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千年之後關中再發大旱,三年六回顆粒無收,餓殍遍野。引涇灌溉,急若燃眉時水利專家又是在鄭國渠的遺址上修建的涇惠渠,繼續造福了萬千百姓。】
【靈渠也是如此。】
【靈渠鑿成,阿父迅速統一嶺南。即便秦朝消失,後繼朝代卻是代代相傳,不斷修繕疏通,並構成了遍布華東華南的水運路線。自秦開始,對鞏固國家,加強南北交流都有著重要意義。】
胡亥噠噠噠走上前去,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拿起始皇帝案上毛筆,在張良等人送回的輿地圖畫下幾筆,將湘江和漓江中間河道斷開的位置畫上幾筆。
眼前一切,赫然開朗。
胡亥退開一步,示意其餘朝臣上前來看:“要我說——靈渠如鄭國渠一般,乃是萬世之功!”
右丞相王綰定睛一看,登時抽了一口涼氣。他眨了眨眼,難掩震驚地低語:“竟是……連接上了!?”
另外朝臣忍不住也上前幾步。
眾
人目光異彩連連(),就是李信也瞬間明白這靈渠的重要性。它並非如鄭國渠般是為了灌溉周遭田地?[((),而是為了連接本有的水路。
待其建成,水路可暢通無阻!
不說秦師需要用的後備物資,想來隨後發展也將速度加倍。
見滿朝文武沒了意見,嬴政也噙著笑拍板修建靈渠之事,隨即眾人的話題又回到重點上。
禁屠戮,正軍風。
有了靈渠的教訓,李信這回不吱聲了。
不過他不吱聲也不代表胡亥放過他。
畢竟張良是胡亥辛辛苦苦從彆人地裡掘來的大寶貝,哪裡能讓人這般懷疑的?胡亥板著小臉,睨著李信道:“我大秦以軍功為重,那是要將士官兵屠戮黔首的理由嗎?”
李信:“…………”
胡亥再補上兩句:“今日可屠百越子民充作戰功,明日是不是可屠我大秦子民充作戰功?更何況……”
胡亥痛心疾首:“阿父,我們缺人啊。”
他掰著手指歎道:“修繕馳道要人,修繕各個鄉裡城鎮要人,還有馬上又要開始修繕靈渠了……咱們是大大大大的缺人!”
說起這個,朝臣們心有戚戚然。
自打連坐之罪取消,能派遣的勞役少了大半。雖然每年還有不少青壯年有服役時間,但比往年一抓一大把的景象那簡直是可憐巴巴。
就連廷尉都忍不住歎道:“如今監獄裡都沒幾個人,每處監察史都恨不得立馬判刑處理好,然後把人送去充作勞役……”
對,就是那麼缺!
胡亥捂住心口,滿臉痛心:“要是那些將士官兵不胡亂屠殺,而是將人押送回來或者就地充作勞役……想想咱們能省下多少錢。”
滿朝文武想了想,忍不住心動起來。當即便有官員義憤填膺地表示:“真真是浪費人力啊!”
“的確,嗐,那得多少人啊?”
“給我二十萬人,我能讓馳道的工期再縮短三成!”
“二十萬人,你想啥呢。”
“就是就是,要有先得先著我!上郡那還缺開荒的呢,扶蘇公子已經催了三五回了!”治粟內史也忍不住插話。
“事情都沒有個成算,大家為這個吵什麼?”左丞相隗狀哭笑不得地打斷諸人對話,又拱手朝著始皇帝道:“陛下,以臣之見若是直接去除軍功爵製恐怕會引發將士不滿,或將引發騷動。”
“左相意思就隨他們去?”
“那也不是。”左丞相隗狀撫著胡須,緩緩說道:“臣以為可以改軍功計算方式,將俘虜與人頭同時包含在內,將士官兵一般情況下無需將人全數殺戮處理,而遇見危急情況必須處理掉俘虜時也能處理。”
衛尉馮去疾搖了搖頭:“左相想茬了。若是如此隻怕官兵將士會屠殺黔首,而將真正的俘虜留下。畢竟留下黔首,黔首會說明自己是普通黔首而非兵士,反倒是容易惹上麻煩。”
“依小臣所見。”
“既然要改革,也應當一改到底。如此畏畏縮縮,隻怕反而容易引發紛亂。”
“不不不,直接更改才會引發騷亂。”
“不不不,還是束手束腳容易出現問題!”
站在衛尉馮去疾這邊者有,站在左丞相隗狀這邊者也有——不過所有人都認為軍功爵製需要發生一些變化才是。
始皇帝嬴政打斷兩幫人的爭吵,重新將問題拉回中心:“你們說說要如何更改?”
此話一出,滿場寂靜。
這年頭軍功最重,滿朝三公九卿誰不是因軍功封賞一步步走上台前?即便沒有親自帶過兵,上過戰場,也是做過後勤處理過相關事務。
滿朝文武皆知軍功爵製對秦國的重要性,也正因此而猶豫不決。正當眾人沉吟思考之際,胡亥又一次站了出來:“阿父。”
嬴政頷首道:“胡亥,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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