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歎道:“梅花鹿機敏靈活,很難射中;而野豬皮厚凶狠,很難射殺。若是兩人僅有一人射中都能分出勝負,偏偏一個射中梅花鹿,一個射中野豬,倒是……他們兩人氣不過,說是要明日再比過。”
胡亥和公子高都有點遺憾。
始皇帝嬴政歎道:“那柄反曲弓的確增加了極多的威力,武將們歎息不已,恨不得自己能夠立刻用上呢。”
胡亥昂首挺胸,得意非常。
車馬奔騰時,銅板叮當聲也是此起彼伏。
胡亥的目光很快落在這堆銅板上。
他搔了搔腦袋:“糟糕——三兄,快快快!我們把銅錢都收起來。”
“剛才走得太急。”
“原本這些錢我都不想收的,結果居然都拿回來了。”胡亥捧起一把銅幣,全數塞進布袋裡:“阿父,能不能讓人跑一趟,將銅幣給今天幫忙的裡正……額,還有劉季幾個。”
() 【嘖(),劉季還帶著好多人呢。】
【先扣下⒅()⒅[(),然後搞清楚他們的身份。】
【嘿嘿,要是剛好有有用之人,那就送到阿父跟前去。】
胡亥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
始皇帝聽得忍俊不禁,狀似無意的頷首:“的確是個好想法。此人心細膽大,倒是可用之材。”
胡亥瞳孔地震,目露譴責。
他的心聲再次暴漲:【啊啊啊啊阿父,你不能被劉季騙了啊!】
【他就是混蛋!超級大混蛋!】
【我們要做的是撬牆角,爭取把他的親朋好友全挖了!】
始皇帝嬴政:“…………”
他順著胡亥的心意,改口道:“你周家屯和李家屯的人手可夠?要不要朕挑幾個不錯之人給你?”
胡亥:“…………”
胡亥心思微動,登時笑道:“我看這劉季就不錯,不如請他到周家屯去看一看。”
【然後把其餘人留下。】
【嗯……?說起來劉邦以前是不是還做過張耳的門客啊?】
胡亥無端端的,又升起一絲擔憂。
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始皇帝嬴政卻是招來紀昀,吩咐其立刻去辦。
紀昀策馬,直奔沿途驛亭。
正當劉季等人聚在一塊,舉酒痛飲之時留亭亭夫匆匆而入,他滿臉笑容:“劉亭長?外麵有公子衛率尋您。”
劉季眼前一亮,心中暗喜。
對上亭夫視線的他神色平靜,整了整衣服:“還請亭夫引路。”
亭夫忙帶著劉季往外走。
紀昀背著手立在留亭外,見到劉季拱手道:“劉亭長。”
劉季揖禮道:“小臣見過公子衛率。”
紀昀笑著上前:“劉亭長無需多禮,我姓紀,劉亭長喚我紀郎便可。”
劉季也不推脫,大大方方喚了一聲。
紀昀笑著將符令和錢袋交予劉季:“先前公子走得急,忘記將此兩物交給劉亭長。此乃鹹陽城外周家屯和李家屯之符令,若是劉亭長有興趣可以去那走一走,另外這袋子錢乃是先前販鼠所得,按人頭算這些歸於您幾位,剩餘的則交於裡正嗇夫,還請收下。”
要說前麵的內容讓劉季興奮不已,後麵的內容就讓他有些吃驚。他下意識拒絕,連連揖禮道:“公子太過客氣,小臣也不過是順手幫忙罷了。”
紀昀淡然:“劉亭長無需客氣,我家公子已有食邑,抓鼠賣錢也是一時興起,又擔心免費贈予不好才象征性的收錢,反而是勞煩幾位郎君幫忙做事。”
眼看劉季還要婉拒,他補充道:“公子說了這是勞煩你們的……額,加班費?若是不取的話,他也不好意思再招待你們了。”
劉季:“…………”
他哭笑不得地接過沉甸甸的錢袋子:“那小臣就不客氣了。”
劉季送彆紀昀,轉身回到留亭中。
他將一袋子錢丟進夏侯嬰的懷裡:“那位公子,還真是妙人啊。”
夏侯嬰打開錢袋,微微一愣。
滿滿當當的銅板讓他抽了抽眼皮:“怎麼這麼多……”
樊噲湊上前看了眼:“小氣,就這麼點銅板。”
夏侯嬰嘴角扯了扯:“蠢死了!這些乃是我們剛剛售賣田鼠的錢,算下來……唔,公子是按幫忙的人數分發的?”
劉季笑道:“沒錯。”
幾人閒聊之時,先前的亭夫又敲門而入。他帶著身後幾人送來蒸煮得香噴噴的粺米、另外還有醬菜時鮮和肉食,豐盛到讓人側目:“劉亭長,這是我們亭長令我們送來的,還請嘗嘗。”
“客氣客氣!”
“沒事沒事。”
待亭夫離去,幾人麵麵相覷。
他們都無爵位,出行數日在留亭吃的都是糲米。彆說是時鮮和肉食,就連醬菜都無,否則也不用為了一口吃的喝的跑周遭鎮子上去。
劉季哈哈一笑:“吃,咱們吃!”
樊噲夾著一大塊肉,嗷嗚一口塞進嘴裡:“好好好!”,他回過神來,又想起一件事:“哥哥說的妙人物……是大的那個,還是小的那個”
劉季和夏候嬰相視一眼。
兩人異口同聲道:“定然是那位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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