年已五旬有餘,知後日有幾。況天下乃□□太宗世祖所創之業,傳至朕躬,守成五十餘載,朝乾夕惕耗儘心血竭蹶從事,尚不能詳儘。如此狂易成疾,不得眾心之人,豈可付托乎?故今將太子胤礽,廢黜禁錮,待吉日告祭天地太廟社稷,為此特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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