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穿進雷劇考科舉 李思危 10065 字 6個月前

傍晚, 程岩、程仲和莊思宜就在家中吃了頓便飯,席間,三人自然聊起了趙大河一案。

當聽莊思宜提到寧省巡撫已接到旨意回京, 皇上要親自聽其解釋時, 程仲憂心道:“那哥哥豈不是得罪了這位巡撫?”

莊思宜笑了笑:“怕什麼?那巡撫若不蠢, 就該感激你哥哥。”

見程仲不明白, 莊思宜便耐心解釋道:“這件事,昭陽知府肯定要吃掛落,但皇上至今沒有下達旨意, 那知府必然很不安, 因為越是不處理,越是說明皇上很憤怒。而寧省巡撫則不同, 皇上令其上京解釋,未嘗不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也意味著還要用他。簡而言之,阿岩辦的這件事對巡撫並沒有太大影響,反而幫他清除了隱患。”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北軍奪回六城後, 一直在原地鎮守。原本皇上想將北軍分散安置, 但雲嵐縣的事讓朝廷提高了警惕, 皇上很可能會把一部分北軍抽調至各邊城,以作防衛……”

程岩一聽, 驚道:“北軍會來雲嵐駐守?”

須知大安為了集中控製軍權, 也為了更快捷地統籌調兵, 軍隊大都集中在府城和重要關口,而縣城除了衙差和少量縣兵,是沒有正統兵力的。

因此,一旦遇到敵國來襲,許多縣城都是兵民一起上……或是一起逃。

邊關丟城已是家常便飯,不過今天你占一占,明天我用彆的東西再交換回來,如此反複,已經成了大安與幽國雙方皆知的潛規則。

莊思宜:“對,這件事是晁侯爺提起的,且得到了不少北方官員的支持,恩師也是其中之一。”他微嘲一笑,“趙大河的事就連很多南方官員都後怕不已,反對者並不多。”

程岩挑了挑眉,“他們怕什麼?以往就連城被占了,他們不也穩如泰山嗎?”

莊思宜:“占城,那是明麵上的交易,而我大安邊城私通敵國,可卻進行在暗處,讓人不得不懷疑幽國的目的。若多來幾座雲嵐縣這樣的,他日幽國不再隻為占城,而是真想侵吞我大安時,寧省三日內必將淪陷,那京城……嗬,對很多人來說,惜命才是首要的。”

程岩不禁好笑,又覺得很可悲。

莊思宜:“如此,寧省白白多了一部分兵力,那位巡撫高興還來不及。”

程仲明悟,又道:“那莊大哥認為,朝廷會派多少人來雲嵐縣駐守?”

莊思宜:“估計不會多,少則三四百,多則一千。邊關幾十座城,加在一起也要好幾萬人,幾乎占北軍一半兵力了。”

程岩也認同莊思宜的判斷,點了點頭道:“能有三四百也不錯,不過這養兵的錢……越往後越指望不上朝廷,到時候還得各縣自己想辦法。”

莊思宜:“先彆想那麼多,不如咱們聊聊你之後的打算?”

程岩莞爾:“怎麼,思宜還要幫我辦差不成?”

莊思宜拱了拱手,“請大人吩咐。”

燭火下,莊思宜眉眼含笑,眸中隻有一個人的影子。

待用過飯,程仲提前回了屋,而莊思宜則提議去小花園裡逛逛,順道消食。

一說完,他就看見程岩神色微妙起來,起先莊思宜還奇怪,直到他進入小花園——光禿禿的也就算了,關鍵是冷啊!

寧省的冬天比京城還冷上許多,園中草木都結著一層碎冰,風來時,冰花簌簌而下,在燈下看著很美,但莊思宜根本沒心情欣賞!

若不是剛剛在席上喝了點兒酒,他懷疑自己立馬就能被凍硬了。

這時,就見程岩默默從袖子裡掏出個一拳大小的手爐,並對他微微一笑。

莊思宜:“……”

但莊思宜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非常自然地從程岩手中拿過手爐,“多謝阿岩了。”

程岩:“……”要點臉!

