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
他的大手落在胡亥腦袋上，無可奈何地揉了兩下：“天天的，在想什麼呢？”
胡亥一本正色：“正經事？”
嬴政沉默一瞬：“……也是。”
胡亥滿眼期待：“阿父覺得怎麼樣？”
嬴政微微一笑：“甚好。”
他拿過這張世界地圖，笑容意味深長。
也不知道自己在世能做到何等地步？要是做完為大善，要是做不完的話——
嬴政看了看胡亥。
正念念叨叨，嘀嘀咕咕說著關於十個充電頭有十根線之事的胡亥打了個噴嚏：“？”
胡亥揉
了揉鼻尖。
他暫停話題，順口說起碭郡的事。胡亥一本正色：“我與呂雉熟悉，去碭郡難免會有些偏心，我覺得還是二兄、三兄或者四兄去正好，他們剛好有建立西域之國的經驗，如今還能用上呢。”
嬴政收斂心思，垂眸看向胡亥。他有些好奇：“那你呢？”
胡亥摸了摸下巴：“我啊……”
他清了清嗓子：“我的話，我更想去南海郡。”
身為男兒L，誰還沒點誌向了。
現在的大秦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呆在鹹陽城裡也沒什麼勁道。
胡亥也想往外麵走走。
始皇帝嬴政拍拍他的肩膀，隻說了一個字：“好。”
數日以後，得知自己為碭郡郡守的公子高：“…………”
他眼前一黑，恨不得暈過去得了。緊接著公子高又想起一件事來，高聲問道：“那胡弟呢？”
隸臣回答道：“回稟公子，胡亥公子為南海郡郡守。”
公子高麵無表情，半響擠出一個字來：“……靠。”
還真被這小子夢想成真了。
不過南海郡那剛剛停止戰爭，百越族人也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因此相對文弱的胡亥還是得再次麵臨加訓，順帶還挑挑揀揀親衛隨侍乃至官員的名單。
就是胡亥準備前去南海郡的期間，秋闈又一次開始了。
這回秋闈的熱鬨程度完全不亞於上回，更讓百姓們驚奇的是這回參與考試者中竟是有不少女子。
她們全數出身內史郡、上郡和碭郡，乃是太學或當地府學的學子。因著參與秋闈之名單會列於邸報傳至各地，所以很快引發了不小的爭論——為何唯有上郡和碭郡有女子參考，是彆處女子的學業成績不好，還是其餘郡縣女子並未參與？
前有曾監國過的陰嫚公主，後有目前為碭郡郡丞的呂雉，還有為國學學丞的張娘，又或是為上郡治粟內史的周蓿，另外還有近年陸續展露頭角的女官們……
女子為官不再是件稀奇事——起碼在內史郡、上郡和碭郡不是。這三地的百姓說起這事都是驕傲非常，常常有彆處郡縣百姓爭執就會拿出這點來反駁。
瞧，咱們這裡的府學官府都是以才能選人，無論男女老少有能者才能為官。
至於你們那……嗐。
聽說你們郡縣之中還未有過參考的女子？哦哦哦，錯了，據說你們那連學堂裡都幾乎沒有女學生？嘖嘖嘖。
彆地都快沒辦法接話了。
反正等秋闈開始時，爭論都已達到頂點。
以上這些事都與胡亥無關。
最近忙著挨打，每天都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胡亥壓根沒關注秋闈。直至某日途中被人喚住，才抬眸看向來人：“……許服！？”
三年未見的許服站在不遠處。
胡亥眼前一亮，小跑上前。走到近處他才發現不對，伸手比劃了下兩者的身高：“嘿嘿，如今還是我高了。”
許服挑了挑眉，並未反駁。
他溫聲道：“胡亥公子，聽聞您要前往南海郡？”
胡亥下意識答道：“是啊……”
他這才注意到許服身上的官服，聲音猛地抬高：“等等……難不成你是今年的進士？”
許服微微一笑：“是。”
他深揖一禮：“小臣願自薦前往南海郡。”
胡亥瞬間冷靜下來：“此事我還得上報於陛下，請陛下做最後的決斷——當然，就我個人的心思是願意帶許兄你一起去的！”
他拉起許服，笑吟吟地朝著酒肆奔去：“咱們好久未見，今兒L個可得不醉不歸！”
許服：“…………”
他看了眼兩者交疊的雙手，嘴角抽了抽。
胡亥公子與進士許服……或者說許負勾肩搭背的一幕不知驚掉了多少下巴。
等等，那位是許負吧？
秋闈排名第三的……那位女進士？
尤其是幾日之後，許負也加入前往南海郡任職的名單後，知道消息的人都陷入沉思。
唯有秦始皇嬴政冷笑了下。
笨蛋胡亥，到現在壓根還沒發現對方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