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杯戰爭(1 / 2)

六十年籌謀的計劃一日付諸流水,而且竟然還是因為一個預估內的ruler,就算是心性極為堅忍的天草四郎也難免有些恍神。

而就隻是這麼一晃神的功夫,天草四郎連帶著因為擔心他的賽米拉米斯都被吞入了從後方極速擴張而來的灰色城牆之中。

眼前的一切光亮都被剝奪了,四肢無法動彈,就仿佛被灌在了水泥中一般被固定住了。

但是天草四郎卻察覺到自己還活著,呼吸也順暢無礙。

但是在脖子都被固定住的現在,哪怕他想要轉頭看一看賽米拉米斯是否安然無恙也做不到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天草四郎以為自己要停止思考時,他重新見到了光芒。

他看到那城牆吐出了自己和賽米拉米斯,就連一同被吞沒的法老王也被扔了出來。

被令咒驅使著發狂了的法老王再一次發出了含糊不清的嘶吼聲,而沒有了那個可以讓他短暫冷靜下來的氣息後,壓製下來的瘋狂比之前更加激烈。

賽米拉米斯條件反射地想要召喚出法陣解決掉法老王,然而使用掉的魔力卻好似白白浪費掉了般,沒有任何回應。

“在這個城牆之中,都是我的‘領域’,你的權能和寶具是無法起作用的。”約書亞的聲音從另一個拱廊儘頭傳來。

“勸你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啊,女帝陛下。”

約書亞隻是一個響指,原本朝天草四郎和賽米拉米斯衝來的法老王,便被從城牆裡伸出來的鐵鏈給牢牢束縛住了。

“約書亞你這家夥!!!妾身絕不會饒過你!!”賽米拉米斯在看到了約書亞的身影時,憎惡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饒過我?恕我直言,現在成為階下囚的可是你們啊。”約書亞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般眯起了眼睛,嘴角露出來的弧度在女帝的眼裡看來充滿了嘲諷。

“你已經向聖杯許願了,現在莫非是想要在我們這些敗者麵前炫耀你的勝利嗎?”

天草四郎冷冷地說道。

“炫耀?當然不是。”約書亞平靜地說道,“我並沒有欺騙你,天草四郎時貞。我的目的和你是一樣的,都是要拯救全人類。”

“隻是我同時也考慮到了,以人類的劣根性,就算獲得了靈魂的物質化,恐怕也會陷入很長時間的恐慌——他們需要一位堅定而高潔的聖人來指引,驅散他們的迷惘,帶領他們去往永恒幸福的彼端。”

約書亞在說到‘聖人’這個詞彙時,眸色前所未有地柔和濡慕起來。

“我的老師,我主我神所選中的聖人,正是再合適不過的引導者。”

約書亞向一旁讓開,而從那華美拱廊深處走出來的,是潔白長袍及地的聖人。

天草四郎愕然地瞠大了眼睛,因為這個被約書亞用聖杯許願降臨的聖人,正是方才那名ruler長大後的成年模樣。

潔白如山巔上最純淨的冰雪的發,澄澈遼闊似天空與大海包容著一切的眼眸,以及那將一切都毫無差彆賦予仁愛與憐憫的溫和笑容,他存在於這裡,便是‘聖人’這個詞彙最完美的詮釋。

約書亞沉浸在可以和心愛的老師一同完成全人類救濟偉業的興奮與激動之中,沒有察覺到天草四郎和賽米拉米斯交換了眼神,默契地隱瞞下了ruler和這個聖人有關聯的情報。

約書亞嘴上說得好聽,但誰知道這是不是為了召喚出口中說的這位聖人而編造的理由?

白發的聖人輕輕地歎了口氣,那猶如父親般帶著嚴厲、又猶如母親般帶著慈愛的聲音響了起來:“約書亞沒有欺騙你們,他向聖杯祈願了人類的救贖,同時也祈願了人類的引導者。”

在聖人的眼底下,一切的隱瞞與情緒都無法隱瞞。

天草四郎繁複的心緒流轉,於聖人看來猶如清澈的泉水裡遊動著的魚兒般明顯。

“站起來吧,我們會用行動來證明這一點的。”

希爾格納——或許用聖人來形容他更加貼切——輕輕地抬起了手,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天草四郎與賽米拉米斯扶了起來。

然後聖人走向了被鐵鏈所束縛著的拉美西斯二世alter,輕輕地撫摸上了友人的麵頰,同時揮手讓那些鐵鏈化為虛無。

那包裹著法老王的黑色火焰像是畏懼這什麼般、又像是被冰水澆滅的火苗,向兩側退開,露出了奧斯曼迪亞茲那張俊美的臉。

“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我可憐的友人啊。”

聖人的眼底浮動著惋惜與憐憫的水光,他的指尖輕點在拉美西斯二世的額心上,令咒的魔力被擊散,而拉美西斯二世alter也從發狂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餘這是……?”

法老王翕張著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了聖人的腿上。

“希爾?”

拉美西斯二世alter欣喜地呼喚著珍寶的名字,緊緊地握住了聖人觸碰著自己額心的手。

“是我。”

聖人溫和地回應著。

不管是約書亞還是拉美西斯二世alter都沒有發現,這位聖人雖然的確是他們記憶中那般沉穩淡然、溫柔文雅,但是他那雙透徹的眼睛裡所映照著的人類,於他而言都是彆無兩樣。

聖人愛著人類,將會帶領著人類、指引著人類前往地上的伊甸園。

這份愛是大愛,自然不會對【人類】這一集合概念中的某一個人產生特殊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