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姐姐要出嫁(下)(2 / 2)

胖柴不廢要崛起 酥油餅 12734 字 3個月前

與傅軒同睡的傅輔不高興地抬起頭看他。

傅希言朝他揮手打招呼:“爹,你也在床上睡覺啊。”

傅輔:“……”怎麼,我該在床底下嗎?

傅軒說:“我與劉夫人清清白白。”

傅希言犀利地指出:“那你今晚為何欲言又止?”

此言一出,連傅輔都來了興致,在傅軒的另一邊盯著他。

傅軒無奈道:“說了你就睡了?”

傅希言舉起三指:“不但睡了,而且保證不說夢話。”

傅軒說:“我欠劉坦渡一個人情。他對我不假辭色,是為了給我機會,在軍中站穩腳跟。我離開南境已久,底下大多是新人,若是沒點風浪,如何樹立威信?”

傅希言有些意外,還想再說,身體突然騰空而起,與裴元瑾交換了一個位置。

裴元瑾側身,用枕頭擋住了牆上的洞,將傅希言拉到自己懷裡:“睡吧。”

傅希言隻好動著腦袋,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正要閉上眼睛,突然又好奇地問:“床這麼小,我和你抱著睡才睡下,你說叔叔和爹是用什麼姿勢睡的?”

……

隔壁屋。

傅輔摸著床沿,閉著眼睛:“這兒子你喜歡就帶走吧。”

傅軒貼著牆壁,沉吟許久:“開祠堂怪麻煩的,一動不如一靜。”

在自己屋聽得一清二楚的傅希言:“……”

他抱住裴元瑾,感動地說:“幸好我還有嶽丈大人!”

裴元瑾:“……”

*

進入江陵之前,傅希言特意去找過傅夏清。

終究是不忍心。這樣一個花朵般嬌柔美麗,又如白雪單純爛漫的懷春少女,卻被接連的婚事打擊,而且此次之後,不管事成與否,她與劉煥都會反目成仇,自然是做不成夫妻了。

婚事作廢還是最好的結果,隻是以後流言蜚語難免。

他進門車的時候,看到傅夏清正拿著一張紙發呆,見他進來,才慌慌張張地將紙收起來。

傅希言隻看了一眼,便認出是當初自己逼著劉煥寫下的承諾書。

說起來,傅夏清起初對劉煥並未動心,比起舞刀弄槍的武夫,她更青睞於舞文弄墨的文人,但這封承諾書,的確令她大為改觀,兩人後來陸續有書信來往。劉煥並非不通文墨,確切的說,他是一位儒將。

到底與文人沾了點邊,傅夏清被一點點撬開心門,終於走出了前任未婚夫英年早逝的陰影,準備接受新生活,萬萬沒想到,竟然又逢變故。

這次,她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

人如行屍走肉一般,隻有傅希言來的時候,她才能提起幾分精神。

傅希言看著她,心裡也很不好受:“不如,我帶你逃婚吧?”

傅夏清苦笑道:“逃哪裡去呢?”

她並非不喜歡新郎,她明明是喜歡的,隻是不能在一起而已。

傅希言啞然。

傅夏清說:“一飲一啄,莫非前定。我不怨任何人,要怪就怪我命苦。”

“你有這麼優秀的弟弟,怎麼可能命苦呢?”傅希言想,自己又是穿越,又是天地鑒金手指,應該算後起的龍傲天,怎能允許自己的姐姐命苦?

他說:“你要是喜歡劉煥,我幫你把他偷出來。我們家家大業大,養個小白臉還是夠的。”

傅夏清忍不住笑起來,想象畫麵,夫唱婦隨,如膠似漆,十分美好,隻是,人非草木,哪能說栽就栽,說挪就挪。

她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強求得來的,也不是原先要的了。你且寬心,我與他生離,好過死彆,日後各自安好吧。”

劉煥背景複雜,說實話,傅希言並不看好他與傅夏清,隻是看她喜歡,才在叛變出謀劃策,聽她似乎是真心放下,當下便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其實儲仙宮裡人才多,你看鹿清如何?年紀輕輕,已經是武王修為,前途不可限量。最要緊的是,他現在已經不去乞討了。”

……

傅希言自覺地從馬車上下來了,一出來,就看到鹿清坐在馬上,幽怨地看著自己。

傅希言說:“我說你以前,又不是現在……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呸,晦氣!”

