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眼中似乎就隻有彼此,這麼多隨軍將士,在兩人眼中就如同空氣一般。
夜已深,天上一輪彎月,輕風習習,草木瑟瑟。
新月又偷偷走出了營帳。
許念好想搖著她的肩膀大聲質問: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不睡覺,在滿是男人的軍營裡晃什麼晃?
許念說過她兩次,可人家新月根本不care,還有一套自己的理論,“努達海將軍救了我們,他就好像我的阿瑪一樣,是保護我們的天神;這些士兵也像是我們的親人,怎麼會有事呢?星兒,你小小年紀,不要想太多。”
這可好,還給許念一頓教訓。許念心中有一萬句MMP要講,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不要隻用它來裝水,那些男人看你時,那隱晦的打量,那眼底的**,你的眼睛是被屎糊住了嗎?許念真是氣死了。
雲娃還經常一臉防備的看著許念,好像一言不合,許念就會把新月掐死似得,防賊一樣防的緊。
許念朝天翻個大白眼,腹誹道:愛咋咋地,你就是和努達海睡了,我都不管。
她不知道,她的想法終將會成為事實。
新月走出帳篷,來到一處篝火旁坐下,仰頭看天,天空中正高懸著一輪彎月,看著這輪彎月,新月驟然間悲從中來,一發而不可止,眼淚滴滴噠噠的就落了下來。
努達海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後,他將自己的披風披到她的肩頭,新月驀然被驚到,抬頭看著努達海,他便順勢坐到她身旁,兩人挨坐在一起,肩並著肩,腿挨著腿。
努達海目光溫柔的看著她,聲音溫柔的安慰她,“想哭就哭吧!你一路上都憋著,會憋出病來的!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場,然後打起精神來,為你的弟弟妹妹,為端親王的血脈和遺誌,好好的振作起來。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努達海,你是什麼時候瞎的?新月這一路上,眼淚都快流成河了,誰沒見過。你竟然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說她這一路上都在憋著,憋著放大招嗎?
新月抬起淚霧迷蒙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努達海,心裡的難過,如海嘯般洶湧而至,她咬住嘴唇,拚命忍住了抽噎,一句話都不說,就隻看著他掉眼淚。
哪個男人能受的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如此落淚?還是個眼巴巴看著你的女人。
努達海慌忙移開目光,心裡提著的那口氣卻沒鬆開,他岔開話題道:“你知道的,我有個女兒珞琳,她和你的年紀差不多,每次受了委屈,她都會鑽進我懷裡哭。你實在不必在我麵前隱藏你的眼淚!”他的語氣更加溫柔了,目光包容的看著她,“或者,你想談一談嗎?隨便說一點什麼!我很樂意聽!”
“我……我……”新月終於開了口:“我看到了月亮,實在……實在太傷心了……”她嗚咽著說不下去。
努達海有些懵,“月亮怎麼了?”
看著月亮也能哭一場?
“我就是出生在這樣一個有上弦月的夜裡,所以我的名字叫新月。我還有一個小名,叫月牙兒。在家裡,隻有阿瑪和額娘會叫我‘月牙兒’,可是,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叫我月牙兒了!”她越說越傷心,眼淚就像忘了關緊的水龍頭一般,嘩嘩的,“再也沒有了!”
情緒渲染到位了,兩人對視一眼,眼看著就要抱在一起,互訴衷腸了,之後還會發生點兒什麼,都是無法預料的。
“月牙兒!”許念出現在兩人背後,語氣乾扁的,涼涼的喊了句。
這一聲驚得兩人起身回頭去看,努達海有些窘迫,新月還在抹淚。
“這麼晚了,努達海將軍不去休息嗎?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許念緊了緊披風,看著新月說道:“月牙兒,你不困嗎?已經醜時中了,你最多還能睡兩個時辰。”
說完,不等兩人回話,就轉身回了營帳。
新月偷覷了眼努達海,臉頰紅紅的,努達海也正在看他,兩人的目光剛一交彙,就觸電般的分開了,新月取下頸間的披風遞還給努達海,他則推辭著,“夜裡風涼,格格披著吧,聽話。”
推拒間,兩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又連忙分開,披風掉到了地上,被夜風吹得一陣鼓蕩。
“咳!”許念輕咳一聲。
她怕自己不出聲,這兩人能沒完沒了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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