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2 / 2)

開考頭日,有人作弊被抓;開考次日,有人暈厥送醫。

到了第三日,考院門轟然打開。

等候在門口的馬車驢車紛紛接上人,就連原本沒有車馬的士子也紛紛合租

車馬,趕緊趕慢地往下榻院落奔去。

至於考官則麵色肅穆。

在宦官將士的注視下,他們親手捧著試卷步入室內,開啟批閱工程。

胡亥伸長脖子,掰著手指等結果。

始皇帝停下手中動作,哭笑不得地看著胡亥:“有那麼著急?()”

胡亥連連點頭:那是。?()”

頓了頓他還補充道:“現在外麵……不,全天下不知多少人都在等著結果呢!”

很快官員送來卷子和名次。

頭名:張良;次名:陸賈;三名:陳嬰。

與此同時,考院外將士也在張貼名榜。

無數士子一湧而上,抬眸便是看向書寫在第一位的名字:“……張良?”

魏咎倒吸一口涼氣,率先回過神來。

他一把拉住張良:“嗬!子房兄你是頭名啊!”

“他就是張良……我怎麼未曾聽說過他?”

“你竟是不知?他便是前韓相張開地之孫,張平之子!”

“嘶!居然是他……他,他隸屬道家?”

“哈哈!儒家孔隨之前還揚言要拿下頭名,他是……”

“排名第十五名,嘖嘖。”

“儒家這下丟臉可丟大發了……”

“丟什麼丟,次名可是陸賈啊!”

“陸賈乃是儒生!”

“不不不……陸賈是第二名,儒家才丟人!”

“他算不上正經儒生,常說要融彙多家,對法家道家都有研究,之前還與孔隨爭吵呢。”

“嘖嘖嘖,那儒家這回丟臉是丟大了?”

“嘿嘿天知道呢?反正不是孔隨那幫儒生頭名,我就心滿意足了。”

人群裡的孔隨,那是氣得一口血都快噴出來。

旁邊的儒生勸道:“能在鹹陽城裡參與廷試者,皆是千裡萬裡挑一者,能排名十五也是極好的成績。剛剛閒聊的那幫人怕是沒一個成績比你高!”

“就是就是。”

“孔隨你不過是失手一次罷了。”

“後頭還有殿試,想來孔隨你定然能得頭名。”

與此同時,後麵又傳來一片疑問聲:“說起來這陳嬰又是何人?”

圍在名榜之下的士子們麵麵相覷。

他們左右圍觀,竟是半響都無人說自己認識此人。等再三尋覓,才有人依稀記起:“我好像有些記憶,應當是位四十餘歲的長者?”

與此同時,胡亥也在看著名冊。

他饒有興趣地指向陳嬰:“此人本是東陽令史,自陳勝吳廣起義後當即百姓殺死縣令,又請他出山為王,為人誠信敦厚,在當地很有威望。”

名單後還附有學子資料。

始皇帝聞言,立馬翻出陳嬰的相應記錄:“他評分皆為最,想來也是因非郡學出身而未能升任者之一。”

胡亥努力想了想:“他後來是劉季之弟劉交丞相,最終封候一千八百戶。不過他本

() 人不太出名,曆史上也無多記載,記載最多的反而是他的孫子和曾孫女。()”

說起這個,胡亥登時來了興趣。

他興致勃勃說起八卦:陳嬰之孫為陳午,娶館陶公主,後誕下一女,此女後來嫁給了她的表弟漢武帝劉徹!?()?[()”

“兩者乃是青梅竹馬,幼年時劉徹更是表示若是能娶表姐陳阿嬌為妻,定然為表姐蓋一座金房子,後有金屋藏嬌這一詞。”

嬴政嗤之以鼻:“隻怕是父母教授。”

他一針見血,直接說道:“其母館陶公主,恐怕與劉徹之母早有聯係,有意圖謀皇位,子女婚事不過交易罷了。”

胡亥附和著點點頭:“指不定是懼怕館陶公主。畢竟館陶公主前麵想要將女兒嫁給太子,沒想到太子與其母斷然拒絕,而後她聯合劉徹之母廢了太子。”

嬴政恍然:“恐怕是畏其權勢,迫不得已。”

轉而他麵露嫌棄:“此前皇帝又是誰?怎麼公主和妻妾稍稍說幾l句便廢了太子?朝堂之上也沒人諫言的?”

胡亥也說不清了,想了想道:“當然有人諫言,據說那兩位還是當時權勢最大的列候。”

嬴政:“…………他賜死廢太子?”

胡亥驚訝:“阿父怎麼知道?雖然史書上未曾記錄景帝逼死廢太子之事,不過因廢太子在封地上占用宗廟之地而得罪,其派遣當時有名的酷吏前去審訊廢太子,以至於廢太子自刎而亡。”

嬴政按了按眉心:“此人……”

他搖了搖頭:“朕不知其才乾如何,但定然與其母親一般定然是愚笨之徒。母狂妄自大,不加以籠絡權勢之人反倒是得罪那位館陶公主,另外還應當得罪了景帝,以至於太子被廢。”

“廢太子應當低調內斂,做實事以讓父見。”

“其霸占宗廟之地,奢侈浪費,隻會讓皇帝沒了愧疚反倒是覺得自己廢太子之為是理所應當。再有權勢最大的列候在朝堂上為其說話,不但讓皇帝擔心身後江山穩固之事,而且也讓其擔憂自己的皇位。”

“從子,到不孝之子。”

“到最後,在景帝眼中,廢太子不過是有可能奪取自己皇位的敵人。”

“他死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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