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暗探和保鏢(下)(1 / 2)

胖柴不廢要崛起 酥油餅 11687 字 6個月前

傅希言橫刀擋住士兵攻擊時,手上稍微用了點巧勁,讓對方的身體重心向□□斜,然後再輕輕一推,對方受不住力,一個踉蹌擋住了其他人的攻擊路線。

傅希言趁機拉起裴元瑾的手往出口處跑。

此處動靜已經驚動了不少人,站崗放哨的士兵也開始朝這邊聚攏過來。

裴元瑾一邊跑,一邊還要抱著蛋,算是有生以來,難得的狼狽,兩條過粗過濃的眉毛不悅地朝中間皺著,有個士兵從後麵躥上來,他頭也不回,一個回旋踢將對方踢飛了出去。

傅希言撥冗看了眼,差點停下來鼓掌,但遠處的變故讓他硬生生將掌聲收了起來。隻見跟著鏢頭從另一邊突圍的鏢師中,有三個突然發力,兩人封鎖鏢頭的左右,一人朝富商砍去。

這三個人,正好就是數度刁難傅希言的長包男以及裴元瑾認為與他關係不錯的那兩個。他們三人的武功並不高,最多隻有鍛骨後期的水平,對傅希言、裴元瑾這樣,見多了武王武神的武者來說,可算弱不勝衣,然而在此時,卻發揮出了意料不到的作用。

畢竟,鏢頭也隻是個金剛期。

但一個大境界的差距,還是讓他在關鍵時刻做出了出乎意料的救援。鏢頭眼睛依舊看著前方,雙腿用力往地上一蹬,身體重心後仰,一個後空翻,掠過了三人的合圍,反過來落到了他們的身後。

這時候,其他鏢師回過神來,紛紛出手擋在兩方之間。

鏢頭趁機反方向殺過來,一路砍翻士兵,眨眼間,就衝到了傅希言他們的身後。

傅希言因為不想暴露武功,所以跑得並不快,這時候剛好到廣場邊緣,與崗哨的士兵交手。

鏢頭中氣十足地吼道:“接著!”

傅希言下意識抬頭,就見那富商像塊抹布一樣被丟了過來,他下意識想閃,但見富商一把年紀,身體又弱,這麼一摔,怕是抹布變成破抹布,還是在他落地之前,伸手在後背托了一下,卸掉了大部分力道,幫他站住了腳。

但富商站直之後,人晃晃悠悠地往前撲去,傅希言隻好又拉了他一把。

鏢頭站在他們後麵,拿出了一夫當關的氣勢,喊:“快走。”

傅希言毫不猶豫,轉身就走,富商忙不迭地跟在了他身後,一不留神,裴元瑾就被擠到了後麵,傅希言扭頭一看,裡麵掉頭回去,將富商頂到了前麵。

富商嚇了一跳,又往後退。

這時候傅希言已經拉著裴元瑾往外衝了,他知道,這時候已經不能再猶豫了,倒不是怕人太多衝不過去。自從解開了武神晉升的奧秘之後,他對這個世界的武道就有了更深的了解。也許武功並不能以一人之力,抵擋千軍萬馬,但修真可以,修真真的可以。因此他對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真到那時候,保護裴元瑾突出重圍不是問題。可到了那一步,自己必然會引起南虞方麵的注意,身份很可能就瞞不住了。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所以,他必須要在事情惡化之前,以一個普通鍛骨期、最多金剛期的修為衝出去。武道盛行,鍛骨、金剛即便沒有多如牛虻,也不罕見,不至於叫人太過警惕。

似乎在剛剛傅希言的一個轉身掉頭中,富商明白了自己的地位,不再指望他們會向鏢頭一樣護著自己,哪怕此刻身疲腿軟,依舊努力跟著他們的腳步,從裡麵衝了出去。

外麵是繁華的街道,不少百姓正擠在外麵看熱鬨。傅希言帶著人一頭栽進去,很快就擺脫了追兵。

今天的士兵發難,鏢師反水,鏢頭讓他們帶著富商突圍,都發生得有些突然,自己像是牽線木偶一樣被扯入了一團迷霧當中。但傅希言相信景羅這麼安排自有深意,故而沒有猶豫,還是將富商一路帶在身邊。

