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衍既是提議帶她出宮,她自然是再滿意不過。
沈葭側過身子,眼尾上翹,眼尾處染了紅暈。
她晶亮的雙眸凝望著他,連連點了數下頭。
花瓣隨同水流,從她光潔的肌膚上滑落,激起一朵朵水花。
殊不知,她的這副模樣,落在司徒衍眼裡,勾人得緊。
司徒衍的喉結一滾,眼底猩紅一片。
他登時推翻了原有的想法。
哦,她已經不是小姑娘了。
倏而,浴桶裡的水被潑了出來,水麵上竟是起了一陣陣洶湧的波濤,水底下,更是淌過暗湧的激流。
到了花燈節那日,一彎明月悄悄地爬上柳梢頭,窺探著世間的繁華。
淮河邊,燈市如晝,各色花燈流轉著炫目的光輝,映照著坊間的行人。其中,不乏善男信女在河邊放燈,對月許願。
一輛青色的馬車逆著光,從夜幕裡駛來,在坊市的入口處停下時,那馬車的輪廓才逐漸清晰起來。
司徒衍如約帶沈葭微服出宮。他掀開馬車帷裳,再是優雅地伸出手,牽了沈葭的柔荑,扶她下來。
他們低調地出來,並沒有暴露身份。花燈的光影漸次灑落在他們的身上。
司徒衍身穿白袍,袍裾隨風輕揚,沈葭著一身素色裙裳,臂挽薄雪細紗,清雅端方。
他們並肩行走在街道上,自然是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喜歡哪隻?”到了一處花燈鋪子前,司徒衍問沈葭。
沈葭選中了一隻老虎花燈。
她覺得老虎看起來很威風。
司徒衍卻像故意跟她作對一般,挑了一隻九尾狐的花燈,送給她。
沈葭的小腦袋當即耷拉下來,悻悻然地垂下眼簾,顯然是不悅。
“你不覺得,你和她很像嗎?”司徒衍的鳳眸裡閃動著瀲灩的流光,湊近她的耳側,性感的聲音撩過她的耳側。
沈葭歪頭,表示不解。
司徒衍又捏了捏九尾狐花燈上的一隻耳朵,眼裡點了些許暗芒。
他慵懶道:“你若不是小狐狸,每天晚上,又怎麼會讓我欲罷不能呢。”
嫣紅的唇微張,沈葭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臉頰燥熱得厲害。
她不禁瞪他,心裡暗罵,你才是狐狸,你全家都是狐狸。
晚上,明明是他太過分,怎麼反倒成了她的錯?
沈葭氣到兩腮鼓起,煞是可愛。
不過,司徒衍平時那麼忙,他們難得出宮一趟,她暫先將注意力放到夜市裡的吃食上。
花燈節的夜市裡,麻飲細粉、素簽沙糖、水晶皂兒、香糖果子、荔枝膏、金絲熏梅、香棖元、滴酥水晶膾等京都名小吃和涼食應有儘有。
沈葭從前身處在武安侯府時,偶爾會出來轉悠。
對於這邊的花燈節,她還是有些熟悉的。
她熟門熟路地摸到了一處小攤前,要了兩份素簽沙糖和荔枝膏水,而後,她掀裙,在小攤邊是桌前坐下。
司徒衍則是躊躇一會,勉為其難地在她身旁的長凳上坐下,將狐狸花燈放至一側。
他向來有潔癖,麵對這看起來臟乎乎的小陶碗和甜膩膩的糖水,半天下來,他都沒有辦法去碰。
沈葭嘗了一口素簽沙糖,津津有味。
覺察到另外一份好像沒被動過,她頓時了然。
“夫君最近還有按時喝藥嗎?”若月牙般的笑眼裡盛滿了笑意。
司徒衍的笑容微僵,隻道:“我的病都好了,還喝什麼藥?”
自打幾個月前開始,他就無需繼續服藥。
沈葭卻是煩惱地蹙眉,輕歎道:“病好了,也是有複發的可能呀。夫君至少得再堅持喝幾個月的藥才行,怎麼能說停就停呢。”
喝藥對司徒衍來說,簡直就是噩夢。司徒衍繃緊了臉,抵唇輕咳。
沈葭輕笑:“這荔枝膏水,倒是清甜可口,勝過蜜餞。你若是喜歡,我回去後,可以吩咐禦廚去做,讓你在喝藥後,可以用它來去除苦味。”
聽她說的,司徒衍都心動了。
他嘗試地舀了一勺荔枝膏水,的確是感到絲絲甜意入喉。
倏然。沈葭趁他不備,悄悄地襲上他的唇,讓這碗荔枝膏水顯得更甜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大概是幾章婚後生活,幾章養娃日常,然後是小公主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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