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2 / 2)

見他臉上的蕩漾喬薇就知道他又想差了,隻不知偏離了多遠。也罷,意思儘到了就好,至於陸慎是否明白,反正她沒有欺瞞,日後陸慎不能拿這個來指責她。

這麼想著,喬薇覺得心頭的重壓減輕了些。刨開政治因素,陸慎其實是一個挺不錯的伴侶,相貌英俊,知情識趣,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自戀了——沒事,以後當他發現自己沒那麼愛他時,興許倒要哭呢。

她還真有點想看。

日色漸漸偏西,這回真該走了,喬薇提起衣裙,麵朝陸慎,端端正正的施了一禮。正要告退,誰知陸慎卻猛地拉起她的手,細細端詳起來。

這不叫登徒子叫什麼?

喬薇忍住羞惱,待要奮力抽回,卻見他神情凝重無比,還將兩根手指搭在腕上,肅容道:“縣主脈象浮懸,可知體虛血燥,平時不知保重罷?”

喬薇疑心他想占便宜,好好的拉人家的手做什麼?遂極為譏諷的扯起嘴角,“殿下原來還懂醫?”

“略通一二。”陸慎並不否認,假裝聽不懂她語氣中的輕蔑,還十分嚴肅的問:“縣主此月的葵水來了不曾?”

他還真敢問呀!

喬薇漲紅了臉,氣咻咻的罵道:“混賬。”

無如她那隻又白又軟的手還捏在陸慎掌心裡,想跑也跑不脫。這回怕是得讓他把便宜占儘了,喬薇愁眉苦臉的想。

然而陸慎的麵容實在正常得可以,好像過問葵水這種事也是醫者本分,他追加一句,“縣主的月事向來不怎麼穩準吧?”

喬薇幾乎暈倒,這都叫些什麼問話,她寧願陸慎同她談情說愛,也不想一本正經的討論月事上的問題。

但陸慎的態度簡直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喬薇隻好僵硬著臉點了點頭。

陸慎鬆了口氣,“那便是了,回頭孤會命人開張方子,縣主按方抓藥煎服即可。隻是藥補不如食補,若想免除後患,平時飲食上也該多加注意才是。”

喬薇這次倒信了他確有幾分真才實學,其實她何嘗沒留意到這具身體素來的柔弱,那次落水就是因底子不好才吃了虧,否則哪用得著陸慎相救?

而陸慎說的其實不無道理。原身向來胃口頗為挑剔,和那傳說中的鵷鶵一般,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飲食太過精細,難免容易生病;喬薇則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偏食,偏好辛辣甜膩之物,礙著人設不敢多吃,隻能暗暗地解解饞,平時也隻好從打發時間的點心上飽足一二,但這也並非對症之食,更不敢胡亂吃些補藥,否則容易虛不受補。

她這個毛病自己心裡清楚,隻是喬薇也不甚在意罷了。人生匆匆苦短,她可沒打算活到白發蒼蒼的那日,順其自然就好,何必多費精神呢?與其為了乏味的壽命顧忌這個顧慮那個,她寧可過得舒心些。

因此陸慎話裡行間都在替她著想,她卻隻當做耳旁風,欠身道:“多謝殿下好意,我今後會注意的。”

隻想應付完這茬趕緊走人。

陸慎可算鬆開她的手,“你明白孤的心意就好。”

喬薇揉了揉被人捏紅的手腕,心裡暗暗腹誹:她當然明白,但也並不代表她會給予回應。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就讓陸慎儘情做他的白日夢好了,她隻想做個吃瓜群眾。

心裡的情緒一波動,眼神就不免四處亂瞟:她那傻哥哥怎麼也不知道找個機會打岔呀?她跟陸慎都獨處了快兩刻鐘,外頭人就沒有半點不放心麼?還有那姓餘的外室也坐在廊下發傻呆,不知想些什麼心事,她不是很著急麼?倒來催一催呀!

陸慎沿著她的視線望去,就看到了回廊下那風姿綽約、頗顯柔弱之態的少女,略一思忖,他便領會了這層意思,笑道:“你不放心她在孤這裡?”

喬薇不禁張口結舌,“殿下,不是……”

陸慎用春風般的眼色安撫住她,聲調也愈發柔和,“彆說她是五弟的女人,就算不是,孤也不會對彆的女人動心,你用不著為這個吃醋。”

喬薇:“……”

她還是不說話好了。

隻是這副聽天由命的表情落在陸慎眼中更像是被說中了心事,礙於麵子才羞於承認。

陸慎於是笑得更愉快了,“其實你吃醋也沒關係,在孤麵前不必假裝賢德,孤喜歡真性情的人。”

他輕輕拉起喬薇的手,歎道:“所以你更沒什麼不放心的,在孤心中,唯有你算得真正的美人,旁人都不配。”

喬薇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謝殿下誇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抹茶果凍/yl扔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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