不過莊思宜隻是搓了搓手爐,便單伸出隻手來握住程岩,“這樣咱們不都暖了?”

他的掌心很燙,然而指尖卻有些發涼,比程岩的手背還涼,凍得程岩睫毛一顫。後者見莊思宜麵上一派淡然,好像並不覺得兩個二十歲的大男人牽著手有什麼不對?

如果我這時候抽回手,會不會顯得很扭捏?程岩不禁陷入沉思,一直想到他回了屋,完全忘記他還有另外隻手晾在外頭,已經凍麻了……

等坐下來喝了口茶,程岩才反應過來,“你怎麼跟我回屋了?”

莊思宜答非所問道:“我去叫莊棋去準備點兒山楂桂圓湯,一會兒端來。”

程岩:“喝那個作甚?我晚上沒有喝湯的習慣。”

莊思宜:“今天你吃得比平日裡多些,剛才外頭冷,咱們又沒走幾步,山楂好歹能消食。”

程岩隨口一問:“你怎麼知道我吃得比平時多?”

其實他以往和莊思宜一塊兒的時候,飯量大概也就這麼多,隻是他有些吃不慣寧省的口味。雖說廚子都是從京裡跟來的,可調料和食材沒辦法從京城采購,程岩便吃得稍微少些。

可莊思宜,不應該發現才對。

“嗯?”莊思宜開始裝傻,“我先叫莊棋過來……”

程岩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可莊思宜的反應未免太耐人尋味了?於是他默默留了個心眼兒。

原本程岩以為莊思宜是想拿喝湯當借口找機會宿在他房中,畢竟這種事對方也沒少乾,但莊思宜喝完湯,居然主動表示要回房了。

程岩簡直意外,不信任的視線追隨著莊思宜的背影,就見對方披上鬥篷、推開門,然後……

“阿嚏——”

一連數個噴嚏。

程岩皺了皺眉,“你受涼了?”

莊思宜搖頭,“我沒事,先走——”話說一半,他突然捂住胸口,做出個想吐的動作。

程岩心一緊,想著莊思宜從京城過來,怕是有些水土不服,忙道:“你先彆走,我讓人請個郎中來。”

莊思宜聲音略微虛弱,“這麼晚了,哪裡來的郎中?”

程岩一想也是,何況雲嵐縣的郎中水平也很……誒?莊棋大佬不是挺全能的嗎?程岩道:“莊棋可會一點簡單的醫術?”

莊思宜:“嗯,會一點兒。”

程岩:“那你先等著,我叫他來給你看看。”

不久,莊棋又來報道了。

路上估計有下人跟他提了緣由,因此他一進門便目露焦灼,“少爺?您覺得哪裡不適?”

莊思宜神情懨懨,卻仍頑強道:“或許隻是有些累……”

莊棋匆匆向程岩行了禮,又迅速走向莊思宜,給自家少爺把脈。

隻見莊棋眉頭緊鎖,麵色凝重,程岩不禁揪住了心,莫非莊思宜還患了什麼難治之症不成?

上一次,程岩見郎中給人治病時露出這副模樣,還是三郎得了冬瘟……哦,不對!今年正月初一,他在宮中慶典偶遇王博,後來王博暈倒,郎中說對方快不行了時也是這副表情……

可莊思宜來時明明好好的,怎麼一點鋪墊都沒有?

“他怎麼……”

程岩剛剛開口,就見莊棋沉沉地歎了口氣。

程岩頓時更緊張了,“到底是什麼病?”

莊棋:“倒不是大病,少爺隻是微感風寒,多多休息便能痊愈,不過……”

程岩心下一鬆,不禁埋怨地瞪了眼一驚一乍的莊棋,又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少爺不能見風。”莊棋頓了頓,“這樣吧,我先去給少爺熬點兒藥。但今天晚上,少爺可千萬不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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