鹿清:“?”

*

按理說,新娘出嫁,新郎應該迎親。但這次傅家打算從傅軒家裡出嫁,道理上,與上次裴元瑾千裡迢迢跑到江城,一路送往府君山有所不同。

可是人與事,最怕比較。

尤其是他們進江陵時,劉家仍是毫無動靜,幾乎重現了傅家離開鎬京,順江南下,初次來到江陵時,所遭到的冷遇。

江陵知府據說在下麵巡視,來不及趕來,隻派了下麵的官員迎接,除了官府之外,四方商盟也派了人來,有他們在,場麵還算熱鬨。

可傅家這次是來成親的,劉家的態度才是關鍵。

傅輔乾脆沒有下馬車,直接去了傅軒的宅邸,倒是傅希言出來見了見四方商盟的人。如傅軒所言,他的畫像流傳很廣,儘管驚豔依舊,大家卻也保持著禮貌克製。

太史家的管事微笑著說:“太史公向鑒主問好,鑒主若有空,可隨時來太史家坐坐。江陵城內,吃喝玩樂,但凡有的,太史家都略知一二,願作領路人。”

傅希言點點頭:“多謝太史公好意,有空一定前往。”與他們一一作彆後,車隊已經先一步進城,隻有裴元瑾和傅貴貴留在原地等他。

傅希言說:“聽說江陵魚糕是一絕,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

他們這樣的組合三人,走到哪兒都自成一絕。原本四方商盟的人準備走了,見他們不坐馬車,徒步進城,都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

太史家的管事猶豫了下,小跑著過來,問他們方不方便今日去太史家坐坐?

傅希言見後麵熊家、董家都跟著,不便厚此薄彼,便道:“城裡哪家酒樓最好吃?”

“遠香樓!”

“醉花閣!”

“千杯坊!”

文無第一,美食亦是如此。傅希言最後還是選了太史家管事推薦的遠香樓,不僅因為他們與太史公更熟,還因為管事說了一句話。

“那裡人多,熱鬨,天南海北的,都喜歡在那裡聊天!”

傅希言原本就覺得管事之前說的話,好像話裡有話,如今看來,太史公的確在借機暗示自己。不過,他不打算應約。

這次是大事,走向未知,萬一事情鬨得一塌糊塗,太史家有可能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彆人既然有一番好意,自己也該為對方多多考慮。

消息這種事,去酒樓坐坐聽聽也就差不多了。

傅希言原本想要走著去,後來見管事們跟著自己,怪累的,便改坐馬車。到遠香樓之後,便叫車夫先行回家,向家裡打個招呼。

哪知車夫也不認識傅軒家在哪兒,還是董家的管事跑去帶路。

傅希言十分感動:“看來香皂的確賺了不少錢啊。”四方商盟對裴元瑾顯然不如對自己熱情,他略微想一想,便知道原因在哪兒。

熊家管事道:“若能加點量,便更好了。”

傅希言說:“此事與我母親說去,我管不了。”說著,便與裴元瑾一起進了酒樓。

太史家的管事原要帶他們去包廂,被婉拒了,傅希言選擇大堂。酒樓愣是在滿堂的人山人海中,用屏風分隔出了一個靠窗的幽靜位置。

傅希言:“……”

倒也不用那麼幽靜。

好在他和裴元瑾耳力驚人,屏風隻是擋住了彆人窺伺的目光,對二人而言,大堂吵吵嚷嚷?40;聲音依舊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隻是……

大多數人都在討論他們。唉,電視裡,主人公一屁|股坐在大堂,就能聽到內情秘辛、小道消息都是騙人的。

傅希言見裴元瑾臉色越來越黑,乾咳一聲,召來掌櫃:“有包廂嗎?”

掌櫃眼睛一亮,道:“有。”

兩人帶著鳥,將大堂的喧囂甩到身後,沉默地路過二樓,來到三樓大包廂,剛坐下,就聽隔壁屋幾個人酒酣耳熱,談興正濃。

一人問:“你說劉家請了那麼多大夫,到底是看劉夫人,還是劉將軍?”

另一個人答:“這還用問嗎?要是給劉夫人看病,何至於偷偷摸摸?”

先前問的人說:“我看這事我們說了不算,還要聽麻大夫的。”

幾人都靜默下來。

須臾,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隔著床帳,沒見到病人,不過聽脈象,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