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姐姐要出嫁(中)(2 / 2)

胖柴不廢要崛起 酥油餅 11740 字 3個月前

“你,你……”

傅希言見他激動地指著自己,笑眯眯地迎上去:“彆激動,我知道你高興,但你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年紀。”

“我高興你個頭!”傅輔氣得胡子都要吹起來了,“你想嚇死我啊!”

“這不是我要的反應。”傅希言擋著他不讓進,“要不你再重新來一個喜極而泣的版本?”

傅輔抬手一個暴栗子敲下去:“多大人了,還鬨!”

傅希言捂著腦袋到裴元瑾身邊求安慰。

裴元瑾揉揉他的腦袋。儘管知道以傅輔的力道,傅希言挨得這一下不痛不癢,但他還是有些微心疼。

傅輔見兩人膩歪,又是欣慰又是尷尬,半晌才道:“你們這麼快就從南虞回來了?”

傅希言說:“不然呢,難道還要等著南虞一統升國旗嗎?”

傅輔自動忽略他奇奇怪怪的話,點頭道:“這個時候,你來了也好。見過你母親和哥哥了嗎?”

傅希言說:“見過了。大哥說你接了狗皇帝的聖旨……”

“放肆!”傅輔勃然變色,“莫以為你這次在南虞立下大功就可以肆無忌憚,須知禍從口出的道理!”

傅希言委委屈屈地縮頭。

說實話,和裴元瑾在一起待久了,又去了兩趟南虞,覺得皇帝也就那麼回事,的確有些不太放在眼裡。

像狗皇帝這種話,他以前也就心裡說說,現在都敢在他爹麵前動嘴了,真是……人生的一大進步啊。

傅輔也沒打算上綱上線。皇帝狗不狗,當臣子的心裡最有數,所以他剛才教訓傅希言用的也是“禍從口出”這個理由,而非“大逆不道”。

裴元瑾聽懂了潛台詞,淡然道:“附近隻有鹿清能聽到我們的對話。”

“哈哈哈……”隨著一連串笑聲,鹿清甩著袖子,瀟灑地走進來,“數月不見,少主武功又精進了,不知我是否有幸,與少主切磋一番?”

裴元瑾也察覺自己坐在這裡,傅輔有些不自在,欣然接受了提議。

兩人走後,傅希言和傅輔才重新接上之前的話題。

傅輔說:“陛下的確給了我一個任務。”

傅希言冷笑道:“要你拿我姐當棋子,推到旋渦裡去?你看過我寫的信了吧?劉家絕對是火坑。這裡就我們兩個,你說真心話,作為一個親爹,你到底怎麼想的?”

傅輔斜眼看他:“怎麼?以後我想問題還得有親爹養父兩套思路?”

傅希言沒想到自己無心之言又戳到了對方敏感的位置,隻好說:“都是親的,哪來的養父?我才是養父。”

“嗯?”傅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大逆不道地想當自己的養父。

傅希言抱起旁邊的傅貴貴道:“我領養的女兒,貴貴乖,叫爺爺!”

傅貴貴十分配合的“哎呀”了一聲。

傅輔:“……”

他在思考,傅希言到底是像莫翛然多一點,還是像金芫秀多一點。反正……這離譜的個性絕對不可能像自己!

經過小小的打岔後,傅輔收拾思路,重新將話題轉回來:“密旨隻交代了一件事,要夏清在婚禮上給劉煥下毒。”

傅希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麼?”

傅輔說:“耳背就看大夫!”

傅希言說:“就算二姐成功給劉煥下毒,但江陵是劉坦渡的地盤,我姐下毒之後,你和我姐怎麼走出江陵?”

傅輔說:“陛下另外安排了人對付劉坦渡。”

傅希言冷笑道:“該不會是鹿清吧?”

