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1 / 2)

見小妹拂袖而去,喬誠猶豫了一下,隻好跟上。五皇子還被那女子糾纏不放,沒人替他解圍,可喬誠也沒心思理會了,誰叫五皇子自己不檢點、惹出這等禍事來?他還嫌他們喬家丟了麵子呢!

好在喬薇並未走遠,等出了會賓樓腳步就慢下來,一個勁地在那呼吸新鮮空氣。方才沒吃幾塊糕,臉上倒有些氣鼓鼓的,跟個儲食的倉鼠似的。

喬誠三腳兩步趕上她,迎麵抱歉的道:“此事是我做得不好,你彆氣壞了身子。”

他以為喬薇是被這外室三番五次攪擾壞了心情——當然根源仍在五皇子身上,誰叫他連個丫頭都管不好,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喬薇摸著袖管上精巧的絹花,心不在焉的道:“這不關你的事。”

就連五皇子也是有幾分冤枉在裡頭,誰能想到陸慎會陰魂不散的緊隨其後,他不是說好不來的麼?

或是來得再晚一些也罷,正事都談完了,偏偏選在這樣恰好的時機,又是酒樓人來人往的鐘點,這下五皇子出醜出到人前,她就是有八隻手也沒法扭轉乾坤;現在她若還執意要嫁給五皇子,那等於把自己的臉送給彆人踩。

陸慎為了得到她真是不擇手段啊……喬薇終於領教到男主的厲害之處,當然從陸慎的角度肯定是不會認為自己有錯的,畢竟他覺得自己在“幫”她嘛。

她可真該謝天謝地。

酒樓裡的廚子看夠了熱鬨,重新搗騰起冷鍋熱灶來,不知從哪裡飄來一股刺鼻的辣椒氣味,喬薇被它一嗆,先是打了個噴嚏,接著便眼淚汪汪起來。

斜刺裡一隻蒼白高貴的手伸出,掌心裡是一張乾乾淨淨的絹帕,顯然是供她擦拭的。

喬薇知道這手的主人,更不好意思不接——難不成任由眼淚鼻涕肆虐?她隻得埋頭接過,胡亂揩了揩眼下的液體,甕聲甕氣的道:“多謝殿下。”

躊躇了一下要不要帶回去洗乾淨再還給他,不過看陸慎也不是計較這等小事之人,所以喬薇也就腆著臉將臟手帕扔回去——她可不想為男主製造第二次見麵的機會。

陸慎投來同情的一瞥,“縣主妹妹受委屈了。”

她可不是因為丟臉才哭的!喬薇有心想解釋一下,還是算了,貌似他們都沒聞到那股嗆鼻的辣椒味,她說了也不會信的,隻會越描越黑。

話說在男主的濾鏡中她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呢?嬌蠻任性,但是又不失可愛?這也就難怪她最初寄去的那封惡意滿滿的信都會被視作-愛意的明證了,打是情罵是愛麼。

妹妹羞於見客,喬誠隻好代為描補,“殿下怎麼有空過來了?今日似乎並非休沐?”

他其實也有點懷疑陸慎的動機,否則之前拒絕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倒過來了,還把那弱柳扶風的外室也帶了來,怎麼看都像是故意給五皇子沒臉。

陸慎笑了笑,“喬兄盛情相邀,孤又怎好不賞你的麵子?那女子也是孤在路上偶然遇見的,她貿貿然上前攔孤的車駕,興許是將孤當成了五弟,孤見她身量瘦削,形容慘淡,隻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想拂了五弟與喬兄的麵子,倒是孤考慮不周了。”

堂堂太子竟費這麼一長串解釋,喬誠簡直受寵若驚,再不信他也不是人!於是方才那點疑慮頓時煙消雲散,反而由衷的對陸慎道:“殿下這等仁善,實乃百姓之福。”

一旁的喬薇聽得隻想撇嘴,她可不信什麼巧遇的鬼話,況且餘阿穠乃五皇子枕邊之人,好好的怎會把陸慎錯看成陸離——這兩人長得並不相似。雖然憑心而言,陸慎其實更帥一些。

可惜心卻是黑的。

喬薇不想再嘮叨下去,遂悄悄扯了扯喬誠的衣襟,揚起兩隻紅紅的眼睛向他道:“哥,咱們回去罷。”

眼睛也是她方才拿手帕故意揉紅的,看去分外惹人憐愛。

但這副模樣在街上站久了無疑會引得人人側目,喬誠於是向陸慎拱了拱手,“殿下,那我二人就先告退了。”

喬薇乖覺的偎在哥哥身後,儘量不使陸慎注意到她,隻等對方一聲令下便坐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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