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外套(2 / 2)

撞到路言那人再次道歉後,補充了一句:“同學,要是手機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就來高二九班找我,林季,季節的季!”

高二九班……

路言心情複雜到無以複加。

沒什麼意外的話,後天他要去的,就是高二九班。

如果現在手機還有電,路言覺得他可能會翻個黃曆看看,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門。

看著那群人走進新悅,路言在長椅上坐下。

沒有手機,他也不知道時間,身邊唯一有的,隻有那個檔案袋。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路言解開壓扣上的繞繩,拿出那疊試卷,借著燈光看題。

一中開學考的卷子是自主出題,難度不小,尤其是理科卷最後幾道大題,難度偏向競賽。

雖然題型跟路言之前做過的幾套卷子相像,但側重點不同,沒有紙筆,算起來也有點費勁。

路言揉了揉額頭,風吹得頭疼。

就這樣看了二十多分鐘,司機總算到了。

路言收好卷子,上了車。

他不知道的是,那個借他手機的黑外套,站在二樓航空館的落地窗前,也等了半個小時。

看著他上了車,才調頭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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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看著臉都凍紅了的路言,徐嫻連忙讓保姆煮了碗銀耳湯。

端上樓的時候,借著半掩的門縫,她看到坐在書桌前的路言。

脫了外套,顯得清瘦了很多。

徐嫻知道路言打小就怕冷,所以溫度一降下來,她就會買些寬寬鬆鬆的絨服。

一來怕冷著他,二來,她也沒跟路言說,她其實很喜歡看他穿厚衣服的樣子。

看著格外乖巧,也格外孩子氣。

路言又生得白,軟乎乎的,像個小圓子。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孩子抽條似的長,恍惚間,個子比她都高很多了。

徐嫻輕輕敲門,走了進去,不經意掃了一眼桌上。

滿桌的試卷,標題都寫著“鎮安中學高二下學期第一次調研卷”。

徐嫻心疼得慌,幾不可見地歎了一口氣:“把湯喝了,歇一下。”

“累了一天了,就彆看卷子了,早點睡。”

路言點頭,拿著勺子三兩下把湯喝完。

等徐嫻下樓,路言洗了個澡,回到書桌前繼續做題。

樓下隱約還傳來徐嫻和路明的聲音。

“言言呢,回來了沒?”

“回來了,樓上呢,你聲音輕點,等會兒再把兒子吵醒。”

“睡了?好好好。”

路言筆尖一頓,起身,把沒關嚴實的門關好,繼續刷題。

做到將近四點,天都快亮了,才整理好卷子上了床。

一天後,星期一,鎮安一中正式開學。

雖然這才是正式開學,但早在幾天前,開學考那幾天,該搬的、該聊的,也都差不多了。

照理來說,現在隻是跟平常放了個周末一樣,稀鬆平常,沒什麼新鮮事。

可今天,整個高二段卻跟煮沸了的開水似的。

因為路言轉到一中的消息,已經得到官方認證。

最絕的是,吊車尾煞神要去的班級,是九班。

顧戚在的,九班。

一中有個流傳很廣的段子,哪怕是剛入學的高一新生都清楚,那就是一中109屆班級,分為兩大類營——彆的班,以及,九班。

前者,橫跨8個班級,平均分第一輪流坐,沒有定數。

後者,坐擁“穩穩的幸福”,殺手鐧顧戚,永遠的第一,戚神。

在這個“隻知第一,不聞第二”的年代,顧戚的存在,就是壓在一中所有學生身上的一座大山。

不可平,且不可移。

攘外的時候,顧戚是一中全體學生的定心丸。

可在安內的時候,顧戚就是“所有罪惡的根源”。

常常就是:

彆班:我們是省先進班級。

九班:我們有戚神。

彆班:我們平均分第一。

九班:我們有戚神。

彆班:我們全員過線。

九班:我們有戚神。

在這種路給走死了的情況下,路言,就這樣出現了。

一個是“考試隻會寫學號”的煞神,一個是“就算不寫學號老師都能盲猜”的定海神針,這是什麼?!

這就是老天給顧戚下的一個戰帖!

這就是他們高配玩家才玩得起的高端局!

這就是109屆八個班級扳倒九班的唯一希望!

以毒攻毒,以暴製暴,隻要他們安分守己,煞神的鐵拳就隻會對著九班出擊!

一到八班所有人,隻覺得新學期,新氣象,連教導主任曾宏都變得眉清目秀起來。

而另一頭的九班。

在收到確切消息後,麵對來自八個班的親切問候,九班人表麵上雲淡風輕。

甚至表示,就這?就這??就這???我們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實際上,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已經渙散。

沒過多久,九班換了英文早讀素材的事,跟風似的,傳遍了整個高二段。

而話題的中心人物路言,在離九班幾步遠的位置,堪堪停下腳步。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裡頭現在讀的……是《聖經》?

路言:“…………”

作者有話要說:九班:什麼都彆說了,“阿門”就行。

愛的小本本開張了!

感謝祁清餘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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