不能怪他這麼想。實在是王昱幾次三番想要通過他利用儲仙宮,當年他和儲仙宮的關係還沒有確定,所以沒能成功,如今傅家、他、儲仙宮已經完成了捆綁,狗皇帝利用起來就更得心應手了。

傅輔說:“不,這次陛下並未將儲仙宮計算在內。他會另外派人恭賀,對付劉坦渡,或許是那人的事。”

傅希言說:“然後呢?”

江陵是劉家大本營,就算劉家父子倒下了,劉家其他人,劉家下屬難道不會奮起反抗嗎?

傅輔說:“我身為巡撫,若是劉將軍遇襲,不能理事,於情於理,我都有權暫時接管南境軍權,等到風波平息。”

北周的巡撫不僅可以乾涉民政,關鍵時刻,也可以插手軍政。

傅希言喃喃道:“你和我叔叔裡應外合,還是有勝算的。”

傅輔點頭道:“若是陛下派來的人能夠控製劉坦渡,事情就會更加順利。”

傅希言想了想,又搖頭道:“劉家與北地聯盟關係密切。這次行動如果真的成功了,我們就大大開罪了北地。”

皇帝算盤打得精。

其他家族得罪北地,怕是要整日裡提心吊膽,而傅家背靠天地鑒、儲仙宮,北地若想報複,也不得不掂掂分量。

可以說,建宏帝用傅家對付劉家,無論從內因還是外因衡量,都得天獨厚,撇開主觀因素不提,客觀來說,這步棋下得委實不錯。

但是,劉坦渡執掌北境多年,絕非省油的燈。

自己當初戳穿劉煥與北地暗中來往的事,表達了想要退婚的態度,如今出爾反爾,劉家應該感覺到蹊蹺而有所防備吧。

事情恐怕不會那麼順利。

傅希言問傅輔:“爹打算幫皇帝?”

他雖然不喜歡狗皇帝,但和劉家也沒什麼交情,如果非要選邊站的話,他站傅家這邊。

“走一步看一步吧。”傅輔不置可否地說,“形勢瞬息萬變,焉能世事如人意料。萬一出乎意料,有所閃失,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傅希言琢磨這句話,慢慢明白了傅輔的態度——消極怠工,表麵功夫。

他剛剛想到北地聯盟對付傅家要掂量掂量,但這句話反過來,對皇帝也是適用的。畢竟,傅希言身邊還有個闖皇宮如逛花園,殺武神如切白菜的武王坎兒。

一夜過去,再出發時,傅夏清的嫁妝便又厚實了許多。

傅輔深諳官場往來之道,這份厚禮他是不能推卻的,推了隻會讓知府以為自己哪裡沒招待好,得罪了上官,最多以後找機會回一份禮,就當是正常的禮尚往來了。

沔陽之後,送嫁隊伍明顯加快了腳步。

除了有知府坐鎮的大城之外,未再逗留,普通縣令也不敢耽誤巡撫家小姐嫁人,都隻是送送禮物送送行。

臨近江陵,天氣越來越暖和,沿途竟是春暖花開的爛漫風光,連一直躲在車裡的傅夏清也忍不住探出頭來看風景。

傅希言則躲在車廂裡教傅貴貴使用翅膀。自從讓它下地走之後,它倒是老老實實地走了,不但走了,還走習慣了!好好一隻鳥,越來越像雞了可還行?!

忽而有馬蹄聲紛至遝來。

傅希言從車廂裡探出頭來,往前看去,隔著十幾丈,便看清了來人,頓時大喜:“叔叔!”

來人果然是傅軒。今日他身穿常服,身邊帶著的也是家將,顯然是私人出行。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

馬車還未停下,傅希言已經先一步跳下馬車,朝他衝了過去,傅軒也躍馬而下,叔侄相見,場麵感人淚下。

傅軒拍拍他0340;肩膀,突然語重心長地歎息道:“果然,傅家的確沒有習武的天分。”

難得有個高的,就不是傅家人。

傅希言:“……”

這個事情,的確不太好安慰。

想起傅軒當初對自己的殷殷期待,他隻能給出一個不算希望的希望:“大哥和大嫂有孩子了,說不定能基因突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