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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隱在姑姑和小姨的陪伴下走近古色生香的古宅裡, 發現屋子裡擺放著的桌椅都是帶著濃濃的遠古風格, 屋子的角落燃燒著香爐, 嫋嫋白煙從做工精秀的香爐飄出, 熏染出一片若有似無的香氣。
剛才走進來的幾位也都順著身份與年幼, 各自落座,端著穿著唐裝的下人端著的茶水淺笑談話,看得出夏家的人十分講究傳統。
“阿隱來這邊坐。”姑姑拉著宋隱, 輕柔地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不要緊張,都是自己人。”
宋隱餘光一瞥,發現和他年紀相仿的夏季坐在自己上位, 淺笑著感謝。姑姑才笑著拍了拍宋隱的手背,自顧自的落座。
“老爺子帶宋隱來南城是有什麼計劃?”
“這個孩子回來看望夏淺。”爺爺低頭抿了一口茶水, 方才抬起蒼老的臉。眼裡彆有一番深意在其中。“明兒個好日子,大家一塊去吧。”
夏爺爺的話音一落,幾個發聲的男人都噤若寒蟬。再度看向宋隱的眼光裡就多了一份深意,好像明天這個“好日子”有著彆的含義。
——夏家的人你以後用的上, 可以把握住。
——他們喜歡有本事有能力的子嗣。
顧斂之邪啞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第二次回想起顧斂之的話,才驚覺這不但是教他而且是在提點他——夏家的人不會輕易把你收入麾下, 會磨練你。需要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他們才會把你真正的當成自己人。
想來也是,夏家可以忍氣吞聲不找宋賀麻煩,等他親自動手了才肯露麵。這擺明了就是如果他不能解決自己的麻煩, 那麼他們也不會因為是自己的子嗣而接納。
宋隱虛晃一眼, 看到幾位男人和姑姑小姨都露出不忍和憐惜來, 但到底也沒有人敢置喙一句。可見夏爺爺積威甚重,而且他們也習慣了有本事的人才能進入夏家這條規矩。
“阿隱。”夏家的成員沒有一個人反對,於是夏爺爺輕挑眼簾看向宋隱,把手裡的杯盞放到一處。“你覺得呢?”
這一句話壓根就不是在詢問自己的建議,而是在要求他同意吧。
宋隱朗聲回答:“可以。”
十幾雙眼睛立即轉移到宋隱身上。隻見他態度不卑不亢,從容淡定,唇角夾雜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笑容,漫不經心之中帶著某種強大的自信。
讓他們在憐憫之中多了一份小小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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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家吃過晚餐,宋隱陪著閒聊了一會兒就被早睡的夏爺爺將眾人打發回家。隻留下和宋隱年紀相仿的夏季帶他去客房。
夏季顯然也是寡言少語的那一類,目不斜視的朝前方走著,一路上也不多話。直到將宋隱帶到客房打開門後,才淡淡的對走近去的宋隱提了一句:“晚上不要亂走,聽到奇怪的聲音不要隨意開門。”
宋隱:“?????”
這句話怎麼有點耳熟?難道不是恐怖片裡的旅店老板時常對新入住的旅客說的話嗎??難道這座古屋裡有……?
宋隱光是想想渾身就不舒坦。夏季卻沒有要詳細說明的意思,隻是留下了耐人尋味的眼神給他自行猜測,便揚長而去。
“……這最後一個眼神是要鬨哪樣?”
宋隱嘟囔一句把門拉上,轉身瞅著全然陌生的房間也說不出是感覺不習慣還是不真實,隻覺此刻什麼也不想去想,汲著拖鞋去了盥洗室勉強洗漱一番後,直接滾上了床單。把自己的小臉埋在軟乎乎的枕頭上,腦袋裡軟軟沉沉的仿佛被塞滿了棉花,讓他連一連串的問題和未解決的麻煩還有明天要麵臨的未知數……都懶得再去思考。
翻身、扯起被子蓋在身上、悶頭睡了過去——直到被奇怪又飄渺的歌聲吵醒。
宋隱本是迷迷糊糊的沒有完全醒來,夏季冷冰冰又意味深長的話卻不合時宜的在此刻響起。
——“晚上不要亂走,聽到奇怪的聲音不要隨意開門。”
宋隱瞬間腦袋就清醒了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沒有開燈的房間四下都是透著霧蒙蒙的黑色,好像在黑暗裡有一雙眼睛也在時刻的注視著自己。
“臥槽,這裡不會真的有鬼吧?!”
宋隱越是不確定,腦子裡更是添亂的回放著他以前看過的鬼片。青麵獠牙,血盆大口,然後從床底下慢慢的伸出一隻尖利的爪子,慢慢的爬上來……
不對!!!他亂想個屁啊,爬個屁的爬!!
宋隱伸手摸索到電燈開關,“啪”地一聲打開,暖橘色的燈光驅逐了霧氣蒙蒙的黑色,讓宋隱一連串的腦補化為灰燼。
“真他媽感謝夏爺爺沒有把電燈替換成煤油燈。”
宋隱用手指爬梳著短發,感覺到喉嚨有點渴,乾脆把被子掀開,順手撈起放在窗邊的浴袍穿上,踩著拖鞋要去冰箱裡拿飲料。
誰知道剛起身就聽到那幽幽的歌聲竟然還在若有似無的響起,在安靜的黑夜下聽起來又是詭異的厲害,又是幽怨。
這鬼特麼的是成精了還是怎麼了?居然都不怕人的?
宋隱輕手輕腳的把客房的門打開一條縫隙,除了他的房間折射出的暖橘色光亮,四下都是黑暗無比。白天豪華輝弘的古宅在夜裡看起來寬闊空曠的離奇!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壓心底,壓心底,不能告訴你,晚風吹過溫暖我心裡,我又想起你……”
因為打開門,那歌聲比起在房間裡要清晰許多。讓宋隱可以挺清楚歌詞,神他媽居然是粉紅的回憶??!而且,這個蒼老的聲音怎麼有點耳熟。難!道!是——那個不苟言笑威壓很重的夏老頭?!
原諒他真的沒法想象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是如何在大半夜唱著粉紅氣泡滿滿的粉紅色回憶。以後特麼的讓他怎麼直視這首歌!!而且夏老頭的威嚴形象直接神特麼蕩!然!無!存!了!
“不是說了讓你不要隨便開門走動?”
夏季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宋隱房間旁邊,嚇了宋隱一挑。等反應過來了也學他壓低了聲音:“合著你搞半天是指的這麼一回事?直說不就行了?老子還特麼以為有鬼!”
“……”夏季幽幽道:“家醜不可外揚。”
“……”宋隱了然的拍了拍夏季的肩膀,有幾分同情。“辛苦你了。”
黑暗的夜,蒼老的聲音幽幽的唱著粉紅色的回憶,兩位少年莫名對彼此升起了幾分惺惺相惜的憐憫感。
距離神他媽拉近了不少,以至於夏季臨時給宋隱畫明天的重點,成為宋隱打入敵軍的第一位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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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昨日裡的各個親戚聚集在一起上了路。
宋隱和夏爺爺、夏季坐在一起,被車搖搖晃晃著有點昏昏欲睡。
“……”
夏季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靠在椅背上小憩的宋隱,生得粉雕玉琢的男孩子五官秀氣軟萌的可愛,沐浴在陽光下的眼睫毛被染成了亮晶晶的金色,整個人似乎都在散發著光亮。
今日的氣溫不錯,宋隱沒有刻意的戴上圍巾,便露出天鵝般優美白皙的脖頸,誘惑力十足的鎖骨在卡其色大衣下若隱若現。