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浴(2 / 2)

更令她無法相信的話,那小郎君看上去是主動的,貴公子居然是被壓的那方!

千寒倒是鬆了口氣,雙手抱劍,悠哉悠哉道:“薑四姑娘,我跟你說過的,讓你不要進來……”

薑四立馬捂臉跑了。

虧她還穿了輕盈的紗衣,準備來一場極致的誘惑。

薑四跑了後,沈葭也是尖叫一聲,徹底地扒了司徒衍的裡衣。

她拖著濕噠噠的衣袍從浴桶裡爬出來,落荒而逃。

司徒衍則是一臉困惑:她對扒他衣服這事,是有什麼執念嗎?

*

沈葭將司徒衍的裡衣帶回去後,將它裡裡外外翻了個遍。

但她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暗兜,更遑論一張琴譜了。

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千寒忽悠了,氣憤了許久,才咬牙切齒地躺下睡覺。

等第二天,她醒來後,以吃喝玩樂的名義,要出門溜達。

薑四對她還心存疑慮,就以疫情嚴重,怕她被感染了為名,親自陪同她出門。

由於疫情的關係,城裡很多鋪麵都關門了,但也有一些尚是對外開放。

沈葭是客,薑四還得依她的要求,帶她去她想去的美食鋪成衣鋪。

半天過去,沈葭果真如自己所說的那般,都在吃吃喝喝。

薑四跟著她,跟的也乏了。

“薑四姑娘,你記得讓人結賬。這是我要送給大人的。”不管薑四如何哭窮,沈葭還是挑選了一個最昂貴的玉佩,擱到自己的衣袖裡,理直氣壯地走出玉器鋪子的門。

薑四一想到自己是輸給了一個男人,難免氣不過。

而她現在還要負責這個男人的開銷?

薑四的耐性再好,眼神也如同淬了毒一般,暗瞪了沈葭幾眼。

“薑四姑娘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出門時,沈葭和薑四都戴了個冪籬,此刻,沈葭挑起冪籬,含笑望著薑四。

她談起昨日的事,似乎回味無窮,“看你昨天的裝扮,也像是去投懷送抱的。可惜啊,大人他隻喜歡我。”

薑四竟沒有想到,這位小郎君看上去羞澀,實則,臉皮如此之厚,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如事。

沈葭覺察到薑四憤怒的目光,雙眸又是盈滿了興致,“要不要我仔細跟你描述一下大人的雄風?”

薑四受不了了,強顏歡笑:“小公子,我府中還有事,得先回去了。你玩夠了,記得早些時間回府。”

說罷,她轉頭就走開,上了馬車。

沈葭狀似惋惜地追了幾步,“薑四姑娘,你真的不聽我說,這就走了……”

見薑四的馬車漸漸遠去,沈葭才停了腳步,眸光詭譎。

她就是要故意支走薑四。

而且,薑府的那些銀兩也不一定乾淨,證據多一些,也不嫌多。

“走吧,去綠蘿巷。”她轉過身子,也上了自己的那輛馬車。

綠蘿巷才是她今日真正的目的地。

前幾日,她翻開了醫書,知道了治療瘟疫的大概方法。

隻不過,這方法還需要袞州城內一名毒醫的配合。

馬車行駛了一路,最終,在一狹窄陰暗的巷子裡停下。

司徒衍不放心沈葭,將千寒也派了出來。

在千寒和秋葉的護送下,沈葭緩緩地來到巷子裡一戶人家門前,門上脫了漆,兩側貼了一副幾年前的對聯。牆麵上的苔蘚昭示了此地的破敗。

門沒有關緊。

沈葭敲了一會,見無人應答,試探性地推門進去。

剛進入庭院,一名衣著襤褸、滿頭白發的老人卻是朝她撲過來。

“哈哈,抓到你了!”

沈葭倒抽了口氣,後退了幾步。

秋葉和千寒當即拔刀,擋在沈葭的麵前。

他們的刀尖對準了老人,老人卻從他們身邊繞過,去抓了停留在牆麵上的一隻蝴蝶。

“小東西,叫你不聽話。現在有苦頭吃了吧,老夫就讓你嘗一嘗新的毒汁。”老人自言自語。

他從衣袖裡掏出一隻小瓷瓶,拔開瓶塞,將裡頭黑乎乎的毒汁澆到蝴蝶的身上。

沒過多久,這隻漂亮的蝴蝶也化成了一灘濃稠的血水,從老人的指縫間流出。

老人的衣袍很是寬大。他用衣角揩了揩手指,擦乾淨血水後,毫不嫌棄地繼續穿著這身衣袍。

等轉過頭,他才注意到家裡人來了客人,“你們是誰?”

想必,眼前這位就是毒醫無算子了。沈葭簡單明了地說明了目的,態度禮貌且友好,“老人家,我是為了袞州的疫情來尋你的。”

無算子捋過自己的呼吸,對她說的事,表現得毫不在意,“你找我也沒用,老夫是毒醫,隻懂害人,不懂救人。除非……”

“除非我懂金針術是嗎?”沈葭眄笑道,笑容恰似春日裡最絢爛的海棠。

無算子的眼神渾濁,視線不太好。

見到沈葭後,他揉揉眼,走近瞧了幾眼,感覺這人怎麼看著,跟他記憶裡的女子有那麼點相似。

隻不過,這是個男的。

“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沈葭的眉梢一揚,眼裡皆是自信。

無算子遲疑了一瞬,又盯著沈葭看了幾眼,猜想這毛頭小子哪來的自信。

他解釋道:“金針術出現後,一直為前朝公主所掌控,隨著她的仙逝,金針術也早已失傳。”

沈葭倒是沒聽說過此事。金針和醫書都是沈夫人交給她的,沈夫人隻說,是寺裡一位高僧所贈予的。然後,她抓周時摸了金針,沈夫人才將金針和醫書交給她。

興許,沈夫人也不知道前朝公主的事。

“你若不信,大可以來檢測。”袞州的疫情要緊,沈葭暫且不去思考那麼久遠的曆史。

“傳聞,金針術亦能解百毒,不若你下毒,我來解毒。若我真能靠金針術解你的毒,你就答應配合我怎麼樣?”

無算子也想一探究竟,索性,應了下來。

金針術不是隨便一個人拿到就會用的,那人也必須擁有精湛的醫術,才懂得使用金針。

他不相信這個小夥子有那麼高超的醫術。

他將沈葭等人帶到堂內,開始在自己養的各種小動物身上做試驗。

無算子給老鼠下了毒,沈葭就在老鼠身上紮金針。

陽光下,細長的金針散發出金閃閃的光芒,亮澄澄的。這無疑是如假包換的金針。

不出一會,老鼠又能活蹦亂跳,在地上跑老跑去了。

接下來,小白兔、母雞、馬等動物都中了無算子下的毒,又被沈葭解了毒。

無算子驚訝於沈葭的醫術,但又有些不確定。

“不行,毒下在小動物身上不一定靈驗。你得再讓一個大活人來試驗。”

大活人?沈葭坐在矮舊的木椅上,摸著下巴,視線掃過堂中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在了千寒的身上。

“千寒,就你了。”沈葭一拍桌案,指定千寒上前。

千寒苦著一張臉,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不是吧,他就忽悠過公主一次而已,那也是為了她和太子殿下著想啊。

她不能這麼記仇啊。

作者有話要說:  擁有八塊腹肌的太子:emmm被壓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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