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 第三百五十八章 小彆之後(1 / 2)

康熙四十八年

七月二十八,農莊

時近傍晚,天色漸黑,屋內已看不大清東西。炕桌上燃著孩兒臂粗細的紅燭,看著亮眼,卻照不出多遠。

蘇偉進門半天,還是有些呆愣愣的,站在陰影處,盯著那張燭火映出的半邊臉看了半天,硬是沒敢上前。

四阿哥放下書冊抬起頭,頗為奇怪,“怎麼不過來?爺可是一直等著你,連晚膳都沒吃。”

“啊……”

蘇偉恍恍惚惚地應了一聲,兩隻手在身上蹭了蹭,也不知為何,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我叫人去給你備飯,你你你想吃什麼?這裡是鄉下地方,也沒什麼好吃的,我又不知道你要過來——”

眼見著剛進了屋的人,竟又要轉身出去,四阿哥眉頭一蹙,“站著彆動!”

“啊?”

門前的人一手扶著門把,再度僵住,眼睜睜地瞧著榻上的人起了身,穿了鞋,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主——”

人已到跟前,蘇偉總算看清了那張臉,心一落地,話卻未能叫出口,眼前突然天地倒轉。

四阿哥揚了揚眉,嘴角露出一絲頗好看的笑,蘇偉一手摟著四阿哥的肩,臉紅的快要沒處放了,眼珠東瞄西瞄地就是不敢往四阿哥臉上看。

“今天倒是聽話,”四阿哥滿意地讚了一聲,將人一路橫抱進了臥房。

紅木朱漆雕花大床,比東小院那張還要寬出一個半身子來,平時蘇偉自己睡,晚上甭管怎麼滾,都滾不到地上去。

柔軟的被褥往背上一觸,四阿哥的身子壓了上來,心已化成了水的蘇大公公卻猛然清醒了兩分。

“等等等等等一下!”

四阿哥的肩膀被一隻手使力撐住,蘇偉無視四阿哥不滿的神情,挺著一張漲紅的臉,猛喘了兩口氣道,“你你今天不是該去圓明園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我早晨明明看見你的儀仗啦!”

“你看見爺的儀仗了?”四阿哥揚了揚眉梢,把抵在肩上的手,慢慢按在了床鋪上,“那你看見我了嗎?”

蘇偉臉上一僵,雙睫微微垂下,“沒,沒有,你那轎子擋得太嚴實了……”

“爺就說嘛,”四阿哥低下身,微涼的嘴唇在蘇偉耳邊輕輕劃過,“爺今天這一路,得了百姓山呼千歲,跪禮相送——”

蘇偉身子微微一顫,被壓在臉側的手輕輕蜷了蜷。

“可是,爺的心裡,就是生不出半點兒喜悅……”

四阿哥的呼吸漸重,嘴上也用了力。

蘇偉跟著掙了掙,衣領卻偏到一旁,灼熱的呼吸順著敞開的衣襟飄過胸口,帶走了他最後一絲力氣。

“爺心裡不安,也覺得孤單……”

四阿哥的唇從一邊滑到另一邊,對於此刻在他身下的人,他有著任誰也想不出的萬分耐心。

倒是一直被撩撥的蘇大公公,麵紅耳赤地蹬掉了靴子,抬手環住了身上的人。

四阿哥輕笑了一聲,在蘇偉唇上一咬,手也順著袍擺滑進了裡衣中,“原是因著有些人不在,那般的場景,爺竟然也意興闌珊了。”

蘇偉被人捏了短處,嘴裡抑製不住地喘息。四阿哥將他抱得更緊,仿佛要嵌進了身子裡。

兩唇相扣,唇齒相依,屋內除了一盞燈燭偶爾爆出的火花聲,就隻剩了甜膩的水漬聲。

平時以堅實著稱的紅木大床在一聲呻/吟後,開始微微晃動。

床帳脫了繩扣掩去一室春光,隻是還偶有一兩聲低喘和輕微的哭腔斷斷續續地傳出。

紅鸞帳內,挨著床褥的人半咬著唇,一手死死摳在身上之人的背脊上,掛在身上的錦袍早已被揉搓的辨不出形狀。

潔白的褻褲順著無力的雙腿慢慢滑下,到了腳踝處,被崩起的腳尖勾住,晃了三晃才掉落在地上。

四阿哥動著下身,眼裡是蘇偉發紅的臉,這人總是先用力地忍,死死咬著嘴唇,就是不出聲。但到了後來,嘴唇咬不動了,眼神也迷離了,嗓子裡就會抑製不住的低泣,那聲音能把人撩撥的忘記一切。

四阿哥又壓了壓身子,提起蘇偉的一條腿,成功找到觸之愉悅的機關,用力一撞。

蘇偉摹地瞪大眼睛,牙齒上的氣力一鬆,一聲吟泣出口,嚇得他慌忙地想捂住嘴,可身上的卻沒有給他機會。

紅木大床越動越快,吱呀的聲音越來越大,床上的人再也抑製不住,從呻/吟變成了求饒,伸出的手被環到肩上,整個人又被提起了床鋪,坐到那人腿上,身下也更為契合,更為深入。

上上下下不知多久,出了一身細汗的蘇偉被四阿哥翻過身重新按在床鋪上,眼中都開始放了煙花,連求饒都喊不出了,隻模糊聽到,四阿哥在他耳邊說,“這個夜,還很長……”

農家屋外

夜色已深,傅鼐攥著馬鞭在二院門外來來回回地走,時不時抻著脖子往還亮著一點燭光的窗口望去。

剛燒了一大鍋熱水的張起麟,拎著茶壺從小院廚房裡走出,看見傅鼐焦躁的好似熱鍋上的螞蟻,連忙迎了上去道,“我這剛煮好的水,你也彆著急了,到我們屋裡歇歇。”

“怎麼能不急呢?”傅鼐晃了晃手上的馬鞭,眉頭都皺成了一團,“我們出了京就往這兒來了,連圓明園都沒進,福晉那頭跟著個空儀仗走了一路,這今晚再不回,明天福晉問起來可怎麼好啊。”

“多大的事兒,王爺還不興有點急差?”張起麟拎著茶壺,一臉悠閒,“你就聽我的,該歇就歇,該睡就睡,王爺今晚是一準兒走不了啦。人家屋裡正熱乎著呢,你在這兒就算把地轉出窟窿來,也是於事無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