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1 / 2)

輕薄的月光鋪灑在梅林, 林中央, 兩個身著喜袍的青年站在擺滿了鮮花、供果、喜蠟的供台前。

程岩從摘下布條到現在,全程處於懵逼中, 任莊思宜為他換上喜袍, 束好長發。其實他並非不知接下來要做什麼, 而是從未想過能有今天。

此時, 莊思宜於一張宣紙上寫下了自己和程岩的生辰, 又提筆道:嘉禮初成,良緣遂締。看此日梅花灼灼,宜室宜家。謹以白頭之約, 書向鴻箋, 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待莊思宜寫完婚書,轉頭看著似乎還回不過神的程岩, 笑了笑,“岩岩可記得這支筆?”

程岩盯著筆看了半天,終於想起來,“是我送你那支紫竹筆。”

“對, 筆是你送的, 紙也是。”莊思宜將婚書遞給程岩,“當年你說‘洛陽紙貴’, 敷衍地送了我一張紙, 可曾想過這張紙訂了你我的姻緣?”

程岩經一番提醒, 久遠的記憶也悄然複蘇——那時候, 他們還都是蘭陽社學的學生,在逛縣城時他送了錢忠寶一方硯台,莊思宜也明示著想要禮物,他便隨意送了一張紙……

當時,他隻想和莊思宜保持距離,切不可重蹈覆轍,的確沒料到今日他們會如此親密。

“你還留著呢?”

“岩岩送我的,自然要好好保存。”

說罷,莊思宜從供台下的包袱裡翻出兩尊人偶,正是他親手雕刻的“子山”和“欽容”。

待莊思宜將人偶置於供台中央,忽聞遠方傳來鐘鳴,鐘聲悠遠而渾厚,似蘊含禪意。

程岩遲緩的思維一轉,反應過來多半是燃燈寺的和尚上山敲鐘了。

“子時到了。”

莊思宜話音一落,程岩驀地緊張起來,他背部僵直,雙手也不知如何安放。

他看著莊思宜退回到他身旁,與他隔了半丈距離,一臉肅穆地望著供台,鄭重道::“黃天在上,厚土為證,今日,我莊思宜與程岩共盟婚誓,敬告天地日月……”

說到此處,莊思宜微微側頭,借著燈火月光凝視著程岩:“不論禍福,我二人都將攜手進退,不離不棄;同心同德,白首永偕。”

程岩眨了眨泛酸的眼睛,“你……”

“岩岩,該拜堂了。”

莊思宜率先跪地,程岩一愣,也緊跟著跪下來。

兩人對著供台一連三拜,剛直起身,忽而一陣風來,吹得金鈴狂響。

那鈴聲仿佛蘊藏著魔力,讓程岩複雜的心緒一瞬間沉澱、平靜,他仰頭望著星空,輕聲道:“思宜,漫天神佛都聽見了。”

莊思宜笑了笑,明知故問:“聽見什麼?”

程岩轉過頭,認真道:“聽見我喜歡你。”

莊思宜一怔,良久才道:“不,是從今往後的生生世世,我都會愛你。”

他說完,就見程岩長睫一顫,眼眶頓時紅了。

莊思宜心裡一急,“怎麼了?”

程岩揉了揉眼睛,笑看著他,“沒事,過來抱我。”

他們婚約已成,已該圓房了。

長夜漸寒,供台上的喜蠟紛紛落下紅淚,金鈴搖晃間,隱隱可聽見斷斷續續的呻/吟和喘息聲。

梅林深處,程岩赤/身躺在大紅喜袍上,眼神渙散,唇齒微張。

他的膚色本就比常人白,如今襯著一地紅,宛如梅蕊上的點點白雪,純淨而神聖得讓人不敢染指。

儘管夜風很涼,林中兩人卻渾身滾燙,莊思宜早已是滿頭大汗,身下某處被溫熱緊致所包裹,欲望的狂獸正試圖破閘而出。

可他害怕傷了程岩,隻能艱難地忍耐,緩慢地動作。

莊思宜垂眸凝視著程岩濡濕的睫毛,小心翼翼地問:“疼嗎?”

程岩搖搖頭,將他抱得更緊,幾乎是央求著說:“彆磨蹭了,你快點兒……”

莊思宜一頓,動作猛然粗暴起來,程岩被頂得不住往後,想再讓對方輕點兒卻又說不出話來。

正迷亂間,他感覺莊思宜放下他的腿,整個人壓了上來,湊在他耳畔喘息道:“我記得,岩岩懷疑過我不舉?”

程岩半閉著的眼睛猛地睜大,要不要這麼記仇?他下意識一縮,就聽莊思宜悶哼一聲,停住不動了。

莊思宜幾乎用了全力才忍住陽關失守,原本醞釀好撩撥人的話也不敢說了,就怕程岩刺激太過強烈,反倒連累自己丟盔棄甲。

但作為記仇青年,莊思宜還是決定以行動實施報複,他就著兩人相連的姿勢抱起程岩,將人壓在樹乾上,狠狠用力,嘴上還不忘悉心指點,“岩岩,記住了,這叫猛龍盤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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