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一卷記載天下地理的書冊,在認真地翻閱著。
小幾上,擺放著不少茶果點心。她隨手拿起一個果子,放入口中,可因著有心事,她嘗不出果子有什麼味道。
看著司徒衍蒼白的臉色,沈葭的眼睫微顫,心裡的惶恐之意更甚。
司徒衍曾挨過先帝的十鞭,想必,他體內的兩種毒已是深入肺腑。
他自己是否知道?
長孫氏和先帝與她有仇一事,固然不假。可冤有頭債有主,她要報仇也該去找長孫氏,著實不該因此去遷怒司徒衍。
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他死去。
沈葭在想,她要不要隨姬煜回去,前去找容國太後,找到可以治愈他的方法。
這是唯一的途徑。
她一直念著此事,估算著來回路途中所需要耗費的時間,毫無困意。
到了後半夜,司徒衍處理完政事,轉過頭,看到沈葭還沒回她自己的寢宮。
他說道:“朕讓你送你回去。”
沈葭卻是將書冊丟在小幾上,麋鹿般純淨的眸裡閃過猶豫之色。
“我等會再走。”
司徒衍默了默,頷首道:“既然你還不想回去,那就陪朕下盤棋?”
沈葭點點頭,跟他到了原先的棋盤邊,麵對麵而坐。
窗外,暴雨不歇。
他手持黑子,似是專心地與她對弈。
她則是手持白子,心神不寧地放下棋子,並時不時地望向窗外。
“皇帝哥哥,我想跟你說件事。”半晌,沈葭終是開口。
司徒衍一掀眼皮,淡掃了她一眼,未曾言語。
她提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我想要跟姬煜一起走。”
“啪嗒”一聲,司徒衍指尖的黑子被重重地壓在棋盤上。
眸底有暗流不斷地湧過,司徒衍靜默了一瞬,定定地看她,“理由?”
沈葭垂睫。
她指了指剛被自己放下去的書冊,狀似沒心沒肺一般,“我不想待在宮裡了。宮裡太煩悶,這書上所記載的宮外風光不錯,我想到外麵去看看。”
司徒衍再問:“什麼時候回來?”
沈葭猶疑了片刻,才回道:“也許一個月,也許三個月或者一年,也可能不回來了……”
司徒衍執棋的動作頓在半空中,他似乎要望進她的心底。
須臾,他垂了眼,像是有些倦怠,“姑娘可想好了?”
沈葭不敢看他,緊緊地咬自己的下唇,險些咬破了皮。
她輕點下頜,算是默認。
“那朕該如何為你踐行?”司徒衍挑眉,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
沈葭低下頭,眸裡徒添一股澀意,聲音又細又軟,“皇帝哥哥隻需多給我一些盤纏就好。”
話音落,棋盤上的棋子全被一掃而空,棋缽裡殘餘的棋子也被揮落到地上。
她驚慌地抬眼,纖長羽睫抖得厲害。
隻見司徒衍起身,越過棋盤,朝她慢慢走來。
他的眉宇間濃雲翻滾,眼角處含了澹澹的笑意,唇毫無血色,卻帶著病態的美感。
司徒衍俯下身,頭發垂落下去,掃過她的臉頰,讓她感覺癢癢的。
他的動作卻是結實有力。
沈葭一下就被推倒在冰涼的地麵上,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滿頭的烏發鋪散在地麵上,小臉瑩白清透,杏眸澄淨,眼波微蕩。
司徒衍的薄唇擦拭過她的耳畔,又是用力一含,給了她絲絲的痛覺。
“那姑娘可還記得,你與朕做過什麼事?”
沈葭不答,心虛地彆開視線。
“你彆這樣……”她撐起兩隻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聲音愈發得細。
可司徒衍似乎就是要刺激她的神經,唇舌不斷地在雞蛋殼似的臉上席卷過。
用不了多久,她身上那身寬袍就落到了地上。
袍子墊在她身下,又被一點點地弄臟。
當奇異酥癢的感覺襲來時,沈葭豁然睜開眼。
因是動了情,她的蛾眉間彌散出些許媚色,眸裡的春波分外勾人。
“你……”她低低地嗔道:“我們再這樣,我會懷孕的。”
她的聲音糯糯甜甜的,如在糖罐裡浸潤過。他喜歡得緊。
“朕不會讓你現在就懷孕的。”司徒衍的長指撫過她的臉頰,狹長的鳳眸裡水光暗沉,充滿了蠱惑的力量。
“那你……你出去呀。”沈葭不舒服地動了幾下,想要起來,又被他按回去。
“朕不想出去啊,嬌嬌。”司徒衍低笑,嗓音啞了幾分,一點點地迷惑她的心神,“你當時主動前來禦書房找朕的時候,就要適應這樣的事情。出了鞘的劍,不沾點什麼,是收不回去的。”
話落,他密密匝匝的吻,又是落在她的臉蛋上。
沈葭不斷地支起身子,去咬他的唇,表示她的不甘示弱。
司徒衍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她麵上和鎖骨上,灼燒著她的靈魂。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其實就是個甜寵文,應該沒什麼虐點的。當然篇幅也不會很長啦。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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