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寶了(1 / 2)

陸錦繡傻眼了, 見過跋扈的, 倒沒見過這樣跋扈的。而且……對方所說似乎還很有道理,令她反駁不得。

喬薇見小姑娘氣勢驟減, 這才好整以暇的將她鬆開,眉梢中不無得意道:“當敵人的力量遠勝於己時,你能做的隻有忍耐,懂了麼?”

陸錦繡在她這個年紀自然似懂非懂, 不過喬薇的作為到底給了她些許震撼,她揉了揉紅腫眼眶, 像隻受驚的小兔子飛快離去,臨走還不忘狠狠瞪喬薇一眼——此仇不報非君子, 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鄭氏站在一旁看完這場鬨劇,已是笑意難忍,她拍了拍喬薇肩膀,隻覺身子都站不穩了, “你……可真有一套!”

連她這位大嫂都佩服極了,就沒見過像喬薇這樣治孩子的。而且, 還真被她治住了, 這才是最叫人驚奇的地方。

喬薇笑笑, “她不過是個孩子。”

所以更加不能輕鬆放過, 得儘快教會她大人的一套處事法則, 否則,她今後難免吃更多的苦。

當然,陸錦繡暫時肯定是學不會, 所以喬薇隻能用孩子的方式嘗試與她溝通,強權也能促使她加速理解,如果不能學會理性思考,那麼,至少讓她懂得“怕”,學會收斂。

她相信陸錦繡今後不會再這樣莽撞行事了。

*

小公主逃走前撂下狠話,喬薇猜著她多半會向父母親告狀,可喬薇也不怕。陸錦繡的母親隻是個低階無寵的嬪禦,至於到皇帝那兒給她上眼藥麼……那也得陸錦繡能見著皇帝的麵才行。

她卻想不到這位兄控妹子會告到她哥哥那兒去。

晚上陸慎回來,喬薇上前為他寬衣,陸慎便笑著提起,“今日錦繡倒專程跑到孤書房中來,說她被人欺負,讓孤這位兄長替她做主。”

喬薇不露聲色的道:“她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誰敢欺負她呀?”

陸慎戳戳她的額頭,攔腰將她抱起,假意嗔道:“你倒會裝佯,錦繡可說得明明白白,欺負她的是堂堂太子妃,你這個二嫂,否則誰還同她過不去?”

喬薇兩隻胳膊軟軟的搭在他脖頸上,因歎道:“還是她哥哥好,彆人說什麼就信了,我要是受了委屈,喬誠才不會為我出頭呢!”

“這是吃的哪門子乾醋?”陸慎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神情十分好笑,“我不過白問一句,又沒說聽信她一麵之詞,你怎麼就惱起來?”

繼而卻沉吟道,“不過錦繡臉上腫的跟桃兒似的,總不可能是她自己抓的吧?”

他原以為喬薇會繼續矢口否認,誰知喬薇居然坦白的承認了,“沒錯,是我捏的,那又如何?”

要換了彆人,陸慎此刻定然大發雷霆,要為錦繡討回公道。不過他卻是個“有了媳婦忘了妹”的,加之喬薇素日並非那無理之人,所以仍是好言好語相問,“你為何為難她?”

喬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嫉妒她青春美貌,想蹂-躪她的小臉不成麼?”

“怎麼又使起性子來?”陸慎發覺自己頭一次陷入清官難斷家務事的困境中,十分無奈,不過妹妹好哄,枕邊人那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他隻得抱著喬薇又親又啃,極儘愛撫地安慰她情緒,“孤當然是相信你的,其中若有什麼誤會,不妨原原本本說出來,省得孤為你牽掛不是?”

喬薇被這大豬蹄子折騰得沒法,隻得老老實實將甘露宮中的經過吐了個一乾二淨,既沒有過度撇清自己,也沒故意往對方身上潑臟水——她說的都是事實。

陸慎聽完倒是鬆了口氣,還以為什麼大事,原來不過如此。果然女兒家心思多,屁大點隔閡都能鬨得天翻地覆。

見喬薇側著身不肯理他,他執起妻子的手溫聲道:“既然孤已經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又怎麼會怪你呢?”

他沉吟道:“錦繡年輕氣盛,難免需要人多提點,你是二嫂,凡事能講明便講明,她若不聽,那是她的事,你儘到自己的心就夠了。”

喬薇酸溜溜的道:“長嫂才如母,我這位二嫂算得什麼?殿下可彆太抬舉我,回頭九公主吃了虧,殿下又來責怪我教養不善,我可吃罪不起!”

“孤不過說了一句,你就有滿肚子的牢騷,敢情孤平日給你氣受了?”陸慎刮了下她的鼻梁,倒覺得喬薇這副與小孩子較勁的模樣十分有趣——她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鮮活之氣,是彆的世家命婦都不具備的,好像成婚這件事對她而言沒多少影響。

陸慎想了想,因道:“你若覺得錦繡訓導起來太過麻煩,以後少與她來往便是,反正孤與錦繡並非同母,她輕易也不會到東宮來。”

喬薇聽著陸慎這番發自肺腑的話,恍惚中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成了分化親情的狐狸精,故意害他們兄妹失和。

其實她並非多麼在意陸錦繡這蒙昧孩童的想法,故意這麼說,不過是想看看陸慎的反應罷了——呃,或者說試探一下自己在陸慎心中的分量。

可陸慎這麼鄭重其事,喬薇反倒懊悔了,忙露出笑容道:“說什麼呢,殿下還以為她能給我氣受不成?等著瞧吧,隻有我欺負她的份,她絕對奈何不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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