這時候最好一鼓作氣離開縣城,不然等他們下令封鎖再跑,會更加麻煩。傅希言和裴元瑾還有個終極大招,就是恢複本來麵目,但富商顯然是沒有這個準備的。

傅希言帶著他們大街小巷亂竄,好不容易甩脫追兵,趕到城門邊,發現已經戒嚴了,隻好折回去找地方暫避。

縣城的城牆並不高,以他的“踏空行”,帶著裴元瑾也能輕鬆越過去,但多了個富商,就有些棘手。

一方麵,他不知道富商到底什麼來頭,為何北周要安排暗探在他身邊,另一方麵,背著兩個人爬牆,重量不說,姿勢也是個問題。

他想象了一下美麗的畫麵,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城中已經亂起來了。

不用官府強調,百姓便展開自查。

對高手來說,看鍛骨期、金剛期戰鬥和地痞流氓打架也沒有太大的差彆,可是對普通百姓而言,那是北周流竄過來的凶徒,連手持兵刃的朝廷士兵都不放在眼裡,危險性可見一斑。

傅希言等人就躲在一座廢棄院子的柴房裡。

屋子許久沒有住人,積攢著厚厚的灰塵,當風吹進來,灰塵揚起,有些嗆人。富商蒙著嘴巴,努力將聲音蒙在袖子裡。

傅希言不僅有點佩服。咳嗽、打嗝、放屁這都是人很難克製的生理反應,他居然忍住了。

富商雖然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但一路奔波讓他原本就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進門之後,就靠在角落裡,努力地喘息著。

傅希言去院落的井裡打了桶水,找了塊抹布在柴房裡擦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出來,裴元瑾挑了塊不容易發現的好地方,挪開雜物,拿出衣服撲在地上。兩人沒有交談,卻合作無間。

忙活一通之後,三人各自坐在屋內歇息。

門外的街道偶爾能聽到一列腳步聲,每到這個時候,富商就會猛然瞪大眼睛,耳朵貼著牆,緊張地屏住呼吸,讓傅希言有種自己穿越到民國諜戰劇的荒謬感。

腳步聲持續到傍晚,外麵才逐漸安靜下來。

月光灑向大地,黑夜重歸寧靜。

傅希言靠著裴元瑾打了個哈欠,又想起裴元瑾現在不能用真氣,也不知道這樣靠著他他會不會累,連忙直起脖子,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膀。

裴元瑾扭頭看了他一眼,雙目對視,無需太多言語,傅希言便重新靠了回去,順帶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咳咳。”富商有節製地咳嗽著。

傅希言掏出水囊丟過去。

雖然順手牽羊不是個好習慣,但事急從權,逃跑途中,他一邊拿東西一邊丟錢,水和食物都不用發愁。

富商說了聲謝謝,拿起水囊喝了兩口,然後說:“你們是北周探子吧?”

傅希言愣了下,實話實說:“不是。”

的確不是,他們是假探子。

富商並不在意答案。在他看來,他的否認隻是一種掩蓋:“你們的頭領已經默認了。”

傅希言想了想,順水推舟地說:“他沒和我們說過。”

富商說:“我雖然是南虞人,但在對付南虞朝廷這件事上,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可以合作。”

傅希言問:“你想怎麼合作?”

富商說:“送我去榕城。”

傅希言想也不想地拒絕:“不行。”

富商一怔,大概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爽快:“為何?”

“太危險了。”傅希言說得也是實情。要是裴元瑾的戰鬥力還在,那他們自然是天上地下哪都去得。可如今一行三人隻有他能打,去的又是榕城,路上不知會遇到多少事,想也知道不安全。

富商這次沉默了很久,大概想不通為什麼他們會怕危險。說危險,北周的探子偷偷潛入南虞還不夠危險嗎?!

他想來想去,都覺得這隻是他的推托之詞,於是拋出了一個誘餌:“我是福寧殿舊人。”

傅希言揉了揉眼睛,有點困了,裴元瑾低聲解釋:“福寧殿曾是南虞孝睿帝的寢宮。”

傅希言勉強睜大眼睛,在腦海裡思索孝睿帝又是哪個皇帝。

屋內狹小,兩人的低語並沒有瞞過富商,富商點頭道:“我伺候過南虞兩代皇帝,孝睿帝,還有先帝。”

男的,在宮裡伺候過兩代帝王的……

傅希言扭頭看了他一眼。

富商說:“我當時在司禮監。”

傅希言對司禮監還是有幾分認知的,因為前世常年在電視劇裡擔任反派的大太監,劉瑾、魏忠賢都在司禮監。

他說:“那你不是富商?”

“……我叫尤柏。”

尤柏嘴上不說,心裡卻將北周罵得要死。他身在宮廷,平日裡見的都是一葉知秋的聰明人。就憑自己剛才透露的信息,對方就應該猜到自己要做什麼,雙方立場在哪,可以進行哪方麵的合作……誰會在意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真的富商。

這探子的問題實在……太沒水平。

他腹誹之後,內心又生出淡淡的疑惑。南虞內戰可說是當今天下最重要的一樁大事,北周既然要派探子,就絕不會派些普通人來,眼前這兩個不太像探子的人,到底是不是北周派來的?又或是,他們的表現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不由感覺到了微微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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